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苦难的母亲彼此开解着对方,求生妈就向高磊妈打听这找高小九看病给多少钱合适?
高磊妈眼神闪了下说“你们没问还是她没说?”
“昨天半夜匆匆忙的也没顾得上,只是看小九那样子也不像是有把握的,一个劲地让我去找城里医生看,可是这城里也没两个厉害的医生,说是要动手术,这男娃给那里动手术要是技术不好将来还能生孩子吗?”
听这么说高磊妈一脸的惊奇地看着她心想“这眼下都是有了今天不知道明天还想着儿子生孙子,想得够长远,只是那不还得这儿子活着吗?”
嘴上却说“我们当初也是去了医院的,医生还说他将来怕是要瘫在床上一辈子。
你是不知道我,那真是想死的心都有,千辛万苦好容易得了他,不求大富大贵至少也要能自活自立吧。
我家那口子就写了保证书让小九放心大胆的治,治好治坏都是命,这一年多真是辛苦她了,欠了大人情了。将来都不知怎么还好。”
求生妈打听了半天也没问出来高磊看病究竟给了多少钱。
有些人就是这样,危急时只要有人能救一命全部的钱给出去都愿意。
可真正救活了又开始想着这是不是太多了?别人给多少自己也给多少,生怕给多了吃亏。
还好高小九不靠村里这些人看病拿药的钱吃饭。
土生土长,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她们被病疼折磨,不管什么时代求医看病对于老百姓来说都是笔大开支。
她想着现在是积累学习阶段,有乡亲们当志愿者给她练手她就少收钱甚至不收钱这样也算是互帮互助。
看病赚钱得靠大户,小老百姓的钱她都不忍心赚。
自从高小九给村里绝大部分婶子大娘们都扎过针,开过药。
高妈现在村里的声望越来越高,好几户结婚嫁闺女的人家都请她去帮着缝被子,之前可是被人嫌弃过生女儿太多不吉利。
现在的高小九彻底成了别人家的孩子,而且她也不藏私,在外采药时有孩子问她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她都会耐心回答,有时还会科普说些简单的方子。
大年初一,一般都是吃年三十剩下的饭菜,预示着家庭富余从去年吃到今年。
但高家有老六这么个大胃王,又有五八九三个大姑娘,再加上高爸高妈真要是放开肚皮吃那是剩多少都不够。
高妈拿了好几个糍粑出来每人分了一个放在火上烤了再包根腊猪肠就是一顿饭,简单又美味。
小八边烤边问“我四姐也是明天才回来拜年吗?新客一般不是都是年初一拜的吗?”
“她可能想明天和你二姐他们一起来吧。”说着就起身又去检查了下她的柜子,看看明天安排什么菜色。
高小九问了句“是不是肉菜不够?”
高妈直接回“够,还有多着呢。”大年初一怎么能说不够呢,一切的问话答话都要是大吉大利才好。
小八说在边上接腔“刚这句话要是我问的,两个雷枣子是少不了,你满女问就么事没有,真是心偏到咯吱窝了。”
“那你是希望我挨打还是不挨打呢?”小九笑着问了句。
小八斜睨了她一眼“你个得意儿,我可得罪不起。”
老五一掌拍小八背上“阴阳怪气的干什么,烤完你那个帮我也烤个。”说完又笑笑说“小八,要不要再给你弄个卷卷毛?”
小八直接头摇得像拨浪鼓,大家也是哈哈大笑,不约而同地想起之前她的那些糗事。
高小九却想着用细竹棍做几个卷发棒,然后对着小八的长辫子试了下效果,等到晚上时再散开。
然后给她扎了个高马尾再用个花手绢做成个蝴蝶结的样子扎在上面,小八对着镜子左照右照睡觉前都不舍得解开。
“你说白天弄成这样式头发会不会被人说?”小八躺在床上试探着问。
“说什么?”
“说疯精怏怪。”小八回了句。
老五和小九两人同时噗嗤笑出来“知道就好,在家臭美就行了,出去现什么,才多大年纪就学得爱美,我看你这心思全不在读书上。”老五大姐姐的口气训道。
“哎噢,戴朵花卷个头发就是疯了,要学得高美菊那样衣服袖子都结夹了还不洗就是好了。”小八开口反驳。
“高小八,你一天干些什么活?人家美菊一天干些什么?你怎么不比比呢,你一天天的就跟在小九边上吃吃吃的除了和哑鱼儿吵架相骂还干了什么?
别总是和人吵架,你不知道你自己多招人恨。做人要低调些不知道吗?”老五就是将低调执行得彻底。
平时打扮得简简单单穿的都是之前的旧衣,夏天出门总是戴草帽毛巾搭在脖子上,天冷了总是用个围巾包着头。没几个人细细真看过她的长相。
经过高小九的调理原本干瘪的身材也发育改善了很多,皮肤因为长期劳作没那么白但因底子好也不像别人那样黑。
肤质健康又没有斑点痘痘有时她自己照镜子都会有一阵恍惚,所以她特别懂得隐藏。
不像高小八有点什么好东西恨不得马上炫耀一番。
小八不想挨训就转移话题“你们说大姐明天会来拜年吗?”
“为什么不来?”高小九问。
“那不是四姐结婚时她挨骂了吗?真是的,挨餐骂赚30块她也不亏,你信不信这回她一定要失算了。”
“你又去偷听爸妈说话了?”小九问。
“哎呀,跟你这些聪明人聊天就是没意思,老是猜到结果,我说出来还有什么意思?你应该问我怎么知道?瞎猜的吧,然后我再说嘛,搞得这样我说还是不说呢?”小八嘴上不停地抗议。
小九呵呵笑地答应下次一定配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