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传开了一起流言,荷常在安陵容的父亲犯事被抓入狱了。
嫔妃们都背地里议论纷纷,多为幸灾乐祸的言论。
安陵容身为九品县丞之女,却恩宠在宫中很多大家女儿之上,早已惹人不忿。
如今她落难,可不叫她们拍手称快。
夏舒人在宫中,也听宫里的蔺怀秋说起此事。
她为人温和,说起此事来微微带着怜悯:
“皇上在西南用兵,松阳县令耿文庆奉旨运送银粮,
谁知半路遇上了敌军的一股流兵,军粮被劫走,耿文庆临阵脱逃还带走了不少银饷。
皇上震怒,耿文庆自是被判了斩立决,连带着松阳县的县丞、主簿一同下了牢狱,生死悬于皇上的一念之间。”
夏舒早就知道会有此事,却忘了发生的时间点。
说实在的,自从夏舒参与剧情的越来越多,很多剧情的后续发展也与原剧不同,
时间线也被打乱很多。
相信随着时间推移,甄嬛传的剧情会逐渐变得面目全非,再无参考的意义。
勤政殿
安陵容双目泛红的带着宝娟跪在勤政殿外的地上,哀求道:
“苏公公,求您再通传一声吧,嫔妾有要事求见皇上。”
苏培盛为难道:“荷小主,您就别为难奴才了,奴才刚才已经通报了皇上,皇上并未召见您。”
“恕奴才多嘴,皇上正为粮草遭劫的事动怒,您即使进去了,也只怕于事无补。”
“还是先回去吧。”
安陵容听了此言,仰头看了看那高大森严的勤政殿大门,只能黯然的起身。
失落道:“多谢苏公公。”
她带着宝娟无助地站在阶下,她看了看扶住她的宝娟。
流着泪轻笑道:“我人微言轻,连自己的父亲也救不了。”
说罢转身带着宝娟准备离去。
苏培盛看了看她面露不忍,又道:
“小主,您此时见不到皇上,不代表别人见不到,您何不求能见到的人帮忙呢?”
安陵容闻言愣了愣,喃喃道:“是啊,我还可以求别人。”
她朝苏培盛欠了欠身,感激道:“多谢苏公公。”苏培盛连连摆手,只道不敢。
安陵容随即便带着宝娟急匆匆赶往了碎玉轩,却遭到了甄嬛的冷遇。
甄嬛本就和沈眉庄形同陌路,对于和她交好的安陵容也自动视为一党。
此时见安陵容来求情,她面色冷然,只静静听完,便道自己无能为力,连杯茶水也不奉。
一边的侍女浣碧本就嫉恨她,觉得自己容貌家世不输于她,境遇却与她相差甚远。
此时抓住机会更是冷嘲热讽,唾沫星子快要喷到安陵容的脸上来。
安陵容忍辱站在甄嬛面前,目光隐忍。
“莞姐姐气我和眉姐姐交好,陵容却知道进宫之时我们三人都是相约在宫中一同扶持,做最好的姐妹。
难道你都忘了吗?”她声音沙哑。
甄嬛神情冷漠地看着她,冷冷道:
“我没忘,可是如今的甄嬛已经不再相信这所谓的‘姐妹之情’了,求人不如求己,多说无益。”
说罢便端茶不再看她。
安陵容仰起头将眼泪逼回去。嘲讽的笑了笑,甩袖离去。
出了碧桐书院,她神思不属的在御花园的石子路上走着。
宝娟早就欲言又止,此时连忙说道:“小主,你别忘了,还有皇后娘娘啊。”
安陵容眼睛一亮,眸中闪过喜悦的色彩,又迟疑道:
“皇后娘娘高高在上,我这个小常在她怕是不放在眼里吧”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宽仁慈爱,定会愿意帮助小主的。”宝娟殷切诱哄道。
安陵容病急乱投医,当即便决定去桃花坞找皇后求情。
这时却突然看到了提着午膳的念如从廊下经过。
她脚步一顿,沉思道:“咱们先去找玉妃娘娘。”
宝娟焦急想着再劝,安陵容却主意已定。
……
夏舒正在寝殿小憩,忽然听见细细的呜咽声从殿外隐约传来。
她蹙眉翻了个身,呜咽却仍是不绝于耳。
遂睁开眼扬声唤道:“念如。”
念如掀帘进来,“娘娘,吵醒您了。”
“怎么回事?谁在哭啊?”
念如气恼不已。
“是荷常在,只说有事求娘娘,
奴婢说您身子乏正在休息,她便直接跪院中,此时正跪在那儿哭呢。”她恼怒道:
“定是为他父亲之事,这不摆明了逼迫娘娘为她求情吗,您可不能中了她的计。”
夏舒不曾想安陵容竟会求到她门前来。也本没想管此事。
此时只淡声道:“好了,更衣吧,本宫去瞧瞧。”
念如从一旁的衣架横杆上取下一件藕粉色菱纱家常宽松旗装服侍夏舒穿上,
又麻利的给她梳了个端庄简约的单髻,在妆台上取下天水碧色宫纱所制的钿帽戴在发髻上方。
在其上点缀了银色花簪和碧玉花簪。花簪上坠着的粉色珠串自钿子上垂落下来。
很是柔美动人。
夏舒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
待出了殿门,只见安陵容两眼红的像兔子似的正跪在院中,
神情悲伤难抑,泪珠不住的滚落下来。
她的贴身宫女宝娟跪在她侧后方,看不清神色。
安陵容一见她出来。忙伏地磕头,流着泪泣声道:
“玉妃娘娘,嫔妾觍颜来求您,救救嫔妾的父亲。”
“荷常在,你有什么事不妨进殿细说于我,如此跪在殿外,怕是有心人瞧见,会误会了你我。”夏舒清声道。
安陵容闻言连忙起身,“嫔妾急的失了心智,竟做出如此蠢事, 若有人误会了娘娘,陵容必亲去解释。”
“罢了。”夏舒摇摇头。
转身进了殿内,安陵容见状紧随其后。
夏舒刚在西暖阁的秀塌坐定。便见安陵容在“扑通”一声跪在她脚下。
不等她反应,便流泪恳求道:
“娘娘容秉,陵容有幸当日与您一同入宫,又得您言语相助侥幸得了恩宠,本就心怀感恩,
但我与您地位悬殊,陵容谨小慎微本不敢攀附。”
她神色凄然,“前些日子眉姐姐被皇上打入了冷宫,陵容更觉的人心险恶,不知什么时候就无声无息地夭折在宫里。”
“可当日前我派人去冷宫探望眉姐姐,却意外得知娘娘您也在暗中相助眉姐姐,陵容便知道,娘娘与他人不同。”
她目光含着期望地望过来。
“娘娘若是能帮陵容替父亲美言几句,陵容愿今后为娘娘马首是瞻,永不背叛。”
她深深伏在地上,泪水滴落地毯,洇了一团水迹。
夏舒叹了口气。
沈眉庄的事还没完,安陵容又来了,
天知道她只想低调的完成任务,这样下去华妃和皇后不是要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当然现在也看她不顺眼。夏舒默默想。
“陵容,这次的事我可以为你在皇上面前求情,但能不能竟功,我不敢保证。”她缓缓说道。
安陵容目光大亮,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她不住磕头。
“好了,本宫还有一句良言相赠。”夏舒缓缓道。
“人必自助而天助之,望你牢记。”
见她神情茫然。夏舒不再说话。
挥了挥手,念如上前引她出去。
既是答应了安陵容,夏舒便在晚间胤禛来时提了提此事。
胤禛听了嗤笑一声,“她倒乖觉,知道求到谁门下有用,却不知你怀着身子,
若是惊了皇儿,朕饶不了她!”
夏舒摇摇头,玩笑道:“这美人求到了跟前,四郎打算如何处置人家父亲啊?”
胤禛思索道:“既然你开了口,朕便命大理寺重审安比槐之案,
若是受牵连而无过错,便官复原职罢了,
但若是她和耿文庆沆瀣一气,那朕只能秉公办理,割了他的脑袋!”
夏舒点了点头,原剧中安比槐本就是受了牵连,此番应是有惊无险。
两日后安陵容就在焦急的等待中从皇后的掌事宫女剪秋口中听到了自己父亲平安出狱的消息。
骤然闻此消息,她不由得喜极而泣。
却听剪秋话里话外竟暗示是皇后如何为她在皇上面前求情。
心中不由的冷冷一笑,面上不露声色只说些感激之言,然后恭敬的送她离开。
皇后的人刚走,安陵容叫来菊清叮嘱她将自己亲自绣的小衣服和虎头帽送到玉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