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南陵的求和文书出现在了天朔皇的龙案上。
姜郁面前摊着求和文书,看向一旁低着头雕刻小木雕的酆璞,“你怎么看?”
酆璞吹去初见雏形的小木雕上的木屑,不甚在意,“现在你可是天朔的皇帝,朕是被你掳来的俘虏,问朕作何?”
姜郁指尖在龙案上轻敲两下,听到这声响,酆璞眼神一闪,半个多月前,他就是被姜郁摁在龙案上,不得动弹。
这简直是他这么多年来最大的耻辱。
比当年被那贵妃生的九皇子口头加行为侮辱还要让他刻骨铭心的记在心里。
“朕觉得甚好。”左右现在姜郁也是在为扩大天朔版图而努力,他还是收敛着些。
“你个瓜娃子,好啥好!”一阵扑通声在外间传来,富贵带着进宝从外面飞了进来,过程中掉落两根羽毛,“唉呀妈呀,本大王的羽毛没了!”
刚想要扑腾着去姜郁面前捣乱,侧面的贵妃榻上,一只白团子窜了过来,一爪子把富贵拍开,一扭屁股,进了姜郁怀里。
姜郁眼都不眨一下,把白团子从怀里扔了出去。
“喵呜!”白团子哀嚎一声。
“你这狐狸未免也太不正常了些,还是传兽医过来看看吧。”酆璞看着学猫叫的白团子,手里拿着刻刀漫不经心的说道。
姜郁没接话,反倒指着地上装死的富贵,“你的鸟也有病。”
这些天进宝对姜郁没那么惧怕了,看到富贵倒在地上装死,一翅膀扇上去,“醒醒,你给我醒醒!”
富贵被扇的受不了了,一跃而起,追着进宝啄。
钱荣跟在飞出御书房的两只玄凤鹦鹉,叫苦不迭,陛下不让他在旁边伺候着就罢了,还让他来伺候这两位祖宗,真是要了他的老命呦!
这些天陛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竞和南陵的武安侯玩到了一块儿。
瞧那热乎劲,跟民间那些新婚的年轻夫妇一个样儿。
酆璞看着一条腿放在圆凳上上,身体却坐在美人榻上的姜郁,不由蹙眉,“拔腿放下去,成何体统。”
姜郁轻飘飘扫了他一眼,你说什么,风太大老子没听见。
依旧如故。
要不是记得自己现在换了具身体,酆璞觉得现在像是血蛊发作了似的,气血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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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枞看着天朔皇的回信,脸色难看。
密信里说,为了防止他们来和谈的时候提前救走武安侯和熊广,天朔皇会亲自带着两人来南陵,亲自与他谈求和文书里的内容。
骆枞回忆了下求和文书,里面不过就是示弱,以及提出让他的庶妹三公主前去天朔和亲罢了。
难不成天朔皇看不上庶女,想要亲自来南陵选妃?
太后只生了骆枞一个,先前有个小女儿还没满月就被后妃害死了,哪来的嫡妹。
作为战败国,骆枞也不好推脱,只得应下。
第二天朝堂上,就着天朔皇出使南陵这件事,朝臣们再一次进行了激烈而又热烈方讨论。
大抵就是认为此次天朔皇来南陵是不怀好意,说不定是想借机刺杀骆枞。
骆枞一概驳回,让皇后准备迎接天朔使团的筵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