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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芝连忙将年世兰的手合在手中捂着,关切道:

“主子,您的手怎么这么冷?

那起子奴才竟敢不好好伺候您?”说着颂芝气急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反倒让因贬位又幽禁宫中而心中凄凉的年世兰岔开了思绪。

“好了、好了,你急个什么?那起子奴才哪敢对你主子不敬?!”

她秀眉紧蹙,没好气的看着颂芝,却从一旁的小宫女手中接过茶水,递给颂芝。

颂芝不敢置信的看着年世兰的举动,目光涌出感动之意。

“主子……您怎么能为奴婢做这些呢?”

年世兰目光柔和的看着颂芝,见她受宠若惊的样子本想安抚她两句,

却一时倒有些不习惯,只得眼波流转地嗔了她一眼便摇了摇头。

苦笑道:“你和周宁海两个陪在我身边这么些年,

周宁海为了我瘸了一条腿,如今更是把命都送了。

如今我亲近的人便也只一个你了。”

颂芝何时得到过年世兰如此好脸色,一时间感动的无以复加,只恨不得立刻为她效死力。

见年世兰消沉的神色,当下急声道:

“主子,您的身后还有大将军府啊,年大将军不会不管您的。

便是、便是皇上也还是疼着您的。”

年世兰眼中划过失意之色,声音微涩:

“哥哥还在,皇上就已经为了甄嬛那贱人的孩子将我贬做贵人了。

皇上的心已经被夏舒和甄嬛两个贱人抢走了,

呵!贵人!

那起子贱人恐怕早就盼着见到我年世兰落魄的样子,还有端妃!”

年世兰心中恨极,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光。

颂芝眼中划过一丝暗光,

“娘娘,不然……用咱们的人手给莞嫔的膳食里加点东西,教训教训她!”

她声音本清脆娇俏,颇显童稚,却在此时轻描淡写的说出如此阴狠之言,实是极大的反差。

年世兰看了她一眼,却并不见怪,只拉长声音道:

“好了——那毕竟是皇上的孩子,皇上早就盼着这孩子,

我当日一时气急才动了手,”她声音微涩,复又狠声接着道:

“现下她无事,我却已经被贬为了贵人!”她越想越气。

颂芝见她生气,慑于她一向的威势,一时并不敢接话。

只敢用余光偷偷看她神色。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现。

“主子,当日曹贵人曾给您出了个主意,您还记得吗?”

经她提醒,年世兰便想此事。

她眼中一亮,却又心中不定,踌躇道:

“这……能行吗?皇上怕是生了我的气,

若是用了这法子,以为我逼迫他那怎么办?”

颂芝却很有信心,笑着劝道:“娘娘,皇上每次生您的气都不长久,

这次也是伤及了皇嗣,皇上这才气的久些。

您只要稍稍服软,皇上也就消气了。”

毕竟这十几年都是如此。

皇上对华妃的盛宠不仅惯坏了华妃,连她身边的人也被养出了极大的自信。

年世兰被屡屡打击的自信不禁也恢复了些。眼中露出了憧憬。

当下便在颂芝鼓励的目光中,匆匆离开了耳房。

小书房中,年世兰站在桌案前,铺开一张洁白的信笺。

伸出食指,便要咬下。

这时,忽听殿外遥遥传来黄门内监的唱和声:

“皇上有旨——年贵人接旨——”

年世兰眼睛一亮,这是封宫一个月以来,第一次皇上有旨意给她。

她忙不迭的从桌后奔了出去,来到正殿。

便见苏培盛捧着圣旨正候在殿中,一见她便憨厚笑道:

“奴才见过年贵人,贵人近来过得可还如意?

宫中有什么缺的,奴才立刻让内务府给您添置上。”

“多谢苏公公照拂了,我这儿一切都好。”

年世兰笑了笑。

苏培盛雪中送炭,她很是感激,只是嫔妾二字始终说不出口。

“公公今日怎么来了?这是?”年世兰看向那封圣旨,目光期盼又畏惧。

“您放心,这是喜事。”苏培盛温声道。

年世兰蹙着的眉头这才松了松。

苏培盛肃容唱道:“年贵人接旨——。”

年世兰神情惴惴不安的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翊坤宫贵人年氏,秀毓名门,丽质天成,

敬慎居心,久侍宫闱。着即册封为年嫔,钦此!”

巨大的惊喜砸中了年世兰,她不敢相信,皇上竟这么快就晋她的位份。

皇上心里还是疼爱世兰……

她一时铭感五内,不禁泪盈于睫,却不愿在人前落泪而拼命忍住。

“年嫔娘娘,接旨吧。”苏培盛尊敬的笑道。

年世兰这才如梦初醒,双手接过了圣旨站起身来。

“嫔妾接旨。”

苏培盛本应告退离去,可见年嫔如此情景,便沉吟道:

“年嫔娘娘,容奴才多一句嘴,皇上将您幽禁宫中也有保护您的意思在,您万不可会错了圣意啊。”

见年嫔眸光湿润的望过来。便低声接着道:

“您乍一从妃位降到了贵人,皇上怕您受了委屈,

特地嘱咐奴才时时关注着翊坤宫的吃穿用度,

便是份利里没有的也尽量满足您的要求。这都是皇上对您的一片爱护之心。”

年世兰想来,确实自己喜爱的吃的用的,吩咐一声便能取来。

本以为是哥哥和苏公公照拂的缘故,没想到……

立时眼泪再也绷不住了,喜极而泣的汹涌而出。她捂住了自己的嘴。

露出一双含泪而笑的眸子来。

此时哭的红肿,却格外晶亮有神,仿佛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苏培盛见此欣慰笑笑,便要转身告辞。

“公公且喝杯茶,等等,嫔妾有一封信想请公公交于皇上。”年世兰道。

苏培盛自无不应。

年世兰吩咐宫人上茶后,便快步回到书房,站在桌案前,伸出玉白的食指。

狠心咬下,霎时间鲜血汩汩流出。

年世兰便就着着淋漓的血水快速书写着,中途若是血液不流了,便再次咬开伤口。

如此这般,洁白的信笺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血字。血迹隐约渗透了纸背。

年世兰捻起信笺,细细吹干 折好,塞入信封之中。

又在信封上用毛笔写上“皇上亲启”四个大字。

她急忙折回了正殿,将信交于苏培盛,待目送他离去,才脸色苍白的在侍女的服侍下回去歇息。

养心殿

胤禛坐在御案前,从苏培盛手中接过信封。对于年世兰此时书信给他也是颇为好奇。

他从信封中缓缓抽出信笺,便蓦的从龙椅上站起。

竟是一封血书!

苏培盛也吓了一跳,他本以为是年嫔写给皇上的一封普通书信,谁知竟是血书。

胤禛小心的打开信笺,以防干了的血迹黏住信纸。

然后细细看去。他沉凝的眉眼逐渐变得温和沉重起来。

入眼所见,这字里行间分明都是深情和悔意……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华妃——世兰是已经吃了教训了。她性子骄矜,逼得如此,怕也是心里确实已经知错。”

十多年的陪伴他对年世兰很是了解。

他沉吟着,到底还是没有开口再度降下恩典来。

罢了,且看她以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