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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把你放在心上,有什么可忘的?”对秦夫人的恨已经让管宛失去理智,她如同一座石雕冰冷的坐在床上,即便是对着男人讨好的调侃,也忍不住冷嘲热讽。

“尖牙利嘴。”秦辰轻叹一声,不和她计较。这类话他自己说过不少,所以并没往心里去。

可是,他却更加确定了,管宛果真是有事瞒着他,而且与他有莫大的关系。毕竟,他的小猫儿平时即便发疯发癫,也不会如此冷漠的跟他说话。今天,她一直好好的,可在看望过父母以后却变了,难道是听他们说了什么?

“小猫儿,如果你实在想不明白,不如直接问我,何苦为难你不过三两重的脑子?”秦辰伸手想要去揽她,却被对方闷不做声的躲开。

不过管宛忘了,这男人的脑回路与旁人不一样,见她越是闪躲,他便越是充满干劲。这边,她刚刚闪躲过去,那边,男人的眼里就露出邪光,两只手交叠握在一起,捏得咯嘣脆响。

“既然不吃软,想必是要吃硬了?”秦辰半眯着眸子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她,气焰蓬勃嚣张,“阎君座下有一只探听心事的神兽,小猫儿,我带你去试试?”

“你走吧……”她终于慢慢张口,声音中藏着无尽疲惫,连着看向他的目光都是冷的,“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

充满剑锋的话从她的唇,流淌到他的耳。

秦辰突然安静下来,俊逸面容上勾着的笑慢慢消失,在波澜不惊的眸光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频频闪退。

“你在这里,我没有办法思考。”

“……”

“拜托你了。”

窗外的风愈发冷了,管宛低头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房间里静得像是时间也不再流动,她心里一团乱麻,顾不上秦辰是不是已如愿离开,只低垂下目光,心思繁复的发起了呆。

许久。

月入中天,星河斗转。

时间匆匆流过,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

秦辰仿若游丝一般叹息道:“是我妈?还是奶奶?”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蓦然炸开,管宛惊愕抬首,一来是没想到这么久他还未离开,二来是没想到会被他猜中淤堵的心事,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该不该回答,只是半是困惑,半是犹疑的盯着他。

“小猫儿,我在世上只有两位至亲,你见过父母后态度忽然转变,若不是听你父母说起她们如何,又迁怒于我,我想不到别的可能。”秦辰漫不经心的将自己的推论告诉她,然后又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这一次,管宛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一如既往的不理会他,任由他自说自话。

她的心里其实是怕的,即使她什么也没说,最后,心事都会被他揭露出来,在他的面前,她透明到没有办法好好掩藏自己,更没有办法保留那一丁点的安全感。

“为何你认为我会站在她们那边?”秦辰往后一倒仰躺在床上,死赖着就是不肯走,“我是个死人啊,记得吗?死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掺和婆媳关系。”

“你以为只是婆媳关系?”气到深处笑自生,管宛看着男人自以为是的脸,嘴角的笑容也仿佛沾染上父亲受伤流出的血液,每一滴都是痛苦和残忍,“你妈为了让我嫁给你,找人险些撞死我爸,还拉关系扳倒我爸的公司,害得我家支离破碎,这些你知道吗?”

诡异的静谧。

管宛怒火朝天的喘息着,像一只发疯的巨兽,目光猩红地瞪着他,失去理智的她恨不得将屈辱和愤恨都报在他的身上,毫不收敛那些轰向他的炮火!可秦辰的目光却是淡的,既未生气,也未惊讶,过了许久,才望见沉思中的男人坐起身。

“现在知道了。”浅浅低语中有微不可察的叹息。

他不复刚才轻佻模样,眸光寡淡寒凉,站起来前行了几步,又顿住,挺拔的背影萧瑟转身,还是那副好听的嗓音,低沉而平静:“可以给你时间了。”

“阴阳路88号,我等你。”

接着,孤单的影子便朝向窗台走去,几步间,身影减淡,化为透明。

他走了。

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下管宛一个人,血脉喷张的愤怒随时间慢慢平复,她这才恍然意识到,又被他套路了……

他不是不肯给她时间,只是想在离开之前,将她的心事挖出来罢了。

……

接下来数日,管宛再没有看见过秦辰。

或许他只是没有让她看见,又或许是真的离开。

只是她不明白,既然决定会走,为什么非要将话从她口中套出来,难道就是为了看她发泄怨恨的模样么?

不过,这个问题也只是稍稍困扰了她一下,没有秦辰的骚扰,管宛可以专心阅读和背诵云天师发给她的经文,起先因为父亲的事,她总是没办法好好集中精神,可几日一过,愤怒和怨恨逐渐被处理消化,再加上想要变强大的急切渴望,她看书的效率连连攀升,不到一周,就将云天师发给她的第一则经文研读透了。

云天师得知她如此用功,笑得合不拢嘴,直夸她是个好徒弟。

这天下午,管宛照例在院中的藤椅上纳凉,她微合着眸子,回味着《梦潭符咒》里的所讲所见,便觉得有无数影像似电影画卷由眼前卷过,仿佛背下的每一个字都活了过来,又更加清晰的映在她的脑海里。

近几天的晚上,她都会跟着云天师的指导将书中知识加以运用,一开始,她会去临摹云天师所画的符咒,慢慢又琢磨出自己的方式,然后精化推演,不知不觉就小有成就。

见到自己所画的符纸检验后显示可用,她的斗志也急剧升高。

正回味着,耳畔传来叮的一声。

管宛懒懒睁眼,低头看见脚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黑色塑料袋,她四下望了眼,见并没有什么人,便捡起来瞧了瞧。

袋子里很空,只有一个老旧的军用水壶,还有一个透明的防水袋。管宛心中已经猜出几分,她闷不吭声的打开防水袋,将里面黄色符纸拿了出来,展开,红色的符文潦草难辨,可符纸下面不知从哪儿随意撕下的残破稿纸上,规规整整的写着——驱鬼胎。

------题外话------

八点档来了,请大家吃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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