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倒是没有给出直接答案,“看情况。”
虽然并没有多少人敢跟踪他,但组织里总有个别讨厌的神秘主义者喜欢无所不用其极的获取情报,就算是他也不能冒险。
“我明年一毕业就要去美国了,3月就过去。”
鹤月紧紧贴着他,额头蹭了蹭他的颈窝,叹了口气,“到那里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我有点……有点害怕。”
监护人不在,猫猫狗狗们不在,身边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说完全没有担忧恐惧是不可能的,毕竟她还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独自一人,异国他乡。
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害怕呢?
但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也是她坚定且一定要走的路。
琴酒收紧了手臂,反握住她的手掌,掌心明显的温度昭示着他的存在。
“我会想办法。”
他这样说着,语气平淡,毫无波澜,听不出什么情绪,但鹤月偏偏能感受到他的安抚。
有被安抚到的兔兔有感受到了那股莫名的安全感,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手掌不经意划过他的小腹,能感受到块块分明的腹肌形状。
兔兔愣了愣,又低头摸了摸。
琴酒:“……”
琴酒额角抽了抽,手掌都抬起来了,想起刚刚傻兔委屈巴巴的语气,又硬生生给收了回去,不轻不重地在她脑壳上按了按。
注意到男人意味不明的目光,鹤月快速收回乱动的兔爪,无辜地眨眨眼,“额……对不起,随便摸你。”
琴酒:“……”
她的国文真的有认真学吗?
他忽然想起来什么,面色严肃道,“不该碰的不要乱碰,尤其是异性的身体,这么多年没有老师教过你吗?”
鹤月露出回忆的神色,认真道,“我印象中没有上过这节课,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学过。”
在大学之前,她都在跳级,待在学校里的时间基本都在学习文化知识。
琴酒显然也才意识到这一点。
妖孽的天赋让鹤月很早就步入东大,获得了耀眼的光环,也让她缺少了一些必要的部分,比如常识、常识和常识。
在琴酒看来,傻兔就是缺少常识,还是严重缺少的那种。
有种有气没处撒的感觉。
不仅憋屈,还得认命给傻兔普及常识。
“不要随便碰异性的身体,再好奇都不行。”
“……哦。”
机智的兔兔并没有问为什么不行,也没有问可不可以碰他的身体,只乖乖点头应下来。
她也摸过zero的腹肌啊,他就没有这么大反应,还会主动送给她摸呢,特别大方,哪里像大反派一样这么小气。
hiro也是,洗完澡也会主动给她摸腹肌,有时候穿着t恤还会主动握着她的手带着她摸。
当然了,这些话她并没有说出来,她有预感,如果说出来了,大反派肯定又要训她了。
“对了,这次你会一直在游轮上吗?”
这次游轮旅行为期一周,虽然她猜测琴酒中途应该不会离开,但还是问一下。
不出所料,琴酒“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鹤月的兔耳朵直接支棱起来,面上浮现出明显的期待,“那我……”
猜到她想说什么的琴酒淡淡道,“看情况。”
然后,估计是不放心,又补了一句,“不要去找我。”
兔兔乖乖点头,“好的。”
琴酒随意拍了拍她的脑壳,“还有问题吗?”
鹤月想了想,摇头,“目前没有了。”
琴酒颔首,“毕业前空出几天,到时候我通知你。”
兔兔疑惑,“嗯?”
空出几天做什么?难道反派脸打算带她出去玩?
“教你射击和体术。”
说这些的时候,男人的语气依旧是四平八稳的,丝毫不在乎兔兔震惊的表情。
“你?教我?”
兔兔低头看了眼自己纤细的手腕和脆弱的骨骼,再看一眼男人胳膊上撑起衬衣的鼓囊囊的肌肉和明显突出的指骨,突然觉得脊背一凉。
莫名觉得凉飕飕的呢。
兔兔耷拉下耳朵,双手握紧了他的手掌,小声道,“其实我有认真去学的,今年暑假我去了夏威夷,找了一个很厉害的老师教我,体术和射击我都有学。”
而且真的很认真哦。
琴酒挑眉,说实话有些意外。
他一直觉得这只小傻兔是一只常年宅在窝里的傻兔,她本身体质不好,练习体术和射击这种需要身体素质的技能有劣势,应该不会主动去学习才对。
他上次送她匕首的时候提了一嘴,也没有想过她真的会花时间去学,没想到傻兔真的去学了,还找了个很厉害的老师教她?
琴酒摸了摸她的发顶,这次的动作总算温和了些。
孩子懂事了。
不过,该教的还是得教。
琴酒毫不客气道,“既然学了,那到时候就让我看看你的学习成果。”
鹤月:“……”
行吧。
多学点防身的技能也是好的。
就是希望这个大反派能意识到自己只是一只柔弱的废柴兔兔,下手轻一点。
鹤月应了声“好”,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谢谢。”
琴酒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
鹤月打了个哈欠,在男人臂弯内缩了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好,双眼缓缓阖上,一手还拽着他的手掌。
琴酒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倒也没有把明显已经困到不行的兔兔揪起来,算是纵容了她这种类似于把他当玩偶的做法。
同时心里寻思着是不是该给孩子买个等身玩偶。
次日鹤月是在被窝里醒来的,床头放着她的手机,她揉着睡眼起床,看到了整理好的沙发和茶几,昨天装果汁的玻璃杯也已经洗干净了。
兔兔在沙发边上迷茫了片刻才顺利开机,踩着毛绒拖鞋慢悠悠地去洗漱。
这次的游轮上娱乐设施还是不少的,鹤月对台球和海钓这类活动没有多大兴趣,打算探索这里的美食,昨天还和新认识的朋友约了去试试四楼的法餐和三楼的甜点。
晚餐是吃的四楼的一家中餐,饭后随便走了走就回了房间,这里的夜间活动太热闹了,不太适合她。
和远在东京的猫猫们通了个午安电话,鹤月在沙发上翻了翻,取出带过来的漫画继续看。
快到睡觉的点时,手机震动了一下,鹤月点开最新短信,歪了歪头。
她找到被自己随意甩在两个位置的毛绒拖鞋,吧嗒吧嗒去打开门。
银发冰冷的绿眸男人走入,手里还提了个纸袋,他顺手把门关好,转身之际,怀里就扑进来软软的一团——
他伸手一揽,将她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