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作何打算？”
楚婉怡微微一抬青色广袖，端正了身子倾身看向黄静涵，眼中带着询问之色。
“娘娘？”
黄静涵瞪大了双眼看向楚婉怡疑惑道：“娘娘为何这样问？”
这个和她预想的实在不同，这几日在东宫，她到也算是能感受到楚婉怡的态度，本以为因着自己对着楚婉怡有着救助之恩的缘故，楚婉怡对着自己无论如何都有着拉拢，或者是相护之意。
只楚婉怡微微凝眉柔声反问道：“不这样问？还如何问？做出意外你口中消息的模样吗？”
她和黄静涵不同，早在八年前，她便知晓皇后不待见独孤重，独孤重被贬黜到边城，这一切的一切，都有着皇后的手笔。
楚婉怡心中明了，独孤重心中更是明了。
别说没有什么证据，即便是有证据又如何？
儿告母是大不孝，且那是天下之母，便更不能如此了。
只能得了机会悄然反击了便是，可是，这一等便是好几年。
“娘娘.....”
黄静涵轻声喃喃：“难道娘娘心中也明了，这其间的一切吗？”
明白皇后对着太子殿下的恶意，明白这宫里的一切暗流汹涌！
楚婉怡并未回话，只轻声颔首便算是应了她。
可是黄静涵却是觉得眼前一黑，她忍不住趴在了地上。
用双臂撑着自己的身子，想着进宫之后经历的这一切，她忽然觉得，这个皇宫像是一个内里腐烂的巨兽，里面住着的人虽然面上姣好模样，其实心中早已破烂不堪。
每个人带着的笑意，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表面一团和气，其实内里早就恨不得对方千刀万剐了去......
楚婉怡端坐在上首，看着俯首在地的那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脸色苍白，心中到底忍不住升起了一点怜悯之心。
她吩咐松乐扶起了黄静涵柔声道：“这宫里与外面不同，从进宫那一刻开始，人就会变，你会变，我也会变！”
她缓缓劝道着黄静函，只希望在自己危难之期救了自己的这个姑娘，能别这么快的就被打击了去。
黄静涵撑着身子扶着松乐起身，听见了楚婉怡的话，倒是沉默了去。
她并未再有回应，只是向着楚婉怡福身一礼，便转身退下了。
楚婉怡见她离开，便转眼吩咐松乐道：“跟着她，看看她去了哪里？”
她心中暗暗觉得，黄静涵不会这么甘心安静了去。
到底是未曾经事的热血少女，不管如何，看不惯的，愤愤不平的都想去拨乱反正。
“奴婢遵命。”
松乐福身一礼，便转身退下了去。
只黄静函在离开了之后，却是向着东宫书房的方向而去，那里是太子殿下居住的地界。
太子殿下闲来，一直都是在那里办公，黄静涵一直都知道，亦是在身边嬷嬷的提点下晓得这个地方。
可是却从来都不敢来，因为她晓得这个地方的重要性。
或许是因着她是小皇孙的救命恩人的缘故，这东宫的人对着她都格外的温和，见到黄静函走到了眼前，一个穿着靛青色窄袖长衫的小太监上前拱手一礼道：“姑娘来，可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