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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边,武文彬独自一人静坐在凰天楼顶层的雅间之中。

面前摆着一壶美酒,几碟精美可口、香气扑鼻的小菜。

他悠然自得,自酌自饮,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一壶酒刚刚喝到一半,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吧!”

武文彬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门缓缓打开,只见樱花身姿婀娜地走了进来。

她步履轻盈,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而后径直来到武文彬的身旁,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述说着一些话语。

片刻过后,武文彬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没想到这范家父子竟然想要投奔我洛阳城,还真是有缘分呐!”

樱花娇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

“是啊,主要是这范家父子真的有点草木皆兵了,吓都吓死了,肯定要想要退路的。还是主人您的手段高超,就让奴婢就杀了个小厮,就把这名满天下的范仲淹父子给吓的想要逃跑了,咯咯咯~~~”

樱花笑得花枝乱颤,那模样仿佛春日里盛开的娇艳花朵。

看着笑靥如花的樱花,武文彬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炽热,一把就将她拽到怀里,开始温存起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武文彬精心策划的。在他返回凰天楼之前,就已吩咐樱花几人悄悄潜入到张府和范府。

范府的小厮石头,正是樱花所杀。

其目的就是为了制造恐慌,让范家陷入草木皆兵、如临大敌的境地。

至于说这样做是不是过于残忍?

这一点武文彬连考虑都没考虑过。

在他看来,一条命,还是别人家下人的命,如果能换来一位大才来辅佐自己,实在是太划算了。

在张府的茉莉,自然也是把张子文和张泽涛父子所谈及的重要之事都原原本本地传到了武文彬耳中。

甚至于张泽涛给张震岳写的信,里面的内容都已经被武文彬所知晓。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武文彬藏在暗处,范家和张家都在明处,而且还被武文彬玩弄于股掌之中。

不一会,正在武文彬和樱花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茉莉回来了。

等她走进屋里看到樱花那一副意乱情迷、满脸发烧的模样,心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还在外面辛苦地执行主人的任务,樱花这个骚蹄子竟然在这给自己玩了一出偷家的戏码。

茉莉刚要出言怒怼樱花,但又想到主人的任务至关重要,便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走到武文彬身边,轻声说道:

“主人,张府那边都已经打探清楚了,现在这张子文和张泽涛都睡下了,外围巡逻的家丁都已经解决了,金香还在那边看着,我特意回来请求主人的下一步指示。”

刚才看到茉莉走进来的时候,武文彬就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也就是樱花有些沉迷其中,并未发觉。

虽说都是自己的侍女,但武文彬还是感觉场面有点尴尬。

听完了茉莉的汇报,武文彬清了清嗓子,顺便甩了甩手,然后开口道:

“行,那一会你和樱花一起去一趟张府,再把红梅和荷花也都带过去吧,天亮之前,我不希望张府还能有一个活人存在!”

话音刚落,樱花和茉莉齐声应诺。两人转身就要去叫人,武文彬却又开口了。

“对了,那封张泽涛写给张震岳的信,樱花你去交给范仲淹,不需要多言,只需要告诉他,张家是我送给他的见面礼,让他明天上午来这里见我。”

“好的主人!”

樱花点了点头,然后这才施施然的离开了房间。

等到樱花两人走了,武文彬这才站起身,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刚刚透过云层的皎洁明月,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容。

今天这一切发生的有些巧合,但武文彬还是敏锐地抓住了机会,成功地把范仲淹牢牢地绑在自己的船上。

原本武文彬还想着得需要在这金州城待上数日,才能有机会接近范仲淹,然后一点点地说服他。

但没想到这张家父子给了武文彬这么大一个惊喜,直接就把范仲淹送到自己身边,真的可以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而且通过樱花的描述,武文彬觉得范仲淹的这个大儿子范纯佑也是个可塑之才。

虽然现在还年纪尚小,但已经有了一个顶级谋士的底子,也可以用起来。

到时候让范仲淹来做总参谋,范纯佑可以让人辅助他来驻守一城,也算是变相的将范仲淹绑死在自己身边了。

月儿高挂,清辉洒下,望着窗外的迷人夜色,武文彬在脑海中精心算计着之后的种种事情。

........................

另一边,张府。

夜已经深了,张泽涛慵懒地躺在床榻上,身边躺着一位娇滴滴的美人。

这个美人年方十八,是张泽涛前些时日刚纳过来的小妾,放在府中数日,还没临幸。

今日才想起来她,张泽涛便打算今晚来此。

但不知怎地,张泽涛突然就感觉心头一阵莫名的紧张,突突地跳个不停,就好像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一般。

如此一来,他顿时没了兴致,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合上双眼准备入睡。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张泽涛迷迷糊糊之中好似听到一些隐隐约约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突然,他猛地睁开了双眼,满眼不可置信地坐起身,紧张地看向门外。

只见外面人影重重,凄惨的叫声与悲痛的哭喊声不绝于耳。

糟糕!

祸事了!

恐怕是有歹人来了!

张泽涛年轻时候也练过武功,身手还算不俗。

只见他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物,一把拿起堂前挂着的宝剑,悄悄地来到门前,小心翼翼地朝外面望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屋外的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满满的尸体,还有一个身形凹凸有致的女人,正如同杀神一般,整一掌一个地杀着人。

被她杀得,都是张泽涛精心挑选的好手,专门负责保护自己和儿子安危的高手。

但这些往日里武功不凡的高手,此时此刻就像是咿呀学语的孩童一般,被这女人毫无还手之力地宰杀!

霎时间,张泽涛就感觉一股凉意直冲天灵盖,整个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完了!

我命休矣!

此时张泽涛心中只有着一个绝望的念想。

但还来不及让他过多思考破局之策,只见一个黑影直接被女人一脚踢到房门上。

下一秒,原本还很坚固的房门就被那黑影砸开了,张泽涛就暴露在了那女人的视线当中。

看到那如同杀神一般的身影越走越近,张泽涛双股颤颤,拿在手中的宝剑当啷一声就掉在了地上,身后还响起了小妾歇斯底里的尖叫。

“呱噪!”

两个字,从那个如同杀神一般的女人口中冷冷地传了出来。

下一秒,张泽涛只听到一阵尖锐的破空声从自己的身边响起,随即身后有一道利器入肉的声响,小妾的尖叫声便戛然而止。

不用回头,张泽涛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己那个还没开苞的小妾,就这样没了。

虽然他一点都不在意那个小妾的死活,但这一幕着实是把张泽涛给吓到了。

张泽涛不是没见过高手,守护在他堂哥张震岳身边的就有类似能力的高手,而且他堂哥本身武功也不低。

但此时此刻,他张泽涛可没人守护了啊,这满院子地上的尸体,全都是他的守卫。

而且院子外面静悄悄的,只有很远处还能依稀地听到一些响动。想必外面的人早已经被人杀干净了。

一想到这,张泽涛慌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滞了,心中生出了无限的恐惧。

但只要有一线生机,谁会想死?

尤其是张泽涛这种自认为高人一等的人,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命太过值钱,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掉,他还想再挣扎一下。

只见他双膝跪地,额头不断地与地面接触,头如捣蒜,语气惶恐道:

“女侠,女侠饶命,您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我堂兄是当朝枢密使张震岳,只要女侠饶了我的小命,但凡女侠有所吩咐,我张家必定全部都满足女侠...................”

可还没等他的话说完,对面的女人就不耐烦了,直接挥出一道强劲的劲气,直直地打入到了张泽涛的心窝处。

噗通一声,刚才还在不断磕头求饶的张泽涛就倒在了地上,双目圆睁,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至此,堂堂金州城张家家主,当朝二品大员,权倾朝野的枢密使张震岳堂弟,张泽涛,猝!

...................

同样是在张家府邸,另一处院子,发生着类似的事情。

只不过事情的主角换成了张泽涛的儿子,张子文。

可能是因为从武文彬的语气中感受到他对这张子文非常厌恶的原因吧,张子文的遭遇可比他爹还惨。

至于说惨成什么样子?

那真是难以言表,血腥而恐怖,估计详细描述都过不了审,简直辣眼睛。

又是半个多小时之后。

整个张府变得极度的安静,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夜空下, 看不清张府地面上流动的液体是什么颜色的,但那刺鼻的血腥味,还是能够让人一闻就知道这里发生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杀戮。

仅仅一个多小时的功夫,偌大的张府,数百号人,全部倒在了血泊当中。

当然,他们之中绝大部分都死得没有什么痛苦,全都是一击毙命,显然杀他们的都是绝顶高手。

不多时,张府大门处便聚集了四名姿容各异,但都是极为美艳妖娆的女子。

“东宅处一共斩杀六十五人,无一活口。”

“西宅处一共斩杀四十二人,无一活口。”

“南宅处一共斩杀四十七人,无一活口。”

“北宅处一共斩杀五十五人,无一活口。”

计算了下大家报的数,樱花点了点头。

“今日打探到张府一共两百零九人,看来数对得上了,你们可以回去复命了,我还有主人的任务,要去一趟范府!”

几女点了点头,随后就各自分散离开了。

入了夜的金州城没有宵禁,但张府所在的地方,远离闹市区。

任谁也没办法想到,这嚣张到不可一世的张家,竟然就在一夜之间被人灭了门。

更不会有人想到,张家这数百口人的灭门之灾,只是因为一个人想要招揽另一个人所做的局。

“.....................”

另一边,范仲淹府邸。

和儿子商议完对策之后,范仲淹便回房准备休息了。

虽然正当盛年,但这一天过的实在是惊心动魄,而且还决定了要铤而走险,叛了宋廷。

范仲淹城府很深,但此时躺在床上,还是觉得十分的心悸。

给宋廷打工打了半辈子了。

现在就因为一个权臣的远亲,逼得自己必须要为了自保而反叛朝廷。

范仲淹此时也说不上心里面是什么感受,反正不是很好就是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但天亮之后还要去府衙商议对策,召集个亲信来安排任务,事情很多,必须要好好休息。

想到这,范仲淹便强行驱散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开始闭目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个时辰,也可能只有几分钟。

迷迷糊糊中的范仲淹就感觉身边好像是多了一个人。

坏了!

莫不是张家派人来杀自己的?

怎么办?

现在睁开眼睛肯定死的更快,真没想到这张家下手这么迅速,自己还没有动手,对方竟然再次找上门来了。

就在范仲淹苦思冥想此时的对策之时,一道幽幽的女声传到耳中。

“范大人,既然醒了,就别装睡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