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叶为难的时候,跪在一旁的陌上开了口:“大人,这往往越是证据充分,越是让人可疑,既然江巡抚说他不知道郝镇送来珠宝美女的事情,那大人就把郝镇的知府叫来,不就一问便知了。”
“好!”张子捋了捋胡须,他今天也是受人之托,力保三王妃清白,如今郝镇离岷州相隔有些距离,提来郝镇知府恐怕也要明日才能到了。
“既然如此本官就命人速去带郝镇的知府。”张子拍了下案板:“把这干人等全部先暂时收押起来,明日等郝镇知府到后再审。”
“大人,那下官?”江向天向张子指了指自己,意图在问难道他也要被关进大牢吗?
张子看了眼江向天,然后道:“本官会在岷州多留一日,退堂!”
一直在门外听审的红樱,退堂后脸色严肃的离开了,她没想到冯堂主居然背叛了云宫,还想要谋害宫主的性命。
被关进大牢后,夏叶和陌上一间牢房,江向天和冯七一间牢房。
两个牢房里都在紧张的探讨着如何应付明天的事情。
江向天和冯七打定主意,死咬夏叶私通山匪一事不放。
“叶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啊?”陌上在牢房里焦急的挥着羽毛扇,一脸的怨妇表情,居然把他堂堂女医关进这种破地方!
“还能怎么办,只能等明天郝镇的知府来了就知道了。”夏叶疲累的坐在牢房的角落里,越发觉得她这个律师真的是太不合格了,每次被人诬告连反驳的证据都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多亏了陌上帮忙,不然她恐怕又有口难辨,被江向天和冯七诬陷了。
“刚才多亏了你,没想到平时看你无所事事的,真到有事情的时候,还是有点用处的。”
“哼,那是!”见叶子夸他,陌上的虚荣心立刻满足了起来,自然把他在来的时候收到的小纸条的事情隐瞒了起来。
“对了叶子,那个冯堂主不是我们云宫的人吗?刚刚怎么在堂上还帮着江向天一起诬陷你?”陌上觉着很奇怪。
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个夏叶就心寒:“我上次之所以会被关进大牢,幕后全是他在捣鬼,而且在我关进大牢的时候,他拿钱不是去赎我,而是让江向天杀了我。”
“啊?”陌上惊讶的张着嘴巴:“那个冯堂主居然这么恶毒,他为了什么啊?”
“不知道。”夏叶猜想应该是冯七不服她这个新任的宫主,所以才想要置她与死地吧。
陌上一脸的匪夷所思:“他可真是阴毒,当初叶子被关进大牢,我看他紧张的拿钱去赎你,还给云宫送信求救,感动的不行,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这么阴奉阳违!”
“他既然想要让我死又怎么可能给云宫送信求救。”恐怕上次若不是被齐缥缈救了,她早就被枭首示众了。
现在她担心的是红樱到底是冯堂主的人还是云宫的人。
“叶子不要担心,等明天郝镇的知府来说清事实一切就都会真相大白了!”陌上信心十足道。
“你怎么这么确定?”夏叶看着自信的陌上打击道:“也许那个郝镇的知府,畏惧江向天的官职,为求自保撒谎隐瞒也说不定。”
不是夏叶打击他,而是她也确实担心,明日郝镇知府即便来了,如果做伪证的话,只会对她更不利。
“放心吧,明天情况一定不会很糟糕,那些坏人一定会被绳之于法!”
不明白陌上哪里来的胸有成竹,夏叶权当他是在安慰她了。
第二天再审,堂上又多了一位证人,那就是郝镇的知府,郝人。
短小的身材,圆润的脸庞,一双胆小怕事的眼睛,夏叶看到郝镇知府的样子,心里突然更没底了。
“升堂!”张子拍了下案板。
“威…武…”
“堂下跪的可是郝镇知府,郝人?”
“正是下官。”郝人眼睛怕怕的撇了眼江向天,然后又低下头。
张子看着郝人:“那本官问你,当初你送珠宝和美人给岷州巡抚,他可知情?”
江向天回头看着郝人:“郝知府,在都督大人面前,你最好要如实禀告,如果你说错一句话,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郝人看了眼江向天的眼神,然后低下头,浑身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江巡抚,你不用言语威胁郝知府。”夏叶冷眼看了眼江向天,然后看着胆小的郝人,柔声道:“在都督大人面前,你不用惧怕什么,如实把事情说出来。”
郝人抬头看了看夏叶,又看了眼坐在上面的张子:“江巡抚他…他…”
“如实说来!”张子叫郝人吞吞吐吐,怒的拍了下案板。
“江巡抚他知情!”郝人突然将头磕在地上声音颤抖道。
“郝人!”江向天一直以为郝镇知府胆小怕事,一定不敢指认他,没想到。
夏叶更没想到郝人居然真的敢说出实情,一把拦住要恨不得要过去吃了郝人的江向天:“大人,江巡抚在朝堂上意图攻击证人,还请大人做主!”
“来人,把江向天给本官压住!”张子看着失控的江向天厉声道。
“是!”
两个衙役过来用木棍钳制住江向天。
江向天反抗了一下,然后恶狠狠的看着郝人:“大人明查,这个郝人他在诬陷下官!”
“是不是诬陷,不是你说的算的!”张子拍了下案板:“都给本官安静!”
“郝人,你把事情原委说出来。”
“是…大…大人。”郝人吓的石头有些打结道:“其实…其实马车珠宝和美人,都是…都是江巡抚规定,每年每个乡镇要送的,下官也是不得已…被强迫的,大人如果可以…可以问问其他的乡镇,都有这种事情。”
“江向天,你好大的胆子!身为一州巡抚,竟然敢徇私枉法,搜刮乡镇民脂民膏!”张子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
江向天挣脱开钳制住他的棍子,爬到桌子前面解释:“大人,这些都是他在冤枉下官,下官没有。”
张子拍了下案板,江向天又重新被衙役钳制住。
“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说明之前一切事情都是假的。”张子看着夏叶问:“你可还有其他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