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中,徐承宗和小虎两人站在床前。
二人的情绪都很低落,唯有一旁的徐俌睁大了眼睛,不敢说话。
他好像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这时,就又听他父亲说话了。
“我的时间不多了,看来是等不到师叔祖醒过来了。”
“我已经向朝廷上了折子,我死后,由徐俌来继承魏国公这个爵位。”
“有些东西是时候让他知道了。”
“我估计我也等不到爷爷醒过来了,可惜小磊不在,不然可以一起说了。”小虎道。
胡磊已经年过四十,而他也六十多了,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在他爷爷杨轩沉睡之后,父亲没两年也去了。
现在是他在当家。
“你身体比我好,活的肯定比我久。”
“加把劲儿,一定能等得到的。”
徐承宗鼓励道。
“但愿吧!”小虎说道,他心中对此并没有多少信心。
这时,徐承宗转过了身,看向儿子徐俌。
“想必你现在已经猜到了,他正是我徐家第一代魏国公的关门弟子,太祖皇帝的女婿,同样也是我徐家的老祖。”
“可,可他不是已经薨了嘛?”徐俌下意识道。
当年那场丧事,金陵上下都知道,他也是和父亲一起来吊唁过的。
也亲眼看着对方的棺椁被送进了陵墓当中,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只是在世人看来,实际上他只是沉睡了,看上去和死人一样。”
“这只是一种假死的状态罢了!”
徐承宗简单解释。
“父亲,你是说他现在还活着?”徐俌不可置信道。
“嗯。”徐承宗点点头。
“我知道此事对你的冲击很大,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师叔祖是非常特殊的存在,世上仅他这一个例子。”
听到父亲的话,徐俌道:“父亲你是不是想说他长生不老?”
“没错。”徐承宗点点头,没有否认。
这个秘密徐俌是要知道的。
“这个世上真有长生不老之人?”徐俌低声呢喃,还是不敢相信。
“传说中的那些是不是真的,我并不知道,但是师叔祖却是真实存在的。”徐承宗道。
说完,徐承宗看着儿子,没有再打扰,他知道,儿子需要时间消化。
因为当初他知道的时候也是消化了好长时间。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躺在床上的师叔祖身上。
后者的容貌已经恢复成了二十岁的样子,若是不知道的人恐怕会以为这是他的晚辈。
毕竟他现在确实已经老了。
“师叔祖,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徐承宗心中想着。
当初师叔祖被葬进陵墓后,外界的关注还在。
他们不好有动作。
直到世人渐渐淡忘这事,他和小虎才将师叔祖从陵墓中带了出来,安置在了这间密室之中。
而今已经过去快十年时间了,师叔祖还不知道何时才能醒过来。
良久,徐俌才消化了老祖长生不死的秘密。
他侧首看向自己的父亲:“父亲,您今日带我前来,应该不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个秘密吧?”
“没错,带你来这里,只是想让你知道师叔祖的存在,以便将来师叔祖找到你的时候,你能认得出来。”
徐承宗点点头,随后便将徐家的使命告诉了徐俌。
“这个秘密你不可以和任何人说,除非有一天你也和我一样,大限将至,才可以将这个秘密告诉你的继承人。”
“这个秘密就是以后每一代魏国公口口相传的秘密。”
“切记切记!”
“是,孩儿谨记!”
“嗯。”
……
等到几人离开密室,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徐承宗带着儿子,从原路返回魏国公府。
而小虎在送走徐承宗父子之后,就回到了家中。
他一个人来到爷爷住过的小院儿中,静静驻足。
小院儿现在非常冷清,他每天都会来打扫一遍。
但是廊檐下的躺椅上,没有了那个躺着休息的老人,躺椅旁边也没有了那条大黄狗。
大胆儿在杨轩‘下葬’之后,就食欲不振,一天天消瘦下来。
哪怕小虎告诉大胆儿它的主人还会回来的,但是仅过了一年时间,大胆儿就去了。
之后,小虎将大胆儿埋在了杨轩和安庆的陵墓旁边,山上也就此多了一个小小的坟包。
…
成化十五年刚刚入冬。
魏国公府便传出噩耗,魏国公徐承宗薨逝。
消息传到京师,朱见深念在其过往的功绩上,追封郡王,只是王号和谥号这些比起徐显忠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毕竟徐显忠镇守西域二十载,周边各国不敢入侵,是有大功的。
徐承宗的丧事由金陵礼部负责主持,一应花费由朝廷承担。
另朱见深也下旨,待丧事结束之后,由徐俌承袭魏国公爵位。
徐承宗葬在了钟山,和父祖是在一起的。
一个又一个的旧人相继逝去,一个又一个的新人登上历史舞台。
贞儿让汪直负责京师的铺子,慢慢发现了他的能力,便将其引荐给朱见深。
汪直也可以说是朱见深看着长大的,在看到其能力之后,慢慢对其委以重任。
成化十六年,朱见深已经当了十六年皇帝了,掌权也已经十一年了,继承人还没有立下。
朝廷上下都急了。
朱见深现在除了藏在安乐堂的那个儿子之外,没有别的儿子。
没有继承人,哪怕他现在地位稳固的不能再稳固,那也只是空中楼阁。
他知道,自己必须立下皇储了。
而目前,他也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养在安乐堂的三儿子。
说起来到现在他还没有给这个儿子取名字。
实在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啊!
好在这个儿子现在已经七岁(虚岁)了,想要暗害已经没有那么容易了。
朱见深决定,对外公开这个儿子。
这天,朱见深来到了安乐堂。
看到乖巧可爱的儿子,忍不住露出笑容。
陪着儿子玩了一会儿,朱见深便和纪姑娘说了自己打算立这个孩子为储君的打算。
纪姑娘并不想让儿子掺和进这种事之中,她只想让儿子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可她也知道,这不是她能决定的。
最后,只能表示:一切全凭陛下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