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的眼眸是深邃的绿色,带着他特有的神秘气息,加上他周身不自觉散发出的威严气势,让人不敢太过靠近。
被他盯着的时候,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但他看着鹤月的时候眸色总是温和的,像是被阳光照过的水,带着些许温度。
鹤月很难用言语来形容被他注视的感觉。
明明他比她高上很多,就算是坐着,他的身影也足够将她完全笼罩,如果他不弯腰低头的话,鹤月必须要仰头才能与他对视。
但就是在这样绝对的身高碾压之下,鹤月并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被俯视的感觉,就好像……好像被他托举着一样。
被包容、被托举的感觉让鹤月生出了些许恍然的感觉,她捏了捏柔软的裙摆,先行移开视线,握住了那枚优雅的胸针,在衣襟前比了比。
“很漂亮的胸针,谢谢赤井老师!”
鹤月不去想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主动打开话题,“我会好好保存它的。”
赤井秀一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
垂耳兔兔虽然懵懂单纯,但面对猛兽还是会有小动物的直觉的,会做出本能的躲避举动。
不得不说,垂耳兔兔避开他视线的匆忙小模样也很可爱呢。
虽然他是个正经人,但可爱软绵的兔兔谁不喜欢看呢?
更何况兔兔还是他选定的honey,如果不是因为年纪太小不能吓到她,他也不至于这么矜持。
垂耳兔兔意外地青涩又单纯呢。
就那样专注地看她几眼就受不了,以后她该怎么办呢?
赤井秀一敛去眼底的思绪,暂时不去想那些不太正经的事,淡定道,“送给你就是给你佩戴的,不需要一直保存着。”
“它存在的意义是在合适的时候点缀在你胸前,如果一直待在盒子里,就失去了它的价值了。”
说这些的时候,他的嗓音慵懒性感,带着些诗文腔调,娓娓道来的样子像极了在念什么诗句。
鹤月觉得自己的耳垂又开始发热了,忍不住上手捏了捏。
年幼的垂耳兔兔很明显不是成熟黑豹的对手,只能笨拙地点头回复道,“好的,我一定好好用它的!”
就……听着怪蠢的。
但赤井秀一觉得她这样也很可爱。
他轻咳了一声,神色不变,“这个假期的课程你已经全部完成结课了,可以不需要叫我老师了。”
鹤月若有所思,“可是,我觉得赤井老师这个称呼显得更尊敬些。”
赤井秀一挑眉,笑道,“忘记我说的了吗?不需要对我有什么滤镜,也不需要把我看地太高,教学期间我是你的老师,课后我就是你的朋友。”
“可能是我刚刚说的不够直白,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我觉得秀一这个名字还不算太难听,你觉得呢?大小姐?”
鹤月小心地收好胸针,闻言表情微妙道,“直接称呼名字,会冒犯到你吗?”
在她的国家,只有关系亲近的人才会称呼对方的名字,其余大部分都是称呼姓。
她有些拿不准与赤井秀一相处的尺度。
赤井秀一点头道,“不会,如果你一直称呼我赤井君,我反而会觉得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让你那么生疏地称呼我。”
“你知道的,我在美国待了很多年,这里的人大部分直白热情,不像你们那边那么含蓄。”
鹤月感觉自己抓住了重点,“所以,你也是属于额……直白热情那一类的吗?”
赤井秀一被她这样一记直球给逗笑了,“是的,你看我跟你相处的这段时间,从来不会含蓄。”
鹤月想了想,好像也是。
他在她面前总是格外地主动。
每个人的交友模式都不同,对待不同的朋友相处方式也不同,鹤月本人属于内敛型,对这样直白热情的类型根本招架不住。
赤井秀一贴心地给了她时间思考,才慢悠悠地开口,“怎么样?大小姐,可以吗?”
对于跟自己相处地不错的朋友,鹤月的包容度向来是够的,而且他提出的这个请求并不过分,更何况,在她心里,赤井秀一并不是那种过分冒犯、不知轻重的人。
单纯的垂耳兔兔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可以的,秀……秀一。”
唔,不知道为什么,直接称呼他的名字,忽然感觉有些怪怪的呢。
赤井秀一碰了碰自己的耳垂。
少女嗓音甜软,念出他的名字时尾音微微上扬,像是钩子一样,直接攫取了他的心跳。
就好像有什么魔力。
赤井秀一再度开始反省自己,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为什么听到她念出自己的名字会有这么大反应。
他应该不是什么变态吧?
赤井秀一十分确定自己不是。
那就只能归结为他对她的心意了。
他此前从未想过,自己那颗稳得一批的心会因为一只年幼又单纯的垂耳兔兔而乱了节奏,而且这只兔兔还是与他截然不同的类型。
不过成熟的黑豹是不会抗拒自己心里的想法的,他愉快且很乐意地接受了心底的声音,放任自己的情绪被她牵动。
她是他的猎物,而他,亦是她的俘虏。
这本来就是双方的事。
赤井秀一掩唇咳了咳,很是矜持地颔首,“介意我直接喊你的名字吗?”
鹤月摇头,“不介意的。”
赤井秀一已经被她划为挚友的范畴,挚友称呼她的名字也是可以的。
绿眼青年温声道,“鹤月。”
又来了,那种耳朵发麻的感觉。
明明他们距离也不是特别近,为什么他说话的时候她总觉得耳朵麻麻的呢?
鹤月又轻轻捏了捏耳垂。
赤井秀一眼底酝酿出笑意,问她,“你的朋友都是这样喊你的吗?”
鹤月点头,“大部分是的。”
“suki”这个名字是幼年时期的降谷零给她取的,取“月”的罗马音“tsuki”的一部分“suki”。
那时候年幼的她很喜欢这个昵称,就这么一直保留下来,到现在诸伏景光也跟着喊她“suki”。
赤井秀一思索片刻又问她,“介意我继续称呼你大小姐吗?”
鹤月面露疑惑,“哎?可我已经不是你的雇主了。”
赤井秀一低低地笑,“确实不是,只是我比较喜欢这个称呼,显得特别一点。”
“你的朋友里有不少人就称呼你的名字,我想跟他们不一样,这样显得我们关系更好。”
“这样吗?”
鹤月并不明白他那些奇奇怪怪的小心思,只是单纯觉得有些古怪,“但是秀一已经是我的挚友了哦。”
普通朋友和挚友还是不同的。
赤井秀一颔首,“我的荣幸,大小姐。”
他再度问她,“所以,我可以继续这样称呼你吗?”
鹤月并不会拒绝,“可以的。”
就是听着有些中二。
赤井秀一满意地点头,“很特殊的称呼,我很喜欢。”
接着,他忽然靠近了她,一手撑在她身侧,面庞忽然来到她眼前,两人的呼吸蓦地交错。
他问她,“那我对于大小姐来说,是特别的那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