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叶子解下披风之时,粉衣女子已经走了下来,欲要接下夏叶子手里的披风,可谁料想夏叶子却避开了粉衣女子的手,有倒是本是无意闹有心,平白何处寻尴尬。
为了避免尴尬,夏叶子硬着头皮,假意一笑:“小女夏叶子,方才听到歌声,不能自已,因而随意一和,若是扰了主人家雅兴,还请万万见谅。”夏叶子顺带福身。
“姑娘哪里话,姑娘之音若天赖,有幸得闻,前世之造化。”月华袍子的男子站立,与夏叶子答到,又抱拳道:“在下陆秀忠。”
夏叶子微陆身子,如大家小姐见了礼。才把目光放到了紫衣男子的身上。
紫衣男子在陆秀忠站起来时也就起身站在原位,见夏叶子目光向着自己看来,方道:“在下赵红兵。”也对着夏叶子抱拳。
夏叶子依旧见了礼,心道:“陆秀忠,赵红兵,难怪如此相似,莫不是孪生兄弟。”赵红兵打量了一下夏叶子,然后又道:“那是小妹陆长芸。”
夏叶子朝着赵红兵的手势看去,便看向了粉衣女子,二女同时向着对方打量了一下,又一起见了礼。
夏叶子道:“我见陆姑娘面如桃李,如珍珠喂养般美丽,亭亭然如出水之芙蓉,原本好奇是哪家的姑娘,这怎滴是陆公子妹妹,瞧着两位公子爷英气俊朗,觉是非凡之辈,如今想来,陆姑娘这般美貌之人是陆公子妹妹也就是理所当然了。”夏叶子又行了礼,这话说得陆长芸赵红兵都面漏喜色,这话里可是把三兄妹都好好地赞了一翻啊。
陆秀忠抬眸多看了一眼夏叶子,心道:“好生伶俐的姑娘。”
赵红兵待到夏叶子话说完,方接口道:“诶,夏姑娘说错了,舍妹哪里及得上姑娘,哈,姑娘才是天上客,入世不染世间尘。”
赵红兵生平见得美人无数,却不曾见到如夏叶子这般清水芙蓉之色,便说出这般话来,希望可以给夏叶子一个好感。却不曾注意他这话却让自己的妹妹陆长芸伤了心。
夏叶子似乎已经查到了陆长芸的不悦,却见陆长芸低着头,一言不发,心道:“陆长芸由赵红兵介绍,如此,莫不是陆家女辈并无身份?”可是,无论如何夏叶子也不想惹得陆长芸不悦,因说道:“陆公子谬赞了。我见陆公子出口如清章,倒真是一个俗尘才子。小女佩服。”又向着赵红兵福身,才又接着说:“陆姑娘亦是隐隐然有脱世之美,如若空骨幽兰,不妖不媚,不俗不淡,真真是多一分少一分都难有陆姑娘的气质,小女这才见到了什么叫做风尘俏佳人。”
赵红兵陆长芸都向着夏叶子望去,见夏叶子这般夸奖自己,不免都多了几分自豪。本以为就这样就罢了,谁知道夏叶子却继续说道:“有幸得见陆大公子转轴拨弦,未成陆调先有情,又闻得陆大公子半首《水龙吟》,小女亦是仰慕陆大公子。好一个壮志奇人。”夏叶子在陆秀忠开口说自己的名字时,就已经听出了他的声音就是方才放歌之人,依稀记得方才是有人叫他大哥,便已经断定陆秀忠便是陆家大公子了。
赵红兵向着陆秀忠递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大哥,夸你呢。”
陆秀忠重新打量了一下夏叶子,不免又看好夏叶子几分,还真是首次接触到说话这般圆滑的人,夸人也一个不落,再加上这惊为天娥的面庞,怎不讨人欢喜。
陆秀忠道:“姑娘半陆水龙吟唱的也真是夺得天音。在下亦是首次闻得,道真是人间哪得几回闻。”话罢,看向左侧空着的桌椅,道:“姑娘请坐。”
夏叶子又见礼道:“谢公子。”于是罗步轻移,于左侧坐。
陆秀忠,赵红兵才依次坐下,唯有陆长芸,依旧站立。
夏叶子方坐下,便有人上了茶,夏叶子起身接茶,只微笑,不言语。
端起茶,向着陆秀忠赵红兵望去。陆秀忠点头曰:“姑娘请用茶。”
夏叶子笑意不减,轻抿一口,宽宽的袖摆遮面,却是“犹抱琵琶半遮面”般羞慎。
赵红兵看得有些呆了,忘了喝桌上的茶。陆秀忠瞥了一眼赵红兵失态的举动,轻蹙眉头,道:“二弟,你且去替我取了我的玉箫来。”陆秀忠只想着把赵红兵支走,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赵红兵不悦地应:“是。”便起身走开。
待到赵红兵脚步声消失,夏叶子才放下了茶杯,袖摆也就都放了下来,方才久久抿茶,也就是想要遮住赵红兵的目光。
“真是好茶呢!色泽清,入口又甘尤涩,余味而无穷啊!”夏叶子这是真心赞叹。
“此茶名为‘夜月’。乃是西域特有。”陆秀忠解释道。
“夜月?”夏叶子停顿了一会,有念了一遍“夜月!”才又一笑道:“好名字,果然清清似皎,明明如月。”
陆秀忠回以一笑,倒是对夏叶子很是有兴趣呢,不知道生活在哪个背景下的人方有这般气质。因试探道:“不知姑娘哪里人,夜深之际,莫不是独自游水?”
夏叶子沉默,不做回答。
陆秀忠这才意识到自己话的不妥,似乎很像是探听什么,方道:“姑娘若是不便说,全当陆某不曾说过便是”
“陆公子善解人情,小女谢过陆公子。”话罢,夏位出礼。
“诶诶。夏姑娘万不要这般见外。”陆秀忠也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身侧的陆长芸。陆长芸会意地点点头,便走下去,掺起夏叶子,道:“姑娘何苦这般有礼。”
陆长芸,夏叶子四目一对,只一瞬,陆长芸便收了目光,而夏叶子抿唇一笑。那一刻,她似乎读懂了陆长芸的内心,也读到了陆长芸的不甘。
二人对视,正尴尬,陆长芸想要收回自己的目光,却又惶恐这一举动会让夏叶子看到自己内心的狼狈。
“大哥。你的玉箫取来了!”赵红兵人还没有进来,声音就先到了,那浑厚的男音当中还夹着一丝未消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