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琴酒照例帮她给肌肉拉伤的小腿敷了药。
身形高大的男人握着装着热牛奶的玻璃杯,看着少女慢悠悠地坐到被褥上,将睡袍拉上去,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腿。
酒店的床单和被套是优雅的蓝色系,衬的她的肤色更加莹白。
琴酒握着玻璃杯握了片刻,待刚洗过的手掌逐渐升温,才将其放到床头柜上,低头弯腰。
她的属于骨架娇小的类型,小腿纤细,经过专门的锻炼已经有了漂亮的肌肉形状,为她柔美的外表增加了别样的魅力。
男人坐在床边,握住她的脚踝将她拉向自己,以掌心将微凉的药化开,按揉在她的小腿肚上,用上了几分力道。
小腿肚上传来明显的拉扯感,渐渐有了热度,有些酥麻。
鹤月忍着没有挣脱,白嫩的兔爪攥皱了他的睡袍下摆,指甲粉生生的。
片刻后,琴酒收回手,随手抽了一张湿巾擦拭手掌。
鹤月拉了拉他的衣袖,男人顺着力道靠近,再度弯腰,长长的银发垂落,有一缕落在她脸侧,有些痒。
兔兔眨眨眼,“晚安,大反派。”
琴酒挑眉,用另一只手随手在兔兔脑壳上一按,“嗯。”
兔爪并没有松开,已经在银狼面前彻底放松的兔兔又道,“还有,平安夜快乐。”
琴酒手掌一顿,停留在她的发顶,指腹揉搓了一下那柔顺的发丝。
他又再用那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她了,好像有些无奈,又好像有些莫名的释然。
“你呢?”
他这样问她。
“我?”
兔兔一时间没听懂什么意思,“我怎么?”
琴酒随意地揉搓掌下圆润的兔兔脑壳,嗓音低沉,“平安夜,你快乐吗?”
鹤月目光摇晃,然后用力点头,不存在的兔耳朵欢快地抖了抖,“嗯!”
“我今天很开心!”
有那么开心吗?笑得傻乎乎的。
琴酒收回手,指腹似是不经意擦过她的侧脸,毫不犹豫地转身,“早点睡。”
“好~”
她的声音听着好开心。
琴酒的唇角稍稍缓和了角度,苍绿的眼眸之上似是有什么化开了,但鹤月没有看到。
喝完温度正好的热牛奶,漱了口,照例给东京的猫猫狗狗们发送了日常短信后,鹤月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安心睡过去。
次日,鹤月打着哈欠走进客厅,第一时间就要去圣诞树下拆礼物。
然后,被一抹华丽的黄色攫取了所有的目光——
圣诞树旁有一个模特衣架穿着一条华丽飘逸的长裙。
那是一条怎样的裙子呢?
俏丽灵动的黄色,轻柔飘逸的层叠裙摆,从鹤月的角度能看到裙摆之上那泛着金光的绣线与水晶。
正是《美女与野兽》中女主贝儿穿的那条,极度还原了动画中的裙子,比那次在音乐剧中看到的女主穿的那条更飘逸些,一字肩的弧度也平缓些。
鹤月睁大了双眼,站在原地放缓了呼吸。
身后有脚步渐渐靠近,然后,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靠近了她,宽大的手掌轻轻地放在了她的发顶,随意地揉搓了一把。
这样毫不客气的rua兔动作,也只有大反派会做。
“大反派……”
“嗯。”
熟悉的语气,听着随意极了。
鹤月转过身,直视那双不带任何情绪的绿眸,“这是……是给我的圣诞礼物吗?”
她的声音听着有些波澜,似乎情绪波动有些大。
琴酒倒是淡定多了,点头,“一部分。”
他指了一下圣诞树下的位置,“自己去拆。”
然后自顾自去阳台抽烟去了。
鹤月抿唇,晶润的双眼里像是有春日的粼粼波澜。
她来到圣诞树旁盘腿坐好,发现她送给大反派和司机先生的礼盒已经被拿走了,也就是说现在这里的礼盒都是她的。
鹤月小心地拿过一个拆开,又看到了漂亮清透的黄色——
是一个王冠,镶嵌着一颗完整的黄钻。
接着,鹤月拆出了同色系的高跟鞋,黄钻项链,和胸针。
最后是一个爱马仕最新款包包,还有一张烫金的贺卡:【大小姐圣诞快乐!】
明显来自司机先生。
那这样的话……
鹤月视线上移,看着眼前这一套华丽的服饰,指尖细微地蜷缩起来。
那剩下的,就都是来自大反派了。
她再度抬首,看向那条华丽的长裙。
阳光自落地窗投入屋内,裙摆好像在飘动,上面的每一根线、每一颗水晶都在璀璨着各自的晶亮。
很美的裙子。
大反派——
鹤月起身走到阳台,看到了背对着自己的高大男人。
他的银发很长,总是带着冰凉的感觉,在阳光下也是,像是覆盖着终年不化的雪与冰,就像他那双绿眸一样。
他正背对着她,指尖有一根点燃的烟,难闻的烟味弥散开。
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不知道他的眼底有什么。
鹤月上前两步,试探着靠近他——
然后,轻轻环住了他的腰身,额头地上他的后背。
男人的手稍稍一顿,垂眸看着交叠在腹部的兔爪,语气淡淡,“什么事?”
鹤月收紧了手臂,小声道,“大反派。”
“嗯。”
“那些……都是给我的吗?”
就因为上次看音乐剧的时候她感慨了一句贝儿的裙子好看?
这样明显重工的裙子不是短时间能做得出来的,那个时候他就开始准备了吗?
琴酒觉得今天孩子的脑子不太灵光,难道没睡醒?
他反问她,“除了你,还能是谁?”
这里就住了他们两个,隔壁住着伏特加,不是给她的,还能是给谁的呢?
给伏特加吗?
“谢谢你,我很喜欢。”
鹤月蹭了蹭他的脊背,掌心能感受到他腹肌的漂亮形状。
她不知道此刻心底争先恐后涌上来的复杂情绪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只知道她现在很想抱着他,与他贴近一点,再近一点。
“你能不能转过来?”
鹤月小声道,“这样抱不太舒服。”
他背部的肌肉太硬了,没有胸肌靠着舒服。
琴酒似乎是哼笑了一声,“娇气。”
她的讲究是越来越多了。
虽然这样说着,他还是如她所愿转过身,长臂一圈就将她圈入臂弯,感受着她软绵的身躯靠上自己,脸蛋贴在自己的胸膛,像是贴上了布丁一样。
“我今天想穿。”
“随你。”
本来就是想让她今天穿的。
“今天你不能离开我身边。”
“嗯。”
“你身上好暖和。”
琴酒掐灭了烟,将她往自己怀里按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