夜色里三人快速移动着。
站在一个熟悉的建筑面前时小栖还有些不敢相信:“二哥你就把严老头安置在我们村里?”
乔洱把两人放下对着从屋里出来查看情况的严宽(一直跟在严老身边的男人)点点头。
严宽看见小栖还是有些惊讶的,但也没说什么退到一边。
“这里很安全,除了我们在场的几人和刚刚那两个没其他人知道。”
小栖很是熟稔的往屋里走去,严宽知道小栖的医术完全没有阻拦,反而看着乔洱的背影又多了几分信服。
严老没看错人!
年年全程一言不发,脸板着和谁欠他百八十万一样。
可在看着相处了那么多年的人此刻呼吸微弱,面色苍白好像随时要离开的样子,脸色也缓和了带上几分不忍。
今天好像更严重了。
小栖看着一直以来生龙活虎的老头,现在这副样子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
乔洱更不用说了,根本就不敢直视。
等小栖检查过后忐忑的问道:“妹妹,严老还有办法救吗?”
小栖面色凝重,这老头身体怎么会差成这样?
之前知道她在学医老头不是一次两次拿自己给她当实验,她是知道老头身体有多处暗伤的,所以也不断的在用药温养着。
可现在五脏六腑几乎全部受损,尤其是心脉几近断裂,这样的伤可以说如果不是多年以来的养护早就死透了。
说实话以她现在的医术也救不回来。
“妹妹!”
乔洱看小栖严肃的表情都快哭了,语气颤抖:“真的没办法了嘛?”
年年这时候也有些着急起来,他知道严老的情况,如果姐姐也没办法的话,那严老就真的就没救了。
现在去找纪初也来不及了,而且纪初并不擅长治疗内伤。
小栖低头看着严老苍白的面容,想到每次他从外回来给她带的各种新鲜玩意。
她知道里面很多都不是梁国有的,甚至还有很多海外的东西。
只因为她喜欢收集新鲜东西,他就想办法帮她收集。
那套南海带回来的瓷器还差一个茶碗没找到呢,老头你可不能死啊!
年纪大了能糊涂就糊涂些,我救了你可别怀疑我哦。
“二哥,年年你们出去。”
乔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年年赶忙拉着他往外走。
“二哥,姐姐说她可以救,我们快出去。”
“啊,好,好。”
门外守着的严宽看见只有他们两人出来,心里十分激动,严老有救了!
屋内小栖拿出一个瓷瓶,咔嚓一声卸掉严老的下巴,把瓶口对着他的嘴就灌了进去。
没一会瓷瓶里的水就见了底,又是一声咔哒下巴就被安了回去。
不多会床上的人肉眼可见的恢复生机。
但脸色还是十分苍白,还逐渐变的扭曲,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
小栖只是后退两步看着并未动作。
屋外三人听见屋里的动静和 压抑不住的呻吟声,既紧张又激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人渐渐的恢复平静,呼吸平缓显然是睡着了。
全副武装的小栖屏住呼吸戴着一次性皮手套靠近拿起那遍布黑泥的胳膊。
内脏已经修复,多年来的暗伤也恢复了八成,以后只要继续用药调理一段时间就可以完全恢复,在活更二十三十年不是问题。
嫌弃的放下胳膊,捂着嘴对屋外喊了声:“二哥进来!”
乔洱听见呼唤立刻推开门冲了进去。
可门一打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熏的年年和严宽都没忍住后退数步。
乔洱强忍着屏住呼吸把门关上往屋里走去。
看着床边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妹妹和床上那个散发着恶臭的泥人,不确定的问道:“好,歪~好~歪”好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真的好臭啊!
小栖递过去两个口罩,帮他说了:“好的差不多了,后面我会在配药喝上一段时间就行了,你去把他身上清理一下,只能你亲自来,而且今天我给严老治病这事不能告诉其他人,屋内的情况也不许让第三个人知道。”
乔洱赶忙把口罩戴上,捂着嘴问:“那严老?”
“他今晚不会醒,你小心点就行。”
“好!”
小栖放下浴桶和几大桶温水还有毛巾就出去了。
“一会我会把严宽带走,你把这里处理干净!”
“嗯!”
到门口把脸上的东西拿下来打开房门出去了。
留下乔洱对着泥人无从下手。
但他也怕暴露妹妹,忍着恶心快速把床上人的衣物褪下抱着放在浴桶里。
屋外年年和严宽看见小栖出来迫不及待的围了过来。
“姐姐严老的情况怎么样”
“没事了,你赶快跟我回家,和我好好的说说你的事情。”
说完又看着严宽道;“严叔叔麻烦你送我们回去吧。”
严宽不放心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严叔叔你放心吧,严爷爷没事了,刚刚治疗的时候出了些汗,二哥正在帮严爷爷清理,最多明天中午严爷爷就会醒了。
你送我们回去,刚好我给严爷爷配些药你一起拿回来。”
严宽没在拒绝对着两人说了声“抱歉”然后就拎着两人的后脖领飞出院子。
年年对于这种出行方式显然已经习惯了,还随着每次落地像模像样的蹬上一脚。
但小栖确是长大后第一次被人拎后脖领,很是不习惯。
在二楼平台落地后,严宽立刻把两人松开抱歉道:“得罪了。”
小栖摆摆手轻声道:“没事,你在这等一下,我去拿药。”
“好。”
小栖拉着年年轻手轻脚的上了三楼。
走到书房的时候对着年年严肃道:“你在这等着,我去旁边配药。”
年年自知理亏乖乖的点头:“好的姐姐。”脑子也在飞速运转想着怎么说姐姐能少生气些。
去了隔壁房间,里面和医馆一样放在整整齐齐的柜子,里面的药材非常齐全,就是个小型医馆,窗边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是小秤,药包,还有纸笔之类的东西。
快速把药配好,然后写下服用方式就提着药来到靠二楼平台那边的窗户旁。
严宽早就在窗户下等着了。
小栖把药包扔下去,严宽接过对着小栖点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全程一句话没有。
看着人消失在夜色里,转头严肃的对着年年道:“解释吧。”
年年想了半天还是没有选择撒谎,认真的和小栖解释了他的情况。
“姐姐,其实我在八年前就跟着师傅学制毒了。”
小栖听见这话没有太多意外,她知道村医老头的真实情况,也不难猜到年年跟着他会学毒术。
她更想知道的是年年为什么要和二哥一起。
“姐姐,你放心我没有加入幽灵门,只是挂名不参与任务,和内部争斗。
至于二哥的事情也确实是我无意中发现的。
三年前的一天晚上我闹肚子,当时正在茅房蹲着,一抬头就刚好看见二哥从我头顶飞了出去,当时我还认为是我看错了,但那段时间也忍不住留意。
果然后面没多久就被我发现二哥确实会轻功,而且一到晚上就会偷溜出去。
但我也没办法跟着,出于对二哥人品的信任虽然好奇也没问,可后面有几次我都发现二哥身上有伤,还有血,然后就在二哥又一次出门的时候拦住他,问清楚了情况。
当时二哥在幽灵门的处境并不好,他上面还有好几个师兄,尤其是大师兄对他的敌意很大,老处处争对二哥,二哥身上的伤也是因为他们。
所以我缠着二哥把我带去了幽灵门,我在那知道幽灵门内的一些情况,所以就以毒术入门了,这样也能帮到二哥。
因为我的加入二哥处境确实好了不少,至少没人敢用那些阴招害二哥了。
但为了能更好的帮助二哥,我这两年一直专心制毒,但制毒不小心就可能伤到家人,所以我在家的时间少了很多。
一直呆在在幽灵门里。”
其实他还有一个原因没说,他怕在家制毒会被姐姐发现。
小栖看着眼前已经比她还要高上大半个头的男孩,真的已经完全看不出以前那个小不点的影子了。
她也这时候才惊觉,她已经回到这个世界十年之久。
记忆渐渐地的和当初梦里的记忆重合。
好像没什么变化,又好像一切都变了。
至少二哥和年年本不该走到这条路上的。
不过好在她有护着他们的本事,无论他们想做什么她都有条件支持。
乔洱,年年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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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也长大了哦,可以靠自己的本领保护哥哥保护家人啦。
乔洱嘛,还是那个不靠谱的二哥,虽然当了门主那也是严老的临危受命,他现在并不能胜任。
严老醒了之后还是得他来担任哦。
二哥还得继续历练。
还有别问为什么严老的暗伤之前不用灵泉治好。
灵泉小栖也已经很多年没用在人身上过了。
只拿来培育药材,不直接靠灵泉治病。
严老这样的人非常聪明,如果在清醒的情况下给他用灵泉难保暴露。
而且之前病情完全可以控制没有那个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