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走到余沧海面前,然后蹲下来,冷冷的对余沧海说道:“现在,告诉我,青城派的摧心掌是从哪里得来的?”
余沧海一边扣着头一边说道:“前辈啊,真的不是我,是我青城派的祖辈们,他们在靖难之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去偷袭了峨眉派,那时候峨眉派掌门已经不是周,周芷若了。青城派的前辈们在峨眉派大肆收刮,终于找到了一本武功秘籍的残本,里面只完整记载了摧心掌的用劲法门。于是,我们青城派开始慢慢崛起,而曾经的峨眉派已经一蹶不振了。”
“靖难之役,看来靖难之役不简单啊!朱元璋投身明教得了天下,虽然最后是他坐了天下,可这天下还是叫大明,哈哈!靖难之役后武当派得到了朱家的重视,而峨眉派却一蹶不振,哈哈!真是精彩,庙堂之高,江湖之远。从来就不是分开的。”李破喃喃自语的说着什么,全未敢周围的人,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过了好一会李破才醒了过来,余沧海还跪在地上,他的弟子们,也一样都跪在地上,李破淡淡说道:“可惜啊!你们青城派抢到了摧心掌便崛起了,这次是想继续抢夺辟邪剑谱吧!只要得到了辟邪剑谱,你们青城派又可以提升一大截了,果真是强盗的逻辑。可惜啊,可惜,你们也就到此为止了。”
余沧海马上道:“对对对,前辈,我们青城派以后在也不抢夺别派的武功秘籍了,我们回到青城山后,必定封闭山门,从此之后,一心清修,再也不参与江湖中的恩恩怨怨了。”
李破摇了摇头道:“余观主,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你们青城派从此之后便要在江湖之中除名了,所以你们也就到此为止了。”
余沧海心中大惊,这是要全部灭口啊,余沧海一个鹞子翻身,便往后跃去,跑,只能跑,不跑只能等着他来杀,跑也许还有一丝希望呢?
青城四兽与其它青城弟子也都分散而逃,李破抬脚提起一颗石子,石子穿过空气,发出咻的声响,噗的一声,石子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余人彦的右腿上,石子力道之大,竟然将余人彦的膝盖整个粉碎,余人彦一声哀嚎便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李破对朱云聪道:“这小子交给你了,在我回来前,杀了他,知道吗?”
朱云聪为难的道:“可是我。”
“没有什么可是,真正的江湖就是这样血腥,以前是师父错了,以为你一辈子也无法接触到江湖,现在才明白,庙堂之高和江湖之远,从来都是连接在一起的,云聪,狠下心,杀了他,在江湖中,你不杀他,他便要杀你,明白吗?”说罢李破不等朱云聪回答,便飞也似的走了。
天边还留着一丝残光,月亮已经出来了,几点星光闪耀,夜幕下李破扭断了于人豪的脖子,他在前一刻将另一个青城弟子推到了李破的掌下,就如他师父余沧海所做的一样。
李破放开了于人豪,足下一点,轻轻跃起,然后一脚踏在一名青城弟子的头上,一借力,身子又蹿了出去,前方的侯人英直接吓破了胆。呆呆的望着与自己越来越近的李破,侯人英忍不住嚎了起来。
李破一爪抓在了侯人英的头上,有多久了,没在使用过九阴白骨爪了,李破都忘了九阴白骨爪的感觉了,脑浆四射,血液飞溅,侯人英的脑袋如西瓜般碎成了泥。
李破甩了甩手,虽然手上什么都没有沾,但还是习惯性的甩了甩,只剩下余沧海了,最好的猎物,当然要留在最后去抓。李破笑了笑,苍老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丝的残忍。
余沧海吓坏了,从未有一日他有这么恐惧一个人,不,那不是人,那是恶魔,是真正的恶魔,他根本就不是人。
借着夜色,余沧海拼命的往福州城跑,只有那里才是安全的,也只有在那里,自己才有躲避的地方。余沧海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这么久了他还没来,说不定他已经追丢了方向呢?
余沧海笑了笑,越是逆境中的时候,越是要多笑一笑,每一次简单的成功总有一天会变成巨大的成功。不能绝望,绝对不能绝望。
“你在笑什么呢?说出来,也让我笑笑。”余沧海的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那个魔鬼,余沧海大惊失色,忽然停了脚步,一个转身又朝侧后方的悬崖上滚了下去,福建多山,山也不高,都是些小丘陵。
一阵翻天覆地,余沧海终于滚下了山坡,来不及喘口气,也来不及检查身上的伤势,便要起身逃命,可他刚起身,耳边又传来一个声音:“余观主,你刚刚翻滚的姿势,不太对,你这样很容易受伤的,你应该双手抱住自己的头部,这样头部才不会受伤。”
余沧海真的要绝望了,他已经没有理由可以鼓励自己了,无论自己跑到哪里,这个人都能跟上自己。这个恶魔,根本就不是人。
可是余沧海还是不愿意屈服,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啦,好好的青城掌门,西南武林霸主,竟然如此窝囊,叫人如何受得了。
余沧海运起摧心掌,一掌前推,嘭,余沧海傻了,这一掌竟然真的打中了,而且正中那恶魔的心窝,余沧海心中一喜,嘴角刚刚勾起一个弧线,一道清冷的弧光闪过,余沧海便飞了起来。
天外的明月正在冉冉升起,福州城中已经万家灯火,原来我离福州城已经这么近了啊,只要我在努力一点,在努力一点便能摆脱那个恶魔了吧!这时余沧海脑海中最后的意识。
余沧海的头颅落了下来,李破拍了拍胸口上的灰尘,然后运起轻功,回到了岳灵珊的小店之外。
那里,陆炳和朱云聪正吐的昏天暗地,另一边余人彦的尸体正直挺挺的躺在那里,血肉模糊,鲜血洒了一地。
林平之与岳灵珊正端着水,安慰着他们,岳灵珊见李破回到,便怒气冲冲的对李破道:“你是怎么做人师父的,还是个出家人呢?却要教两个小孩子杀人,你到底怎么想的?”
李破一挥手道:“我怎么教徒弟是我的事情,与你们华山派有什么关系。”
岳灵珊还要指着李破骂,却很快反应了过来,指着李破不确定的问道:“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李破抱起陆炳,然后蹲下身子,让陆炳趴在自己的大腿上吐,手轻轻的拍着陆炳的背,然后对岳灵珊说道:“把水给我。”
岳灵珊乖乖的将水递给了李破,却小心翼翼的退到了劳德诺的身后。李破拍了会后,陆炳渐渐好了些,才说道:“陆炳,师父让你记住,杀人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从今以后,每当你想要杀人的时候,都要记住师父说的话和今天的感觉,记住了没?”
陆炳懵懂的点了点头,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后又直接倒了下去。李破见了,便对林平之说道:“林公子,帮我把这小子抱进去吧!莫让他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