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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两个老头来到我身边,我缩了缩身子,满怀戒心地看着他们。

俩人不约而同地在我跟前蹲了下来,而且都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光睿啊,你肯定不认识我们吧?”那老道眉飞色舞地对我说道。

两个老头早已不再那一副威严肃穆的样子,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这么开心。搞不清情况的还以为是两个猥琐老头在调戏小正太呢。

不过能够叫我光睿的,除了我家人还真没有其他人,甚至连痞子和陈星哥也不知道,他们只是听我爷爷奶奶叫我小光,也就跟着叫“阿光”了。说到他们俩,现在怎么还不醒,胆子真够小的。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

“长大了呢。”那‘恩格斯’说着,便摸了摸我的头。而那老道不甘示弱,也伸手捏了捏我的脸,俩人挤在一块儿,似乎有种要掐起来的架势。

而我自然不愿意被陌生人触碰,偏着头想躲,无奈身后是一堵墙,终归被结结实实地捏了一下。这不是摆明了要调戏我么!大家都是男的,何必呢。

“哦?”只见那‘恩格斯’疑惑地说着,紧接着伸手捏住了我脖子上的红绳,吓得我一哆嗦,不料他往后一提,将我戴在身上的那块骨牌拿了出来,那是我懂事之后就一直戴在身上的,爸妈说是我们家的恩人给的,就是那吴道长和孙大师。

他把骨牌捧在手上仔细地观察了起来,端详了好一会儿,才自言自语道:“已经用了两次了。”那声音很轻,我却听的真真切切。

我急忙把骨牌拽了回来,急红了脸说道:“那是我爸爸妈妈给我的。”对于他们的屡次侵犯,我有些忍无可忍了。

“哈哈哈,”‘恩格斯’忽然大笑了起来,接着说道,“你知道这牌子是谁给你做的吗?”我疑惑的摇了摇头。

‘恩格斯’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我却忽然愣住了,难道说他们就是太爷爷跟我说的孙大师和吴道长?话说刚才’恩格斯’叫老道士“老吴”来着。

我眨了眨眼,疑惑的说:“吴道长?孙大师?”

“啊!?哈哈哈……”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着,向我点了点头。

“可是你们不是故事里的人吗?”我再次不解的问道。

“故事里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老道士接着说道,“故事也有真的呀,光睿。”他似乎很乐得这么叫我。

我听了不禁双眼放光,听了那么久的故事,他们俩几乎成了我的偶像,稍稍脑补一下当时的情景,我就对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过兴奋归兴奋,我还是忘不了两边还未苏醒的痞子和陈星哥,于是便指了指他们说道:“他们怎么还不醒呀?”知道他俩是我崇拜的人时,我便不再觉得陌生和戒备了。

“他们俩没事,只是伤了魂,休息几天就好了。”吴道长回答了我的问题。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了嘈杂的人声,紧接着便瞧见阿黄一下挤过两人扑到了我面前兴奋地摇着尾巴,接着它发现了陈星哥,急忙闻了闻他,不断地舔他的脸,我笑着摸了摸阿黄的头,把它楼到了自己怀里。

吴道长和孙大师此时也稍稍收敛了笑容,站起来望向院门。

不一会儿,太爷爷、爷爷、奶奶相继出现,痞子爸妈还有奶奶和陈星哥爸妈紧随其后,见自己儿子躺在地上,两对父母一下绝望地跪在了地上,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哎哎,四位别慌,你们孩子没事,就是被吓晕了而已。”吴道长急忙上前解释,免得又出什么差池。

“啊?真的吗?”四位家长急忙起身跑到我跟前,好似再次确认一般问我,“阿光啊,我们家阿星/阿源真没事儿吧?”

我赶紧用力点了点头,与此同时,痞子忽然正和适宜地打起了呼噜,让大家都舒了口气,痞子妈妈也不好意思般欣慰地笑了。等两人被抱走了之后,我也站了起来,奶奶上前一把把我搂在了怀里,嘴里不停地说:“吓死奶奶了,吓死奶奶了。”

“这不没事儿嘛,没事儿就好。”爷爷也在一旁安慰着,摸了摸我的头。

“谢谢吴道长和孙大师。”奶奶再次向两人道谢。此时院子里已经围了一大群村里人了,有些闹哄哄的。

“不用谢我们,”吴道长摆着手,又指了指墙边的和尚和一直背对着我们的方庭,说,“要谢就谢他们吧,是他们为我们拖了时间,光睿才得救的。”

“吴道长,那个人怎么有些透明呀,看着瘆的慌。”奶奶望了望和尚和方庭,低声对吴道长说。

“这个,不好明说,知道是好人就可以了。”吴道长想了想回答道。与此同时人群里也开始讨论了起来,显然是针对方庭。

我挣脱奶奶的手,跑到太爷爷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说道:“太公,他就是我早上在河边看到的人,是他救了我们,他叫方庭。”我的声音很大,院子里所有人也都听得到,这一来讨论的声音更大了,鬼啊魂啊一类的话不绝于耳,也许是有高人在场,大家丝毫不觉得害怕,然而方庭默默看了我一眼,却不在理会,依旧静静地站着,看不见他的脸,看似在等待着什么。不过我倒是听到了吴道长和孙大师的叹气声。

正当我还要过去的时候,突然人群中冲出来一个老人,扑通一声朝方庭跪了下来,人群瞬间就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里。仔细一看,那人正是东村开杂货店的方奶奶。听见动静,方庭也转身惊讶地望着方奶奶。

方奶奶朝方庭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抬头说道:“老祖,我是您的后辈啊!我叫方粟婉,我在家谱里见过您!”

老祖?对啊,方奶奶和方庭都姓方呀!

方庭听闻脸部微微一颤,显然是被吓到了,他喃喃道:“方粟婉?我方家后人也在这个村?”

稍稍愣了愣,方庭上前扶起方奶奶,说:“快起来,别跪着。”

“老祖,听爷爷说起过,林家村方家人都是您的后人,知道您与林家先祖是至交,同为当年得道高人,在此地降妖除魔之后就不见踪影,没想到我今天竟然能见到真人!”方奶奶说着,竟老泪纵横。

“林家先祖?莫非是先祖林崇彬的好友?”太爷爷听了,自言自语道。

“唉,往事不提也罢,”方庭叹着气说道,“当年受朝廷迫害,命陨于此,现在也不过是一缕得道魂魄而已,没想到银儿竟然就留于此地,唉……”

银儿?那不是那只会变成白虎的猫吗?难道还有别人?

紧接着,方奶奶不禁痛哭流涕,还欲下跪,却被方庭死死架住,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老祖啊,我们家侄孙冤呐!您可得评评理啊!”方奶奶陡然冒出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也包括方庭。

“怎么了?你说。”方庭扶着方奶奶,微微皱起了眉。

“我家侄孙名叫方轩,说起来也可怜,出生之时是个怪胎,有两个脑袋,我们农村人信邪,以为是怪物,就把他给、给扔了,活生生饿死在田里啊!我拉也拉不住啊。”方奶奶说着,一边抹着泪水。

方轩,好熟悉的名字。

“等等!”吴道长听闻立即走上前去,再次确认道,“你的侄孙叫方轩?”

“道长,您认识我家侄孙?他还活着吗?不可能啊,我当年亲手埋的他呀,他们都不愿意办丧事埋葬呀。可怜的孩子!”方奶奶显得十分激动,却又不敢相信。

吴道长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们家方轩没有死,还活着,现在被一位高僧收养为徒,过得很好。”说完,吴道长略带歉意地望了望方庭。方庭见状也立即会意般点了点头,露出了稍许欣慰的神情。

“真的!还活着!没人要他了,可我还想那孩子啊!什么时候能见见他呀?我年纪大了,想在死之前见见侄孙。”方奶奶激动地双手都在颤抖,死死地抓着吴道长的衣袖。

“可以可以,那高僧是我的一位朋友,过段时间我就让他带方轩来见你,可好?”吴道长急忙答应。

对于方奶奶家的事,村里人或多或少了解一些,此时也都纷纷叹着气,感慨万千。

此时我也终于想起来,妈妈曾对我多次提起过方轩,不过的确是夭折了,现在的方轩应该就是魂魄而已。

“还活着就好,你可以放心了。”方庭安慰着方奶奶。

“老祖,你还会呆在这里吗,我到时天天来给你上香。”方奶奶缓过神来,握住方庭的手臂说。

方庭听罢,也有些犹豫,强颜欢笑道:“我也是时候要走了。”说着,方庭显露出了少许落寞哀伤的神情。

“啊?老祖……”方奶奶一听显然有些哀伤。

我是知道的,方奶奶的儿子不在这里,也很少回来看她,老伴去世后,只有方奶奶孤零零一人守着老房子。

就在这时,方庭忽然松开了手,一句话不说转身兀自朝门外走去,所有人都在背后看着他。

他背着双手,白色长袍同稍显凌乱的长发在风中飞舞,天边正有一轮红日缓缓消失在地平线下,朝外走了近一百米,方庭忽然释怀般豪爽地仰天长笑道:“哈哈哈哈……万世为仙生逍遥,孤臂执念少雀嚣,此局天道谁可测,我自魂碎镇魔妖!”此声气势宏伟,响彻天际,却让我莫名有种英雄末路的心酸。

声音落下,只见方庭的身形更加虚幻和暗淡,然而他毫不犹豫地大步往前走去,慢慢消失在了红色的夕阳之中。

方奶奶远远望着这一切,再次跪下,含泪朝方庭离去的方向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直至其他人上前将他扶起。我们没有人清楚方庭的过去,也许方奶奶在祖辈流传下来的故事当中还能了解一些。

一千年前的一战,留的方庭一人千年来的等待与独自修仙,为的却是千年之后替后人再度镇魔,神机妙算,算得何时那僵尸起尸,此间有人出手相助,更算得需留有一手以防万一,却算不到自己魂飞魄散。

天道自有其运转方式,命运牵连。千年前有方庭、林崇彬,一千年后有吴道长、孙大师。是否还会如方庭所言,十年之后有人再次出手击败这魔化的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