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一晃又是一年过去,这一年里,李破大部分时间都在京城的白云观中度过,武林殖民计划已经开始,前期的开扩由俞大猷负责,去年俞大猷已经带着3000玄武卫南下安南,走水路,一举攻破了升龙府,目前正在升龙府修整。
接着蓝凤凰带着数千曾经的日月神教的好汉们,走陆路南下,一路摧枯拉朽,如今已经和俞大猷在升龙府会和了。根据最新的消息,群雄们已经各自划好了势力范围,各自开始建立统治。
刘芹来到了京城,僧道辩法的日子临近了,加上武当山下的日月神教群雄们已经尽数离开,刘芹也放下了武当的事情,赶到了京城。
在京城的这段时间里,倒多半是陆胖子在李破身边的时间久一点,陆胖子他爹,接了锦衣卫后府都督佥事的差事,因为平时忙了许多,加上他深知当今皇上和李破的关系,因而也乐得放陆炳到白云观中来。
“师父,师妹今天又不回来给咱们做饭,咱们今天吃什么,要不咱们弄头驴子吃吃如何?”如今陆炳也有十二岁了,人高了些,看起来倒不似原先那般浑圆了,然则肥嘟嘟的小脸,仍然暴露了这胖小子本性。
李破拿把戒尺敲在陆炳头上,厉声道:“让你练功,你便要死要活,一到吃饭的点,便生龙活虎了,你说你是不是找打。”
“对对对,师父,你看你都打过了,咱们是不是去弄头驴子来吃吃,哇,上次吃驴肉还是咱们在广东的时候,因为要走水路,师父你说不能浪费,便把小毛先杀了吃掉了,师兄那时候伤心的要死,可还是边哭边吃,那滋味我到现在还记得。”
李破举起戒尺又要敲下去,这回陆炳却嬉笑着躲开了。李破待要去追,陆炳便笑着说道:“师父,您别着急发怒啊!您老不也吃的很开心吗?”
李破怒道:“还不是你这吃货,说咱们寻不到吃的,不如就先将这驴给吃了充饥,谁知刚刚走出不到5里,便发现了村庄。”
“对对对,都是徒弟的错,是徒弟贪吃,那师父,咱们这次去哪里弄头驴子来吃啊!”
“要吃,便自己去弄,问我作甚。”
“我要自己弄来了,我可自己吃了啊!半点都不给你留。”
李破大怒,举起戒尺便要去打这小吃货,陆胖子那可是身经百炼,滑不溜手,大笑着就奔了出去。一边跑一边还转头对李破做着鬼脸,哪知一下便撞到刚刚回来的曲非烟身上。
小胖子一愣,正要笑嘻嘻的对曲非烟打招呼,谁知话还未说出口,曲非烟便是一巴掌扇了过来。陆炳全未准备,一巴掌扇的他是金星直冒,等他反应过来时,眼前全无了曲非烟的身影。
陆炳小嘴一撇,委屈的对李破道:“师父,师妹欺负我!”
李破摇了摇头,刚刚一切他都看在眼里,曲非烟回来时双眼便已满是怒意,显然那一巴掌只是发泄罢了,应该是其它什么事情让她发怒的。
陆炳见李破全无反应,心中更悲,扬天哀嚎道:“我不活啦,我爹不管我,师兄也不爱带我玩,现在师妹也欺负我,死鬼师父也不理我了,我怎么活的这么苦啊!呜呜呜。”
这时刘芹闻声走了进来,见陆炳哭的伤心,在见他脸上那道红红的掌印,心中也是讶异,便走到陆炳面前,温声安慰道:“陆师兄,快别哭了,师父最近研究《葵花宝典》已然着了魔,心中定是压了不少怒气,你每日死缠着他,他当然要发怒了。”
李破不禁莞尔,这一年多来,自己确实都在研究《葵花宝典》的妙处,也不是没所得,只是一切都似是而非,总也连接不到一起,心中若说不着急那是假的,却也未到动不动就对徒弟发脾气的地步。
这时陆炳忽然哭嚎道:“刘师弟,你误会了,呜呜呜,不是死鬼师父打的我,是师妹莫名其妙打的我,呜呜呜,死贵师父也不管一管,呜呜,刘师弟还是你对我最好,可你偏要守什么清规戒律,不与我一起吃肉,若咱们一起吃个肉,那才是真兄弟,好朋友呢?”
刘芹这才发现,是自己误会了自己的师父,心中不免惭愧,但心中更奇怪的确是,一向好脾气的曲非烟,为何无缘无故的要扇陆炳一巴掌呢?
说来她和陆炳的关系向来不错,每日里,曲非烟也最爱带着陆炳在北京城里厮混,二人常常做些锄强扶弱,行侠仗义的事情,北京城里的纨绔子弟均怕了他二人,一来他们二人武功极高,别说是北京城里,放眼整个天下也无几人是他两人的对手
再则,陆炳身上带着块锦衣卫的牌子,皇帝师兄的身份是放不出来的,可他爹的身份却可以随便用啊!掏出牌子,自报家门,这京城里的纨绔子弟谁敢惹他,谁不知道他老娘是皇上的奶娘,他自己就是皇上的玩伴,他爹还是锦衣卫,皇上的铁杆心腹,谁会真活腻了去得罪这两位活祖宗啊!
“陆师兄,你是做了何事,得罪了非烟师妹。”刘芹压下心思,柔声问道。
陆炳抹了把眼泪,恨恨道:“我怎知道,我不过撞了她一下,正要和她道歉,她却一巴掌扇了过来,痛死我了,呜呜呜。”
这时李破走了过来,低声对刘芹问道:“今天非烟去了何处,你可知道。”
刘芹也似乎发现了不对之处,认真的说道:“这几日,非烟师妹都说要去英国公府里找国公府的小姐张玲玲玩耍。”
李破拿着戒尺敲了敲陆炳的头说道:“行了,别嚎了,我问你,你跟非烟出去胡作非为的这段时间,可结识过英国公府里的其它什么人!”
陆炳正要继续哭嚎,见李破又举起了戒尺,忙收了神通,低声说道:“也就和张玲玲玩过几次,其它人哪里有见过。”
刘芹却担忧的对李破说道:“师父,你是担心师妹她...”
“不错,少年慕艾,人之常情,哎,谁能想到,当初身边那懵懂天真的少女,如今也出落的亭亭玉立了啊!为师现在不怕别的,就怕她所托非人啊!”
“师父,您这便是瞎操心,非烟师妹天生丽质,心性单纯,家世虽不显赫,但有我们这些师兄弟在,就算她嫁给了王侯子弟,还有谁敢欺辱于她吗?”
李破皱起了眉头,忽然对陆炳问道:“最近,云聪有没有出过宫。”
陆胖子一愣,茫然道:“没有吧!最近他忙的很,都没空理我了,上次他出宫还是半年前的事情。那次他带着我和曲非烟那臭丫头...哎呦,你干嘛打我。”
“她是你师妹,不是什么臭丫头。”
“好好好,是师妹,反正就是我们三个人将镇远侯世子顾寰,围在满福楼好生教训了一顿,哈哈,当时可真痛快啊!师兄那天很高兴,还让我喝了酒,死鬼师父,你还不知道吧!酒是什么滋味我可早就知道啦。哈哈!”
李破的表情越发的凝重了,低沉着声音问道:“便是,那次你和非烟第二日清晨才回来的那次吗?所以你喝了酒便早早的醉了,云聪是何时回宫的,你知道吗?”
陆炳见李破问的严厉,面上的得意早就没了,一脸委屈巴巴的说道:“我怎知道,那晚那死丫头,哎哟,好好好是师妹,是我的好师妹,不停的劝我饮酒,没几杯我便睡着了,第二日还是她将我叫起的,等我醒来时,师兄早就回宫了。”
李破面的严厉慢慢化去,代替而来的是震惊,虽然他心中一直隐隐有些担忧,却总想着徒弟们还小,而《葵花宝典》更是分去了他大部分的精力。因而对徒弟们的关注便更少了。
刘芹也不可置信的望着李破,心中也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刘芹嘴唇颤抖的正要说些什么,李破却直接阻止了他,只见李破对陆炳说道:“行了,死胖子,今天委屈你了,等下师父带你去,老杨头的铺子吃驴肉,他的驴肉炖的最烂,也最好吃。”
陆炳跳了起来欢呼道:“死老鬼,还是你对我最好,你等等我,我先去给脸上擦擦药,在抹点粉,小爷我乃是小霸王陆炳,若让人见了我脸上的伤痕,岂不被人笑话,哈哈,我先去了,师父,你要等着我啊!”话未说完,人便急冲冲的去了。
待陆炳去远了,李破才走到刘芹身边低声道:“大明是不能接受一个江湖女子为皇后的,便是普通妃嫔恐也是不能,非烟今日如此大悲,定是得了什么消息,芹儿你去外面打探一下,云聪已年15了,也到了大婚的年纪,只怕宫里已经在为他选后了,哎!真是冤孽啊!当初我便发现了他二人之间的端倪,当时只当他二人还小,便未留心,未成想却铸成了大错。”
“师父,也许事情还未到那一步,我先去打探一番,您老找个机会,安慰下非烟师妹吧!”
李破点了点头道:“你速去吧!年轻人的情伤乃是最痛彻心扉的,先让她缓几天吧!”
刘芹行了一礼,便告辞出去,李破却也心乱如麻,在也待不住,等陆炳过来后,便和陆炳出去吃驴肉,顺便让陆炳悄悄将朱厚熜这几日做的事情告知于自己,陆炳一边往嘴里塞着肉,一边满口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