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九在张大夫处消磨到太阳下山才回家,看到家里冷冷清清只有几只母鸡可能是刚下完蛋正咯咯咯*咯咯咯地唱着歌。
高小九准确无误地从鸡窝里摸出两枚还散发着温热的大鸡蛋。
从高小八养的高蛋白营养餐里挖出几条大家伙投喂给还在唱歌的鸡妈妈们。
也不知道高小八去哪里了,一个人做饭发挥的空间可是就大多了。
高小九火速的开始淘米煮饭,晚上就炒个辣椒炒鸡蛋,煎南瓜,酸豆夹汤,再来了个辣椒炒泥鳅。趁着家里没有别人炒菜时油放得足足的。
然后再偷渡了一点点油米混到家里的,每天和高小八一起真是干啥都不方便。
饭菜里都放点一点点稀释的空间露水。也不知道具体有个什么作用,但高小九尝试了几次发现自己身体素质明显好多了。偶尔也会往家里的茶壶里滴上一滴。
转秋换季时高爸以前都会有些咳嗽的毛病今年竟一声都没有咳,但高小九也不敢一次放太多,只能这样天长日久慢慢的改变才不至于引起注意。
等到天快黑时大家才放工回家,吃饭时明显感觉家里的气氛不太对。
高小八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只是用眼神示意一会有个大瓜要同她分享。
老五老六两人是忙了一天,真是累着了,只想赶忙填饱肚子洗澡去躺着,高爸给高母夹了一筷子鸡蛋高母眉眼含笑地接过。高母又给高爸也夹了一筷子泥鳅高爸吃得喷香。
高小九仿佛看到一个大大的粉红色爱心泡泡从两人中间散开。
高小八一脸开心地炫着鸡蛋和泥鳅,和平时吃饭时叽叽喳喳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以为高妈会说她今天炒菜放太多油,高爸会将他那套“起家如同针挑土,败家如同水推沙”的名言名句以及关于勤俭的寓言小故事拿来做饭前宣导。
可是没有,一家人像是没有开生音的电视一样各干各的事就是不出声。
吃过饭高小八主动分担洗碗的工作。高爸带着高老六去小河边洗澡。
在农村夏天男人们大多都是在河里洗澡,免得回家挑水麻烦。在河里泡一泡可以放松一下一天的劳累。女孩子从小高妈就不让她们去河里洗。
做完饭高小九就用煮饭的大铁锅烧了一大锅的水,每人用冷兑兑点热水就行。
高小八洗完澡准备拉着小九回她们的小房间里分享她今天在晒谷坪的英勇事迹。
看到高小九还高高肿起的手背马上去厨房把今天的用收获拿去给高妈看。
大家都非常好奇小九怎么找到蜂蜜?高小八添油加醋地说着她们三人小组的光荣事迹。
什么跟着蜜蜂一路追就直接找了它们的老巢,等秋收完了她们一起去捡山货时去山里再多取点蜂蜜回来,那得意的样子还以为野蜂蜜是长在她家菜园里。
更得意的还有哑鱼儿小朋友,虽然他已经在他哥回来做饭前偷吃了三次,在家里人都回来时才非常傲娇地用自以为很帅气的动作将那装了大半罐子的蜂蜜当当当地展示出来。
惊掉他们家一二三四个人的下巴,二婶则是开心地摸了摸哑鱼儿的头。
原以为这个小儿子会是个不会说话的哈哈儿,没想到一朝开口人也变得机灵。虽有时有点认死理但已经让二婶夫妻二人高悬着的心落地。
三哥高仁非常的不相信他们三个下午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收获。好后悔没有同他们一起,自己被烟t熏了一下午也没有半点回报,眼睛现在还红红的想哭。
大哥高忠轻轻地在哑鱼儿的屁股上拍了两下。二哥抱着他们的小妹高小玉“小妹,你小哥厉害了噢,让妈给他奖励个大鸡蛋吃行不行?”
“鹅不吃,鸡蛋留给妹妹吃,明天鹅还要去挖泥鳅,挖一桶回来养着慢慢吃。”哑鱼儿小朋友得到了全家人的表扬开心得想要飞起。
乡村的夜晚寂静,偶尔听到一两声狗叫虫鸣,气温宜人,躺在床上一会就进入梦乡。
听着小八同学讲完她拳打长舌妇英勇护母的光荣事迹后小九还来不及好好夸奖她两句就听到她已经呼吸平缓地睡着了。
这速度简直是妈妈的好宝宝。
高小九是照样进秘境里卷起,当然首先还是要用万能莲花露水先清热解毒消肿一番。涂上去几秒刺痛感就消退。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成份,要是能研究出它的分子式就好了。
批量生产,神仙水 ,哈哈哈
哎呀,又想多了。。。
高小九将下午张大夫教的和书本上学的一起再结合总结消化。
打开昨天看过的医书继续看细细研读。
突然好像听到叮叮当当敲锣的声音,高小九瞬间精神归位,高小八一下子坐起来眼睛都没有睁开就问“哪里着火了吗?”又倒头继续睡。
听到正房门口有人来叫高爸说是仓库晒谷坪那里今天 刚收回来的湿谷少了一箩筐。
高小九一下想起以前小时候听高爸说过有人揭不开锅去偷了生产队的粮食,被抓到了还被用绳子捆起批斗,差一点就造成人命。
高小九知道偷谷子的是哪户人家,也知道他只是想给生病的孩子煮点粥吃,本来只是想偷个几斤可是鬼使神差地就用袋子装了大半箩筐。
回来后就后悔了,却不知道怎么办,藏在床底下很快民兵就要搜过来了,他急得团团转却无济于事。
高小九在小八身上点了两下看她睡得安稳就悄悄地跟在高爸后面出门。
夜黑风高,小小的身影响溜烟的工夫就不见了。
趁着人还没有搜到她直接来到陈老二家把藏在床底的一包湿谷子顺走。看到他家确实是一颗白米都没有,厨房里只堆得有三四个南瓜,看来他们现在每天都是吃的这个。
高小九一是不忍就往他家的米缸里放了一斤左右的糙米,然后原路返回躺到床上,一会民兵就全村都搜了一遍,没有找到。
当陈老二看到民兵没有在他家找到东西时,差点就站不稳,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害怕。
明明自己亲手藏的怎么就没有?
等人都走了他又返回去看,确实没有?
是谁?是谁拿走的,感觉像是做梦,难道自己没有去偷,是幻想?
可以想象当他看到他家明明已经空了的米缸底下铺着的那一层白米,脸上会是怎么样的精彩?
陈老二一个人养三个孩子,很多人都劝他再娶个老婆,但他没有,一个人养着三个孩子,他老婆因为生小儿子难产死了。
小儿子从生下来就身体不好,一个男人是怎么将一个才生下来就没娘的小娃娃养大,这年月又没有奶粉。刚开始是恰好生产队的那两只母羊有奶,凑合着每天挤一点喂才没饿死。
生产队的东西是集体的,也是因为他家情况特殊,生下来就没娘了大伙不忍心才没说什么,高爸做主让她家女儿每天打一背箩的草不算工分喂羊然后可以早中晚三次去挤一碗羊奶拿回去。但他也是个好强的性子,等四五个月可以吃点辅食也就不经常去挤了,但张大夫每天还是会挤一碗放在那里叫他们的二儿子拿回去。他家的大女儿也会雷打不动地每天割些草送过来。
作为父亲,陈老二是无可指责的,如是真让民兵将他捆了,他家三个孩子可怎么办,毕竟大的不到十岁,小的才刚会走路。
日行一善,高小九知道这样做危险,但是看着躺上床上饿得皮包骨的小男孩,高小九还是冒险做了一次好人好事,看到房间里就只一个正在不舒服哼唧的孩子,又善心大发地滴了两滴稀释了的露水在他嘴里,然后飞速消失在黑夜里,不留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