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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男儿志在四方,年轻人总是向往远方,父母是一边欣慰儿女的出息一边又不舍得分别。

高妈每天整理一点总觉得外面哪样东西都不如家里的用得趁手,老三是军人这一去也不知哪年能有机会回来,虽说现在是上学有寒暑假但他身为军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之前就是一去五年才回,这一次谁知道又要去多久呢?

高妈是一遍一遍地交待要是暑假有时间就回来看看,但还是要以学业为重,家里一切都好,又有几个弟妹在边上嘴上说着让老三不要挂念,却又一遍又遍地交待哪个袋子里装了些什么?连洗脸的土布毛巾她都准备了两条。

高老七的行李也是一样,看着堆在他房间桌上的三四五六个袋子老七有点头大,高妈还一个劲地问他还有没有什么想要从家带的?然后又自顾自地说这北方人吃的都是面食,听说想要吃餐米饭都有些为难,然后就拿了个小布袋装了大概有五六斤大米问老七“从家带些米去,要是想吃米饭了也好解决。”

老七忙推辞“我爷就在京城,要是嘴馋了就去他那改善一顿。”然后直接把米给倒了回去。

高妈又是一阵阵地在家里翻箱倒柜,平时不舍得吃不舍得用的东西是一样一样的从柜子里拿出来,恨不能都让两个儿子给背走。老三和老七是一个劲地推辞。

“妈,我三哥和七哥只有两只手,你给准备的这么老些包包袋袋的,他俩要长八只手才能拿得完。”小八一边围观一说,顺便在老七的掩护下摸到瓶原本安排他路上吃的罐头。

高妈看着零散的袋子也觉得不妥想着背着个麻袋像个逃难的有损她两个儿子形象,可就是再精简两人也是有三四个袋子,到时背上背一个,左右手各拎一个,脖子上还要再挂一个。

临行前夜高小九悄悄找了老三细细地交待了好些,她在京城跟着张大夫给那么些大佬们看诊,夫人小姐们也是认识得不少,好些人的病症不方便同男大夫说得太细有个女徒弟方便很多。

再加上高小九对于治疗女性常见的病症本就有一手,积攒了好些人脉,高家未来如果真要有个领头人这个非高老三不可,她给自己的定位是可以辅助但绝不会自己直接冲锋到最前面。

高老三是越听越心惊,小妹什么时候成长得这么优秀了,看着眼前这个一本正经地同他讲着这些听都没有听过的人脉关系,无法将之与刚才还因为一截腊肠和小八你争我抢的小妹重合。

“三哥,我讲这些不是说一定能提供多少助力给你,也是告诉你咱虽是小地方人,但事来了也不怕事,你勇敢地去实现你的理想和目标,我给你稳定大后方。”高小九想着之前在京城被人看不起刁难,她决定要帮老三一把,她也想当大佬的小妹妹。

高爸和老六两人借了支书家的自行车一起送老三和老七去火车站,高妈领着五八九送到路口。村里好些同族的长辈都出来送行,一边交待他们出去放心家里他们都会帮着照看,把两兄弟很是当个人物看待,老三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感谢谢着。

老七和高小九悄悄咬耳朵,他第一站肯定是先去投奔唐老爷子然后再去大学报到。

高妈是红着眼睛叮嘱到了一定要记得拍个电报回来,然后。。。。将交代了好多遍的话又反复地交代着。

原本围着看热闹的哑鱼儿看到老三他们真的要走还不舍的眼睛都红了,转头问他大哥“大哥,你在家再多住几天再去上学好不,我舍不得你走。”

然后就被他三哥取笑“麻兮兮的,大哥是去上学又不是同朝阳哥一样上战场,有什么好哭的,大哥走了没人管我们写作业不是更好。”

再然后高仁就被他亲大哥来了个死亡凝视。

也不知公社的哪位高人想了这么个主意,本就不富裕的地方硬是不知从哪里挤出了一些钱,给每个考上的学生给封了个大红封,希望他们学有所成后不要忘了回来建设家乡。

这些钱将来可是会生金蛋的,没有比这个风险投资回报更稳妥收益更高的了。

都说这个年代的人纯朴,瞧,这不是也有聪明人吗?

送走了两个上大学的儿子,高妈是几天都没有提起精神,每天都要问两遍也不知你哥他们到哪了,这火车上挤不挤,吃得顺不顺心,什么时候能有直达又快的车就好了。

开学了高小八高小九又恢复了每天上学放学干家务去自留地里干活的规律生活,原本应该读初二的高美菊却留在家里没去上学,也不知高河走了个什么关系竟还提前拿到初中毕业证。

为此高美菊还特意跑到小八面前炫耀了一番,气得小八原地转圈后眼珠子一转又气定神闲地淡定下来,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我当然不能和你比了,我可是要好好学习要考高中上大学的,我七哥可是说了,只要我考上高中到时就接我去京城玩,到时百货商店里的东西随便我挑。”说着就把老七送她的银镯子不禁竟地露出来一点。

小八那从来没有下地劳作过的双手再加上有高小九整出来的各种瓶瓶罐罐滋润,她又非常愿意配合当小白鼠,一双手那是又白又嫩拎着把镰刀都不像是干活的人。

高美菊气鼓鼓地等高小八走远了才把自己握成拳头的双手摊开,指缝里的黑泥清晰可见,手背上都是皲裂的印子,即使用温水泡了仔细清洗再涂上蛤利油也不可能像小八那么滑嫩。

也不知道张满英是怎么教孩子的,挺勤快的一个女儿被她教得爱慕虚荣偏又没有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