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大人,看得过瘾吗?”
赫柏走到“粽子”面前,蹲下身子。
现任禁卫军统领心里一凉,知道自己这下算是要拉倒了。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心态,颤颤巍巍说道:“赫……赫柏统领,饶……”一句话还没说完,赫柏手指一晃,一道薄如蝉翼的气刃切进了他的咽喉。
“呃……呃……嗬……”
几声粗重的喘息之后,地上多了一具尸体。
赫柏走回无双身边,淡淡说道:“禁卫军没有对敌求饶的士兵,更没有贪生怕死的统领。”
无双不置可否,只是指了指身边的地面。
“盘膝坐下,收敛心神,过程会有点痛。”
赫柏依言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
无双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点在赫柏小腹的位置,赫柏身体微微一颤。
“一会儿你最好不要这样颤抖,很危险。”无双提醒。
“做好你自己的事,我会控制自己。”赫柏嘴硬。
“如果成功了,我希望你帮我一个忙。”
“现在提条件?”赫柏瞪大双眼。
“教教我你这气刃的功夫,我很想学。”
“到时候再说。”
无双笑了一下,不再废话,魔力开始进入内甲,沿着记忆中的路径流向解除禁制的核心位置。
赫柏用牙狠狠咬着嘴唇,一缕鲜血顺着嘴边流了下来。无双每注入一分魔力,就有一股刺痛感冲击她的大脑。赫柏不得不用更加极端的痛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强迫自己不去感知内甲所带来的痛苦。同时,双手死死掐着自己的大腿,拼命控制着不让身体发出任何抖动。
无双的情况和赫柏不同。
赫柏在想尽一切办法分散注意力,而无双则是竭尽全力集中注意力。因为魔力量的关系,无双的每一分魔力都十分宝贵。即便有了清晰的路线图,也不能掉以轻心。万一不小心走错了路,浪费时间不说,剩余的魔力如果不够走完全程就搞笑了。
况且,这里是牢狱最下层,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巡逻的或者别的什么人出现。
当然,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无双拖着“大肉粽”从审讯室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人太多了。虽然大声嚷嚷的基本都被敲晕了,但是还有不少当时发愣后来缓过味儿来的。
凡是被关在这儿的,不管冤不冤枉,没一个善茬。一通折腾,成功引起了监牢外面巡逻队的注意。然后,巡逻队进来镇压闹事囚犯的同时,发现了被敲晕的狱卒。
监牢最底层关押着什么人,绝大多数普通狱卒都不知道。但是七嘴八舌之下,禁卫军统领被一个独臂黑衣瞎子抓走,朝着最下层去了,这个消息还是被巡逻队获悉。这还了得?整整两队人朝着最下层蜂拥而来。
最先冲进来的巡逻兵,看到的景象让他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赫柏统领只穿着一件内甲,这身材……巡逻兵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口水。
赫柏统领的颜值身材一直是禁卫军的骄傲。这么近距离看到不穿盔甲的她,可不是每一个禁卫军士兵都有过的经历。一时间,这位最先冲进来大饱眼福的士兵居然看呆了,站在台阶上一动不动。
后面的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个劲儿往前挤。于是,最前面这位被直接从台阶上挤了下去。一身沉重的盔甲在撞击台阶上发出叮铃哐啷的声音。
无双和赫柏从巡逻兵刚进来的时候就知道了。但是他们现在没办法。只能祈祷这位傻大个儿多愣一会儿。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被后面的人给挤下来了。
不是每一个巡逻兵的眼睛都只盯着赫柏,很多人也看到了无双。然后,这些人几乎都要疯了。这个独臂瞎子的手在干嘛?!手指头就在赫柏统领的胸前不停划拉。这群巡逻兵瞬间眼都红了。立刻挥舞着刀剑就要冲上来。
无双无奈叹了口气,就快好了,结果却要功亏一篑。
就在无双准备收回魔力的时候,一道很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统领,统领死了!”
嗯?什么情况?众人纳闷回头。看到一个巡逻兵,站在墙角,旁边是一具被捆成粽子的尸体。尸体睁大着双眼,脖子上一道极其细微的伤痕,鲜血已经快要凝固。正是新上任才不久的禁卫军统领。
冲进来的禁卫军顿时表情精彩起来。这位新任统领是莫名其妙空降的,之前绝大部分禁卫军都没见过,甚至没听过他的名字。很多人到现在也没记住他到底叫啥。当然,他在禁卫军中的威信就谈不上有多高。
不过,还是有一部分人因为种种原因愿意跟着新领导混的。
赫柏为什么被解职,上头并没有给出很令人信服的说法,只是说她擅离职守不知所踪。
而现在,这个场景,很难让人不多想。于是,不自觉的,进来的巡逻兵慢慢站成了两个阵营。无双和赫柏,就被其中一个阵营的人挡在身后。
双方就这么站着,剑拔弩张,随时都会性命相搏的样子。
“你们干什么,把武器放下,我们要为统领报仇。”
“屁。我们只认赫柏统领。那个什么……新来的,草包一个,死了最好。”
…………
几句话下来,顺利演变成了大型群殴现场。
“看不出来,你拥护者不少啊。”暂时可以缓口气,无双抓紧时间调侃赫柏。
“快点。”赫柏一边忍受着剧烈的刺痛,一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是她不想反唇相讥,实在是没办法多说一个字。
任何一个组织或者队伍都不会是铁板一块,禁卫军也不例外,各种矛盾由来已久。两拨人的利益冲突也不是第一次爆发。只不过,这次是有了一个双方都认可的理由,所以下手格外不留情面。双方都认为自己是禁卫军的正统,都认为自己是正义的。
两拨人的战斗力并不对等,支持新任统领的人渐渐占了上风。这种群殴,很少会出现战至最后一人的情况。一般来说,一旦胜利的天平开始倾斜,另一方就会很快处于绝对劣势,最终被胜利者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