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的话不仅使曲赛花脸色发红,更使众衙役捂嘴闷笑。曲赛花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天真的女儿,沉思片刻说道:“小女子隐私实难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口,还望老爷体恤。”
县太爷并非无聊之人,不再难为曲赛花,问道:“你可曾让赵玉茁收集过庵中证据?他可曾给你提供到证据?”
“老爷,小女子尚未来得及拿到那些证据便来到这里,小女子此想已是多此一举了。不过,老爷此时若需要,赵玉茁应该收集到手了,不妨传赵玉茁问问。”
“赵玉茁近前回话。”县太爷点名赵玉茁。
赵玉茁战战兢兢跪在堂前说道:“小人赵玉茁给老爷磕头。”
“赵玉茁,碧云委托你收取的证据可在?”
“在、在、在这呐老爷。”赵玉茁边说边哆嗦着手从怀里摸出叠了几折的几页纸递在师爷手中。
县太爷展开那几页写满字的纸,仔细看了一遍,说道:“看来你是用心做了。本县会对你从轻发落的。”
县太爷将惊堂木往桌案上猛然一击,说道:“将苗方和妙莲监押在重犯大牢,赵玉茁和碧云母女三人留在大堂,其他人犯均押进普通大牢,好生看押。”
众人被押下大堂,大堂上顿时肃静了很多,堂下两个女孩说话的声音依稀可辨,县太爷也就听清了她二人叫赵玉茁为爹,称曲赛花为娘。心想:“看赵玉茁与碧云年龄的悬殊,碧云与两个女儿年龄的悬殊,碧云定是刚能生养便被赵玉茁引诱或强暴,这才生下了这两个女孩。当初碧云虽不情愿,可现在也是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像这段公案大可以民不告官不究来处理,它毕竟不会影响社会或其他人。可是押去大牢里的那些人又该如何定罪?”
县太爷看着堂下这极不和谐却又还算融洽的一家四口,心思仍放在了被押下去的那些人犯身上。正想向曲赛花问清楚庵中细节,曲赛花却跪在堂下主动开口:“老爷,小女的两个女儿年小智弱,来庵里没有几年,从未做半件恶事,还请老爷法外开恩,莫要对她们官卖。老爷若要认定她们有罪,小女愿把两个女儿的罪一并担了,任凭老爷多买几次也心甘情愿。”
“碧云,起来说话,本县明察秋毫,执法严谨,怎会不知她们是个孩子。本县问你几个问题,你若解了本县的疑惑,本县可将你的罪来个将功折罪,不予追究。”
曲塞连听到县太爷不加罪两个女儿,心下欢喜,说道:“老爷请问,小女子如实回答便是。”
“碧云,你当初要举报虚莲庵内情,可曾想到此事大白于天下以后,那些在虚莲庵求得子女的夫人们将何以自处?”县太爷把自己的顾虑做问题对曲赛花提出。
听了县太爷提出的这个问题,曲赛花的两道柳眉猛然簇起,低头沉思片刻坦诚说道:“老爷恕小女子肤浅,小女子当时只顾两个女儿,并未想这么深远。如此说来,小女子若然真这么做了,便成了罪大恶极之人?可是、可是这……”
县太爷看到局促不安、不知所措,说话也已嗫嚅的曲赛花,猜到她心中所想。便接过她的话说道:“碧云,本县首先赞赏你的做法,本县绝不允许辖下发生这种事情,但本县还须顾全大局,故有此一问,但不知你对此事的善后作何想?”
曲赛花苦思冥想半天,抬起头来说道:“小女子曾经深砚过《祝由百科验篇》,其中有几种使人忘却痛苦往事的法术,很让小女子倾迷,故此小女子将之了然于心,但不知能否将此法用在这些人的身上?因为轩辕皇帝做此术的初衷是为了减轻世人痛苦的。”
县太爷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连忙说道:“这正是异途同归,丝毫不违轩辕皇帝之意。但不知能使人忘却到什么程度?可否有时效?”
“老爷,小女子自从掌握了这门法术以来,从未在人身上做过实验。只是在两只狗的身上试过两次,结果这两条狗至今还被我养在虚莲庵里,因为几年来它们一直想不起来主家是谁,想不起来回家的路径。至于老爷提出的问题,小女子实难回答。”
县太爷身旁师爷小声对县太爷说道:“老爷,这件事既然不好往上面实报,不妨让小道姑往狠处用法,哪怕让这些人成为了白痴,也是便宜他们,更可况只是失去记忆,老爷已是法外开恩了。”
县太爷打定主意,在问清每个人犯的家乡住址以后,便开始让曲赛花施法。
最终,在确认每一个被施法之人完全失去记忆以后,县太爷便派衙役将他(她)们一个个送回家去。只有妙莲和苗方两人省了曲赛花的事,因为他俩被定了个通奸、败坏纲常、谋害苗太太这三宗大罪被当场杖毙。
发落完公事以后,县太爷看着师爷和堂下的众衙役,沉思不语,面带愁容。师爷久在县太爷的身旁,最善揣摩县太爷的心思,此刻也不例外,当他看到县太爷将要下决心时,急忙招呼众差役跪在堂下。
此刻,众差役也已明白了师爷的用意,边磕头,边异口同声说道:“今日之事小人守口如瓶,若然透出半字人神共诛,请老爷开恩。”
县太爷直到这些人连发三遍毒誓之后,脸上才露出笑意,对师爷说道:“师爷到库房取三十两银子交给碧云,作为对她的奖赏。”师爷如临大赦,赶紧起身去办。
县太爷对曲赛花说道:“碧云,现在只有你我两人是知情者,你要好自为之,千万不要使本县为难。”
曲赛花从师爷手中接过银子,向县太爷做过保证并谢赏以后,便领着两个女儿和赵玉茁走出县衙。可当他们四人来在大街上时,曲赛花看着父女三人犯起愁来。
赵玉茁已经忘了这两个女孩是自己的,两个女儿也不知道赵玉茁和曲赛花两人是谁。赵玉茁和两个女孩只知道县太爷让曲赛花将他们三人带出大堂,于是着三人便把曲赛花当做了依赖。不用曲赛花叮嘱,也是寸步不离的紧随在曲赛花身后。
曲赛花的确与两个女该产生了很深的感情,势必是两个孩子形影不离跟了自己几年,所以她也舍不得丢下两个孩子。
可是,这个赵玉茁算是干什么的,有心把他丢下,又觉得没法对两个孩子交代,若把他父女三人丢下,现在这种状态显然是不现实。
曲赛花思量再三,决定找个裁缝铺做两身服装先换下自己和赵玉茁两人身上的尼姑服装而后再做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