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羽有些郁闷的说:“果然……这几个人跟打捞船上的人是一伙的,所有明面的线索都指向那条打捞船和背后的势力。”
“本来我还计划用辉煌号上的救生筏偷偷的离开,现在看来非得找一下那条不知道在哪里的打捞船了。”
胖子从其中一具尸体上又搞到一把潜水刀,拿在手里把玩着道:
“鼎爷,您想的太远了,咱现在还在地底下困着哪儿也去不了呢!您到先想想怎么逃出去行不?”
罗莉看了看沉思的鼎羽,尝试着分析道:“既然这些人能进来,那就说明一定有出去的通路,只是这么大的洞穴,咱们光源不够,又有雾气遮挡视线,实在有点难……”
这时鼎羽似乎做了什么决定,将视线放在了那黑岩雕琢的王座上,道:
“先研究一下那东西!”
从救下罗莉和李队以后,四个人的注意力一直都没有往那“人”型的东西上放,不知什么原因,都下意识忽略了那霸气王座上的“人”。
一方面是因为那东西实在太难以形容,另外一方面这玩意给人带来一丝莫名的望而生畏的感觉,让人打心底冒出恐惧和敬畏。
不知道鼎羽心里是怎么想的,利索的提着探照灯直奔那黑岩王座走去。
胖子有点猥琐的跟在李队的后面,悄悄地说:“鼎爷这是吃错药了?惹那祖宗玩意干啥!万一它老人家一不高兴,咱全得交代在这里。”
在胖子碎碎念的时候,鼎羽已经爬上了那巨大的“王座”,直接蹲在了“人”旁边。
强光探照灯打在上面,“人形物体”的外观分毫毕现,也驱散了几人心中的恐惧感。
黄里透嫩粉色的身躯上布满黑色和黄色的疙瘩,像一只扒了皮又长了疮的癞蛤蟆。几乎每一个疙瘩上都冒出或长或短像绒毛一样的触手。
从头顶肉山上垂下来的触手大部分连接在了“人”的头部和后背,整个“人”已经和王座长在一起成为一体。
胖子用匕首戳了戳这人形的东西,又抬头看了看头顶上那相似的肉山,问鼎羽道:
“这特么的到底是个人还是‘水母菌’?怎么跟矿里那坨玩意不一样呢?你不是说变异真菌跟‘太岁’一样,难道‘太岁’还有长成人形的?”
“还有,你说这鬼东西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我感觉一戳丫的还会动呢?”
“当然是活的,死了早就干瘪了。”罗莉答道。
“艾玛,我不是那意思。”
“我想说这东西比矿洞里那营养不良的‘章鱼头’大了那么多,整座岛都是它的管辖范围,你说丫会不会也进化出点萌芽意识什么的?要不然怎么跟人参一样能长成人型呢?”胖子急急地解释。
“肯定不会,菌类就是菌类,不管是变异的,还是没变异的,就像植物一样,不可能会进化出自主意识。”罗莉很不服气争辩道。
“那上回咱们鼎爷掉在肉山里面,看到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那也只能说被陨石碎片搞变异的真菌复合体进化了,进化出像神经元网络一样有一定的信息存储和传承能力。”
“按照你这么说,不还是有意识了?没意识能有记忆?还能传承?”
“反正你说的不对!”
“就你对!你都对行不?”
胖子感觉被罗莉捏住了腰上的肉,马上就要三百六十度旋转,立马投降不在争辩。
李队对这个人形的东西也有些好奇,看鼎羽若有所思的样子,提议道:
“要不把这玩意刨开看看?”
“艹,恶心不恶心,你们谁爱弄谁弄,别指望哥们干脏活。”还没动手,胖子就打起退堂鼓。
鼎羽换了几个角度仔细观察了一番的道:“这玩意我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形成的,里面肯定是一具尸骨,刨开看看也好。”
胖子惊到了:“嘎?你丫知道里面是啥玩意就得了,刨开干啥?”
“没看这东西跟上面那肉山连着呢?万一受点刺激啥的,整个从房顶上掉下来,咱就可以直接开席了。”
“放心,肯定不会掉下来,咱们在整座岛的中心部位,这东西跟矿洞里那‘章鱼头’不一样,可以说整座岛都是它的身体,岛毁了它也不会掉下来的。”
“活体解剖这项业务哥们不熟啊!”
“一边去,又没让你动手。”
李队掏出新搞到的匕首,试了试锋利程度说道:“还是我来吧,我有个法医朋友,我见过解刨尸体的步骤。”
胖子后退了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你在后面给我照着点亮!”李队也没含糊,举起匕首就准备从腹部下刀。
“慢着!”
鼎羽忽然出声叫停,吓得胖子举灯的手一哆嗦,罗莉也吓了一跳,狠狠地瞪了鼎羽一眼。
鼎羽尴尬的咳嗽一声,解释道:“考虑死胖子刚才说的,我觉着从下往上搞比较合理。毕竟脑袋连着顶上那肉山呢,最主要是胖子的嘴开过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李队:“……”
小插曲过去以后,李队猫下腰屏息凝视,锋利的匕首轻轻地扎进了蔓延出许多黑色触须的小腿部位。
几人的视线随着匕首的滑动,从上至下开始移动。
忽然感觉到脚下黑岩搭建的金字塔似乎随着匕首的移动开始轻轻地颤抖,似乎受不了这切肤之痛。
被匕首豁开的伤口肉眼可见的开始冒出大量蠕动的黑色细丝,这些细丝以极快的速度纠缠在一起,一边将豁口纠结在一起,一边开始向着匕首上蔓延。
随着地面震动的越来越厉害,似乎整座岛都跟着再颤抖,李队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慢。
划开的部分还没有愈合的快,眼见黑色细丝已经蔓延到手柄上,连忙抽出匕首。
布满黑色疙瘩的腿部只是多了一条黑色的疤痕。
不信邪的李队这次直接用尽全力挥动匕首,狠狠地斩在那大粗腿上,刀锋闪电般一划而过。
更让李队没想到的是,这一刀按理即使没有将整条腿卸下来,也应该是一个深可见骨的大豁口,结果只出现了一条黑色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