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白笑得前仰后合,说道:“真人,您啥时历练出这么一张利嘴?这还了得。戊鬼,依山人看,你若回到地府,十大阎罗殿中准得给你腾出一殿。”
“大师,此言差矣。小鬼这一生哪里也不去了,就侍奉在主人左右,这样也能经常见到大师和诛魔小组其他成员不是?”
贞白被戊鬼给说动了情,蓦地一正经起来,说道:“咱们可是生死之交啊……”
贞白和戊鬼见我投入进简牍里,便相视笑着退出房间去到另一房间聊天。我接着上次看到的书页往下读着。
不知不觉中天已四更,我洗把脸之后,复坐卷前,轻闭双目,思想着浏览过的内容。
随着我口中那些关键词的默出,脑海里先是出现‘法相尽悬于日、月、星、辰的无垠图案’;接着便是‘尽藏于地下的山根、地络、节点、气脉的无垠图案’;继而又是‘体相尽显于崇山、峻岭、江海、湖泊的无垠图案’;再后便是‘以上三种图案在四时八节变化中,在天、地、水、火、山、泽、风、雷的气象中,在乾、坎、艮、震、巽、离、坤、兑的演变中’相互作用、相互交织、相互制衡、相互推动下形成了一幅新的无垠的即时图案。
这幅图案最终以九宫格将天上、地下,地上、动静、征象、方位、变化等等一切一切,以立体形状呈现清晰在了我的脑海里。它们不再做大的变动,在这个立体图案中各自如天空中分出无数层的流云,各自不停的运动着。唯与流云不同的是,流云会因风向流向同一个方向,而这个立体空间的各自,却各自有各自的流向,既有规律,又不时地打破着规律。
我为这个立体图案在脑海里设了库,并尝试过利用简牍中所载咒语去改变各物质运行方向和运行规律。让我新奇的事,所有咒语都有暂时改变立体中的一切的时效,并当收起咒语时效时,所有静态、动态皆回到继续运转着的相应时空中应有的状态。
我将咒语演示熟练以后,突发异象,心道:“我若将这个立体空间、操纵空间的咒语、罡气隧道、聻煞功力等融为一体,可否将自己送到过往和未来?等我见到曾祖一定让曾祖给论证一番,若是论证可行,世上便不会再冤案,也不再会有措不及防的天灾。”
我向往着美好,收起《连山易》顺手拿过《归藏易》轻轻展开读道:“归藏者:天归、地藏也;归者:归天道,天运归也;藏者:藏地道,地气藏也。生、动、长、育、止、杀其理归于天,其数藏于地,元运复始其征象……”
我正思考易理如何作用元运,元运如何考证易理,几句咒语过后,却见房内轻风吹弯烛苗,使烛光影影绰绰起来。因为心在咒语及易理之上,并未在意这种现象,当烛光忽明忽暗的时候这才引起我的注意。
当我把注意力放到灯光和微风之上的时候,微风有散而聚,眨眼呈旋风状在书案前徘徊。烛光恢复正常,书案前的旋风却幻化成一位老妇人跪在地上,
这位老妇人的容貌和身姿虽然与地下赵侯府里魔神幻化的那位老妇人一般无二,我却不把他俩看做一人,因为这是一个灵魂,对其躯体的感官与魔神幻化出的那位老妇人有着明显的区别。
老夫人磕过头哭泣道:“真人适才咒语将老媳妇的灵魂重塑到了一起,并赋予了生命,尽管老媳妇不知道此形能维系多久,但老媳妇心中的冤屈得以对真人一诉,并祈求真人在老媳妇形散毁灭之前,看到冤屈得报。”
“老夫人,起身慢慢道来,你若真有冤屈,本真人定然给你还你一个公道。”
老夫人摸去眼泪,站起身并不落座,而是双手轻握置于腹前,讲述起它的冤屈……
据老夫人讲,她老伴的灵魂此刻已被化做她模样的那位魔神给禁锢了起来,它是在逃离墓穴时受到魔神重创以后,走投无路下来在离世时停灵的这间屋之后毁灭的。又是在我的咒语声中复聚重生的。
她的冤屈不仅仅是魔神禁锢了老伴,毁灭了自己,而是在被魔神毁灭的刹那,良心发现后,为二子、三儿鸣屈叫冤的。良心发现之前,因为自己的偏心和愚昧,自家里的事情本想得过且过,又加之制造冤屈者并未将自己老俩抛尸荒野,故此不打算昭雪冤屈。可当知道正是因为冤屈制造者施加在老夫妻两身上的阴谋,而致使老夫妻的灵魂遭到魔神伤害之后,便有了想替冤屈者昭雪伸冤的念头。
老夫人讲,这间铺面本是它与老伴去世时停灵正寝的所在。后来它的后世卖掉此房搬家去了南省,此房便归了别家。老夫人娘家姓姚,夫家姓仝,夫名叫做仝贵山……
姚氏嫁给仝贵山以后,生有三儿一女。大儿子取名仝平,二儿子取名仝鋳。女儿取名仝英,小儿子取名仝仓。老夫妻的四个子女,相邻兄弟姊妹之间相差都是三岁,所以对于请不起婆子帮着照料子女的仝家,姚氏自然是把半生的经历全部投入在养儿育女上。
在他家里,“老生稀罕,老幺娇,挨打受累是当腰。”这句话被体现的淋漓尽致。由于生活困苦,四子女中的长子仝平、幼子仝仓进了学堂,儿子和女儿帮衬着家务。
尽管仝家不富裕,长子仝平也还是具备了所有被父母过于娇宠惯养起来孩子们的所有秉性,便是:懒惰、骄横、荒诞、自私、霸道、虚伪、奢侈、凶狠等等恶习。仝平的恶习更胜他人一筹的是,最容不得二弟仝鋳得到爹娘的半点疼惜,他在家庭外的优越体现在任意、随意、吃喝嫖赌之上,在家庭中的优越则是建立在任意、随意殴打作践仝鋳上,不仅如此,在外坑蒙拐骗时尽报仝鋳名号,而后将自己的恶行嫁祸在仝鋳身上之后,告与父母,并看着父母家法惩罚仝鋳。仝鋳便是在这种环境下坚强,倔强的成长着。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长子娶妻刘氏,生子仝镇。此时,本就水性杨花,好吃懒做且最善造谣生事,挑唆诽谤的刘氏,看到仝贵山夫妇对长子长孙仝镇的过于疼爱,想着已到定亲花钱年龄的仝鋳,便开始了她的阴谋。
一天,从地里干了一天农活的仝鋳回到家,放下农具才要洗把脸,东厢房里突然传来侄子仝镇的哭声以及嫂子刘氏呼喊救命的声音。本能使得仝鋳顺手拿起刚放下的镐头,便冲进东厢房里。
刘氏看到仝鋳之后,一手指着床榻里靠墙处的位置,一头惊恐着说道:“他二叔,蛇、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