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见着慎嫔孔松鹤起身，独孤重稍稍端正身子，眼中带着笑意的看着她。
“既是献艺，那便开始吧！”
他看起来颇有兴趣。
得了皇上吩咐，孔松鹤很是欢喜，连忙福身一礼，便吩咐了身边伺候的嬷嬷奉上了那古琴。
看到那古琴，独孤重连连颔首。
“上古凤尾琴，孔家倒是大手笔！”
见着独孤重赞叹，孔松鹤眼中带着温柔笑意，抱着那琴福身一礼道：“皇上见多识广，臣妾不及，这琴是臣妾的二叔游历山川之时偶然得来的，见着臣妾习得古琴之术便赠与了臣妾。”
她孔家多的是学识渊博之人，譬如她二叔在书生之中亦是有名望，只是不爱入朝为官，只爱闲游罢了。
说罢，待独孤重颔首，慎嫔便抱着那琴坐了下来。
又将怀中的琴放在了宫女们早就准备好的长桌上，方才在身旁嬷嬷的伺候下净了手开始抚琴。
琴声铮铮，献艺的艺奴早就缓步退下。
楚婉怡即便不习得抚琴之术，可是也有一些鉴赏之力，这琴是好，弹琴的人亦是技艺高超。
一曲罢，独孤重赞叹声随之而起。
“朕倒是没有想到，慎嫔的琴技这般高超！”
他一双紫眸中带着兴味，玄色广袖随着他的动作抚动。
慎嫔听了皇上赞叹，起身向着独孤重福身一礼，遂又颇有些胆气的道：“琴是好琴，又有美人相伴，今夜，皇上可要留宿赏兰阁？”
她的话一出，殿中便静了下来。
在座的人都惊了，不曾想慎嫔竟然是这般的大胆，她不是文学世家出身吗？
不是最讲究礼义廉耻吗？
这般明目张胆，与鸳鸯求侣有什么不同之处？
楚婉怡端坐在上首，亦是忍不住稍稍打量慎嫔。
桃李年华，正是好时候，一身淡青色广袖宫装在身，额上只簪着几点桃花点青的珠花，天庭饱满，两颊亦是因着喝了些酒的缘故，显得有些粉面桃花。
“慎嫔！”
独孤重的声音淡淡响起。
不同于方才的松快之色，他的神色稍稍严谨了几分。
见着他唤，慎嫔孔松鹤连忙福身行礼。
“臣妾在！”
却见独孤重抬手牵起了身旁，将叠放在身前端庄而坐的皇后娘娘的柔夷握在手中温声道：“朕与皇后是夫妻，若是共度除夕之夜，自得皇后才是！”
他神色温和着看向楚婉怡，楚婉怡看着自己的手正在一温暖大掌中，心中稍稍一酸。
“臣妾多谢皇上厚爱！”
身为皇后，她的颜面是不能丢的。
如今过了孝期，宠爱亦是要抓住的，遂只能谢恩。
见着端坐在上首的皇上皇后这般相和，由着慎嫔为首，嫔妃皇子，宫人均是叩首行礼。
“祝皇上皇后百年好合......”
余下的祝福的话，她是听不见了。
只在那些人请安行礼的时候，便被独孤重拉着出了后殿。
摆手示意伺候的人守着几个小殿下，云焕也不敢追着他们，便留在了殿中。
出了后殿，便是一阵冷空气袭来。
楚婉怡稍稍有些瑟缩，却还是随着独孤重的脚步走着。
身后的勤政殿越来越远，二人不多时便走到了一处梅花园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