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叔康坐在正中的一个靠背椅上,高小九边做准备工作还边开玩笑说“别担心,不可能更坏,再不济让你不需要每天吃药睡觉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可真她捻着针秉气凝神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眼神扫视一圈原本还有些小动作的三小只瞬间像是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
张重楼也是依偎在她妈的身上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高小九的一举一动。
一根比筷子还长的针就那么被她捻着一点点地送进了金叔康的脑里,金家夫妻一脸紧张地不错眼盯着,送到还剩最后十公分时高小九脸上豆大的汗不停地冒出来。
高老七看她那样子就知道这回比上回的操作难度要高得多,张大夫一边紧盯着她的操作一边给她擦汗。
金季瑛一会邹眉一会呲牙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等长针送完,紧接着她又在好几位大穴上扎了短针,张大夫看到这个操作眼前一亮。
骄傲满意的神情止都止不住,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这里能看得懂她操作的也只有张大夫一人,金桂感觉自己懂一点又感觉不是很懂。
三小只是完全看热闹,只觉得自己要再熬多少个夜才能赶得上大师姐?
而金家几个却是看到张大夫一脸的轻松就觉得许是很顺利。
等全套的针行完,高小九还点了根艾条在金叔康的头上熏了一下,房间的里的人闻着这个味道都觉得神清气爽,即使没有医学常识但做为见多了风雨世面的人都知道这绝不是寻常的东西。
夫妻俩望向儿子一脸平静放松的样子心里悬着的心落地了一半。
待全部熏完,高小九小深呼吸了好几下才一副力竭似地开口说话“需要等十五分钟左右他才会醒来。”伸手从沙发上拿了张张重楼平时睡着用来盖的薄毯子披在他身上。
张大夫亲自泡了杯参茶给她“喝了,补补神。”然后又对着站着围观的另个几个徒弟说“九儿是你们当中身体素质练得最好的,一套针下来就快虚脱了,你们觉得自己有把握比她强吗?”
几个人站得笔直地一声不吭,张大夫今天开心没再多说什么,看着其它几个学得不怎么样却总想着玩的徒弟就气不打一处来,可转头对着高小九又一下子展现出老父亲似的面孔,关爱、自豪。觉得即使没有那几个臭小子只得高小九这么一个高徒也是赚到了。
张重楼悄悄挤到高小九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个奶糖还贴心地剥了糖纸塞到她嘴里,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姐姐,你有空也教我扎针呀,我学会了帮爸爸妈妈看病。”
说是十五分钟就是十五分钟,金守正和伍乐芬同时看表发现刚好十五分钟时金叔康眼睛睁开了,有那么一瞬的迷茫但马上恢复清明。
摇了摇头感觉到脑袋前所未有的清明,望向高小九郑重地说了声“谢谢你,九儿。”转头又对着张大夫说谢谢。
张大示示竟他坐下先别说话把手伸出来,他郑重地左右手都把了后示意金桂也上手把一下。
金桂不可思议地望向张大夫“脉像变了!”
“是,脉像变了,不要瞧不起中医,几千年的智慧结晶总有它存在的意义。好好学,你们的路还长着呢。”张大夫看着几个徒弟说得语重心长。
金叔康父亲感激地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握着张大夫的手紧紧地都没有松开,想和高小九握一下看到她是个姑娘只是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非常慈和地夸奖道“小姑娘真厉害。”
伍乐芬拉着高小九的手亲热地说“九儿,你喜欢吃什么,阿姨做好让叔康来扎针时带来。”
高小九哪能让人这么麻烦“不用了,等治好了他阿姨再请我吃个大餐吧。”
两方说得很开心,但接下来高小九却有点忙了,金叔康这扎针至少要持续一个月,扎一天隔一天。现在天气又冷,两方都在上学行程上安排起来就有些麻烦。
张大地就开口让金叔康每天中午或是下午放学后去到高小九学校,他在那附近有座宅子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可以去那里扎了针再回,也不需要高小九跑来跑去的。
高小九看向张大夫,他有点心虚地说“大二的时候就能办走读,总不能真让你每天骑车一个多小时回来吧。没事,是祖产,空着也是空着。”
其它几个徒弟只有羡慕的份,仔细想想现在从学校到家里的距离好像要远过到高小九学校心里一下子就平衡了。
金家人回去后高小九就回房间休息了两小时,这种程度的针灸真的非常耗费心力,她是倒床就睡了。
张雅兰收拾他们带来的礼品时发现好多都是特供的东西,现在市场上花钱都不一定能买到就说“那个金先生我总觉得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见过。”
张大夫笑笑说“电视上偶尔见过那么一两次吧,没事,就当是个病人家属好了。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然后又去对着其它几个徒弟做了思想功课,凡是在家里看到的不管什么事都不能拿到外面去说嘴,尤其是病人的隐私。
原本三小只正围着金桂问他们的疑惑“这大师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的针灸?”那技术都可以独当一面了,还有那个光片他们看得是一头雾水。
张大夫直接从一侧的书柜上取出一本书放到桌上“想知道为什么就多看书,自认为看得懂了告诉我,我拿些实际的片子给你们学习。”
高小九睡觉时不知什么时候张重楼也爬到她床上去了,正睡得香的时候感觉到身上有一股湿热的暧流,睁开眼一看“张重楼你尿床了!”
高小九看着自己粘在身上的湿衣服还有床上的大地图气得想把缩在床头的小屁孩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