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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昊登时笑容一敛,面色黑沉:“朕瞧着,你这身体可真娇贵呐!”

夏叶子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皇上,奴婢今日被严刑教导过!”

“哼!”拓跋昊别开脸,不一会儿,在一处宫殿停了下来。夏叶子抬眸看去,灯光通明下,牌匾上写着金灿灿的三个大字:龙旭宫。

以夏叶子见过的泉公公为首,龙旭宫上下都恭敬地跪下来道:“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拓跋昊沉声道:“小泉子,传膳吧!”

夏叶子心中一喜,这么好?她肚子本来就饥肠辘辘,这一来龙旭宫,拓跋昊就命令传膳,会不会猜到她晚上没有吃饭?

拓跋昊将她放了下来,然后抿唇问:“自己可以走吗?”

夏叶子一怔,点点头,有些戒备的问道:“皇上,奴婢不懂您的意思。”

拓跋昊俊眉一掀,撇撇嘴说:“不必担忧,朕对你那张尊容不感兴趣!”

呃——夏叶子心底抓狂,面上偏偏还要挤出讪笑:“是,奴婢叩谢皇上谬赞!”

拓跋昊惊异:“朕几时称赞你了?”

夏叶子一脸的诚惶诚恐:“奴婢当作是皇上称赞。”

“嗬,朕以为,你应该要生气呢。”他声音里透着不明的情绪,夏叶子却不敢掉以轻心,唯恐他不高兴这一次真的要砍了她的脑袋。

微微地垂眸,叶子平淡的说:“奴婢不敢。”

“你会不敢吗?”拓跋昊扬眉:“朕倒认为你胆子大得很呐!告诉朕,你叫什么?”

夏叶子登时心惊,她该如何回答?她盯着桂香的名字入宫,现如今拓跋昊问出这个问题,到底什么用意?

拓跋昊忽然又一脸的阴沉说:“朕要听实话,你最好记清楚,不要妄图欺骗朕!”

心中一颤,夏叶子确定,他根本就已经查清楚了自己的身份!现在又堂而皇之询问她的名字,他希望自己坦白?

这么一想,夏叶子抿唇道:“奴婢出生在紫叶花开的时节,奴婢的娘亲产下奴婢撒手人寰之际,留下了叶子这个名字。”

拓跋昊抿唇浅笑:“你故意不愿提出姓氏,莫非是你的娘亲不愿意你姓夏?”

夏叶子纵然听到他亲口说出这番话,仍然忍不住心尖一颤。他果然都是查清楚了,他本来就知道了她冒着家姐丫鬟名字,进了宫!

抿唇,夏叶子斟酌着说:“回皇上,奴婢只是遵循亡母的心愿,其余的缘由奴婢一个小辈,实在是无权妄议长辈。何况奴婢生在紫叶花开的季节,这名字奴婢自己也甚为喜欢。”

夏叶子虽然没有明摆着说,我就是冒了丫鬟桂香名额进宫,意思也相差无几。夏府如今的当家主母赵梅红可是活得好好的,夏叶子一口一个亡母,拓跋昊要真的不明白,那真的是愚蠢如猪。

只是夏叶子也在腹诽,拓跋昊深夜把自己掳来了龙旭宫,不是打着什么歪主意,那就是他对自己起了兴致?

“哼!”拓跋昊忽然冷哼一声:“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巧嘴!朕本以为你是聪明的,想不到这嘴巴倒也是利的!甚好!朕就是喜欢聪明的美人,虽然你不是美人,好在跟聪明沾了边!”

夏叶子心底气得疼,偏偏还要挤出一丝微笑说:“是,奴婢叩谢皇上夸赞!”

“哈!”拓跋昊刚刚的冷厉一扫而空,忽然就笑了起来。大手将夏叶子的小受捉过去,方才蹙着眉头道:“怎的如此冰冷?”

夏叶子还没有来得及回话,就听着他忽然若有所思,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慢慢的暴风雪:“手冷了不要紧,可以暖起来,可若是心都冷了,该如何?”

心尖一颤,夏叶子这才恍然,他是在说,他的心很冷,要如何暖起来吧!的确如此,他看似笑得很畅快,然而笑意不达眼底。他冷漠如斯,前一刻可以对你龙颜大悦,下一刻就冷冽的想要砍了你的头。

夏叶子心中忽然间微痛,这就是他身为九五至尊的悲哀啊!可是面对他这个问题,她忽然间似乎有所明悟,又似乎什么也不清楚。

两人静默半晌,夏叶子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出来:“咕咕——”

脸颊羞得绯红,夏叶子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拓跋昊却忽然勾唇一笑,朝着外面唤道:“来人,让御膳房动作快一些!”

守在外面的泉公公立刻应道:“奴才遵旨!”然后就有脚步声离去,不多一会儿,宫女、太监鱼贯而入,桌子上摆满了珍馐佳肴。

夏叶子看得嘴馋,拓跋昊挥手道:“都下去吧!朕这里不需要伺候!”

“是!”众人退了出去。

拓跋昊笑言:“这道菜不错,尝尝看。”边说着话,边亲自给夏叶子夹了一道菜品。

夏叶子吃了下去,不住地点头:“皇上,很好吃。”

拓跋昊目光炯炯看着她半晌,继续指了几道菜,夏叶子都一一品尝。半晌,方才诧异地问:“皇上,您不饿吗?”

拓跋昊抿唇一笑:“都一盏茶的功夫了,看来你尝过的几道菜都没什么问题!”语毕,执起了筷子,开始吃。

夏叶子郁结,这么说,感情人家不是好心,而是把她当试毒的银针?

用晚膳,拓跋昊继续坐过去,看起了折子。夏叶子就无聊了,吃饱了,这屋子里又暖和,她很快犯了困意。可是她能敢说,困了,皇上您送奴婢回去歇息吗?不能,所以她只能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半梦半醒的时候,忽然身下一轻,睁开迷蒙的眼睛,拓跋昊抱着她向着内室走去。脑海里一片空白,忽然间闪现出他抱起了彩蝶,就近在一个破山洞里要了她,然后还赐了她一碗避子汤!

登时心惊,惊慌地唤道:“皇上——”却说不出下文,她能说什么?大楚国的皇帝,这皇宫里的一切都是他的,何况是她这个小小的宫女?

想起师傅,心底一阵害怕,还有一股彷徨和无助。

拓跋昊抱着她一起滚到了床榻上,扑鼻的龙涎香味道贯穿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