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凉,终于到了盛京周边,楚婉怡在城外驿馆歇下。
天色渐暗,房中早早的便燃上了灯火。
云焕靛青色窄袖罗裙了,小心翼翼的扶着已然梳洗之后,换了一身粉色寝衣的楚婉怡端坐在榻上休息,且声音中含着担心的道:
“奴婢已然着人去给殿下报了消息了,大约明日殿下就会来接咱们了。”
在路上走了将近两个月,楚婉怡已然是近了临产之期,云焕和那宫中赐下的两个教养嬷嬷不放心,夜里都是三个人轮流伺候着楚婉怡。
“那样,我就安心了。在路上走了这许久,真是累极了。”
楚婉怡微微皱眉,脸色亦是有些疲累。
她近日能感觉到自己的盆骨越来越酸,有时候走路都有点不舒服,想来是生产的日子要到了。
“夫人莫怕,只要咱们入了盛京城,就安全了。”
云焕轻声安慰。
清胡和清和两个嬷嬷伺候在一旁,将楚婉怡换下的衣衫和洗漱用的水端走之后便退了下去。
待房中安静了下来。
楚婉怡方才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京中如何了,殿下如今是否安康,那蛊毒在殿下身上,虽然未曾激活,可我到底还是不安心的。”
楚婉怡仔细问了那黄静涵方才知晓,那蛊毒只有激活了才会有用。
若是不激活,平日里就只会觉得身上莫处微微疼痛罢了。
这个消息,对着楚婉怡未尝不是个好消息。
独孤重中蛊之后,这个蛊虫在他的体内就好似一个定时炸弹一般。
她怕的是,只要黄静涵可能和独孤重结合,那蛊便会显了作用。
待有一日,独孤重对着黄静涵上了心,楚婉怡这些年的努力便可能付诸东流了去。
“夫人安心,殿下只要不和那黄姑娘有肌肤之亲,那蛊便如死物一般无用。”
跟在楚婉怡身边久了,云焕多多少少的也学着点。
自然也知晓独孤重中毒的原因,而这也是她看不上那黄静函的原因。
楚婉怡微微叹息,却是不再多话,只撑着身子躺在了榻上。
夜色渐浓,云焕睡在楚婉怡榻边的小榻上,清胡和青和睡在房门外的小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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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入深夜,所有人都沉息了去。
只驿馆后方却是有一俏丽身影偷偷摸摸的不知寻到了何处。
林中,那俏丽身影带着怒气的看着眼前,一个穿着黑色衣衫的男人斥责道:“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给大殿下下了毒,你便将那解蛊之法给我,如今,我被你们下蛊,又听着你的完成了任务,你怎的能这般的不守信用?”
她的声音充满着怒气。
只那穿着黑色衣衫的男人却是不为所动。
月光明亮照耀在二人的脸颊之上,那二人的模样亦是显与眼前。
男的长的是满脸的络腮胡,让人看不出模样,只一双如星般的双眼倒是意外的好看。
而那,话中充满着怒气的女子,便是那黄静涵了。
她披着黑色斗篷,双眼中带着怒气的看着那个男人,丝毫不知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不守信用?”
男人冷冷的看了黄静函一眼。
遂转眼看向一旁道:“当初,我便说了,你和独孤重交合之后,我便会将那解蛊之法给你,如今你并未真正的完成任务,这不守信用,说的是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