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露出鱼肚白,鼎羽被格桑喊醒,大家一起按照格桑的指导收拾装备。
临走前,胖子把睡的正香的工藤从帐篷里拽了出来。
工藤同学以为鼎羽他们要带他上山,吓的直接磕头求饶。
“我已经伤的很重了,求你们别让我去送死了。山上有怪物,太可怕了!”
胖子拽着工藤的头发,一个大逼兜把他抽的说不出话。
“玛德,还给胖爷装呢?你那点冻伤屁事儿没有,那个廖医生都跟李队交代了,根本都不用截肢什么。”
“你丫自己造的孽,害死这么多人,还不自己上去想办法弥补一下?”
“我没害人,真的没害人,他俩的死都是意外!#@¥%&……”工藤一激动鬼子话都蹦出来了。
胖子没听出工藤话里有问题,又敲打了一下工藤。
“不带你上去可以,在营地给我老老实实的,玩花样的后果比死还惨,知道不?”
说完不放心,又将工藤双手双脚捆上,交代吴守义:
“昨天这货已经喂饱了,饿几天死不了,我们要是回不来你就撤退,直接把这孙子扔在这里自生自灭。”
吴守义做了个ok的手势嘱咐胖子:“放心,小鬼子在我手里翻不出花样。”
“倒是你小子,一定听格桑安排,别瞎得瑟把自己小命嘚瑟没了。”
这时鼎羽也在一边跟罗莉交代着:
“山上十年难得一遇的暴风雪,我们要是三天没消息,你也不用求救了,等天气好了找人来给我们收尸就行了。”
罗莉给了鼎羽一个大大的拥抱,给他把骨传导耳机带好,贴上喉头麦克风,信心满满的说:“少废话!我对你比你对自己有信心,去吧!”
“我能感觉到沈姐就在山上等着你去救!”
鼎羽又摸了摸小萝莉的脑袋,轻轻弹了个脑瓜崩转身离去。
罗莉望着四人越走越远的身影,双手合十:“一定要平安回来!”
……
走在路上,格桑发现鼎羽、胖子和李队的身体素质夸张的离谱,这也让格桑感觉很郁闷。
三个看着不是特别强壮的家伙,愣是带足了七八个人的物资和各种设备。
尤其是鼎羽那小子,弱不禁风的样子背着比自己体重还大的背包,走的还很轻松。
他要是知道鼎羽刚经历了一次十几天没吃没喝的洞穴探险,不知道会怎么想。
山脚下。
全副武装的鼎羽停下脚步,严肃的问格桑:
“这时候上去危险系数有点高,我们是必须上去,你把我们带到这里已经尽到向导的职责了,可以留在营地等我们下来。”
格桑乐呵呵的回答:“少扯淡,说好了带你们上山走一圈的,别说暴风雪了,就是下刀子我也得跟着去走一趟。这是原则问题!”
“得嘞,有您这句话,回头我请客,东来顺涮羊肉管够。”胖子一马当往前走去。
布喀达坂峰山脚下的一段路确实没什么难度,只是天气特别的怪异。
从四个人翻过一道山脊的时,掠过的狂风越来越大,夹杂着冰渣和雪片让连成一串的四个人几乎是贴在地面上向上缓慢的爬行。
沉重的物资反而成了最大的阻碍,不得已几人只能停下来将物资分配均匀,每人一个雪橇拖在身后。
留学生们半天时间就能抵达的半山腰,鼎羽四人用了一整天只走了一半的路程。
四个人每人之间间隔七八米距离用绳索连在一起,狂风暴雪让走在第二位的鼎羽甚至看不见前面的格桑。只能凭借腰间的绳索和地面的痕迹来判断该往哪里走。
这也让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的鼎羽和胖子总算领略到了大自然的威能。
前面的路越来越难走,鼎羽发现格桑留下的痕迹很快就被暴风雪掩盖,于是通知大家不能再走了。
倒霉的是附近无法找到合适的扎营地点。
格桑只好领着三人又返回了一段距离,才找到个勉强能够扎营过夜的地方。
帐篷里,胖子敲碎护目镜上的冰棱,一边揉着冻硬了的面罩,一边擦鼻涕。
“尼玛,这个鬼天气,鼻涕都冻在鼻窟窿眼儿里了。这种天气爬雪山咱们哥几个也算是前无古人了吧?!”
格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判断有误,没想到这场暴风雪会这么凶猛。”
“咱们明天能抵达预定地点的希望都不高,最好找个地方躲一躲。”
“那不行,时间不等人啊!越耽误沈薇获救的希望越小。”胖子搓着手说道。
格桑见胖子说不通,只好提醒鼎羽:“恕我直言,这种暴风雪,别说人了,就算在雪山上生存的动物都很难活下来。”
鼎羽摇摇头:“你不知道,多了不能说,我肯定沈薇一定还活着。”
“已经五天了,这种天气,你认为你的朋友还活着?”格桑瞪大眼睛。
见到连鼎羽都这么坚持,格桑摊了摊手:“那行,既然你们坚持,我就陪你们疯一次。”
“反正有一顿涮肉垫底了。”
一夜无话。
鼎羽夜里还特地按照工藤的说法操作了一下“青铜龙”,什么反应都没有。
第二天跟山下的罗莉联系了一下,确认了几人的位置距离留学生扎营的地方还有不到三公里。同时还得到了一个暴风雪会更猛烈的坏消息。
即使这样也没让鼎羽几人放弃,义无反顾的收拾好装备继续上路。
更猛烈的暴风雪果然来了。
看不见天,看不见地,入眼全部都是飞舞的雪片,每前进几步就要停下来擦擦护目镜。
被绳索串成一串的几人几乎是一寸寸的向着目标挪动。
为了更好的机动性,格桑身上的多余装备已经全部由鼎羽几人分担。
即便是这样,在前面领路的他身体已经完全趴在了雪地上,手脚并用向前缓慢爬动。
目不视物的鼎羽半埋在雪里,生硬的用身体挤出一条前进的路线。
走着走着,鼎羽的耳机传来罗莉的声音:
“羽哥,你们偏离了预定的路线,是不是领路的格桑出了什么问题。”
鼎羽放慢脚步感受了一下腰间绳索的拉力,瓮声瓮气的回答:
“没问题,估计是前面有障碍。格桑应该……”
话没说完,腰间的绳索猛的一紧,直接将鼎羽拉倒在地。
“草,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