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月一直在训练场测试到十二点三十,从下午四点开始,中途只花了半小时简单吃了伏特加送来的晚餐。
长时间且高强度地集中注意力让她多少有些吃不消,她晃了晃有些犯晕的兔兔脑壳,感觉有些蹲不住,索性席地而坐收拾设备。
这里的硝烟味太浓,鹤月并没有摘口罩,呼吸很闷,却没有影响她手上的节奏。
琴酒并没有出声干扰,耐心地等她整理完一切,帮助她取下护目镜和无尘服。
出了训练场,鹤月深呼吸了几次,这才感觉胸腔舒服了不少,“唔,感觉好累。”
琴酒启动车子驶向酒店,不忘问她,“要订夜宵吗?”
现在距离晚餐已经过去挺久了,傻兔又一直在忙,肯定饿了。
不出所料,鹤月点头,取出手机开始订酒店的夜宵。
这个点了也没有多少菜品让她选,就随意点了些。
回到酒店,洗去身上的硝烟味,吃了热乎的夜宵,鹤月这才感觉舒坦了,目光不经意被手机上的一篇报道吸引。
是今天上午的一个案子,炸弹犯和拆弹成功的爆处班警察,那些记者显然是知道怎么吸引流量的,简单一个可恶炸弹犯的作案事件硬是被写出了连续剧的感觉。
不过……
鹤月看着照片上那个背影,眉头越皱越紧。
这熟悉的半长发,真是好眼熟啊。
鹤月叹息,看了眼现在的时间,到底是没有打电话过去问研二。
今天傍晚阵平和研二都给自己发了每日问候短信,表示他们今天工作也很顺利,只是报告很难写,会议也很无聊。
案件的细节报道上并没有写出来,鹤月想了想,打算明天问问研二或者阵平。
现在她需要睡觉。
房间里的灯被关上,一片黑暗中,琴酒能感受到怀中少女亲昵的姿态,她埋首于他的颈窝处,温热的呼吸尽数洒在他颈侧,有些痒。
她明显很累了,睡得很沉。
琴酒想起今天将伯莱塔的准星对准那个炸弹犯时、一号卷毛条子猛地回头露出的犀利警觉的目光,唇角细微地扯了扯。
倒是很敏锐,看来也不算废物。
琴酒将怀里的兔兔搂了搂,将被子掖好,小腿稍稍压制住她乱蹬的脚丫子。
也是,能让傻兔看上的,怎么可能是废物。
希望他们活的久一点。
次日,手机上闹铃响起时,鹤月本能地往琴酒怀里缩了缩,试图用他那厚实的银发将自己遮住。
然后被rua了rua兔兔脑壳。
好困哦。
鹤月努力睁开眼,戴上痛苦面具。
琴酒感觉很有意思,又捏咕了几下她的脸蛋。
少女晨起时的脸蛋还泛着健康的粉红色,衬的她更加娇憨了,让他有种想要欺负她的想法。
嗯,但也只能想想。
傻兔今天有课,不能耽误她学习。
琴酒面无表情地将表情困倦的傻兔圈着抱起来,送到卫生间,挤好牙膏,握着她的下巴让她张开嘴,直接将牙刷怼到她口中。
薄荷味有点醒脑,鹤月总算不那么困了,自己握住牙刷开始刷牙,还不忘递给大反派一个感激的目光。
真好,这可比闹钟好使多了。
琴酒:“……”
看懂她意思的琴酒有那么几秒的无语,然后随手拍了拍她的脑壳,伸长了手臂拿过属于自己的牙刷,站在她身后开始今晨的洗漱。
有一说一鹤月很喜欢这种感觉,从镜中可以看到她与他两人,他们一同醒来,一同洗漱,本是每日的一件小事,哪怕没有视线的交接,也让她有种岁月静好的安心感。
她喜欢这样的日子。
两人一起洗漱完,在鹤月护肤的时候,琴酒为她将长发简单梳理好,然后他们一同去吃热乎的早餐。
虾饺的鲜度恰到好处,鹤月满足地吃了几个,咀嚼的速度渐渐慢下来。
刚刚还暴风吸入的傻兔放慢了进食速度,琴酒疑惑地看过去,“怎么了?”
“嗯……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的感觉真好。”
鹤月抬首对他笑了笑,眼眸清澈灵动,“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感觉很平静,也很幸福。”
琴酒似乎是低低地哼笑了一声,又给她夹了个叉烧包,淡定提醒她,“要迟到了。”
鹤月鼓了鼓面颊,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干饭。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大反派的唇角细微地扬起,那如严冰般的银发似乎都染了一层温度。
中午,在食堂的鹤月才有时间和研二通话。
“没事哦,研二酱没有受伤啦,小阵平也是,我们圆满地完成了拆弹哦~”
萩原研二的语气依旧是鹤月熟悉的黏糊加波浪线,听着活力满满,精神很好。
听上去确实状态不错,鹤月皱着的细眉缓缓舒展开,又道,“昨天的报道我看了,我很担心。”
“哦,那个啊。”
萩原研二也有些无奈,“是那些记者博眼球写的吧,鹤月酱也知道,他们总喜欢夸张的描述。”
鹤月顿了顿,还是道,“没事就好。”
萩原研二笑了,温声安抚她,“好啦,鹤月酱这么担心我,研二酱很感动啦。”
“昨天虽然有意外,但也在预案之内,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没事的。”
“炸弹犯想要遥控引爆炸弹,不过被定位到了,小阵平和班长很快就把人按倒了。”
萩原研二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放松,“至于炸弹,我三分钟就搞定啦。”
这样的情况确实很凶险,好在设备到位,没有造成全员变成烟花的结局。
拆弹警察就是这样,容错率极低,要么成功,要么就丧命,每次出警等于走钢丝。
鹤月叹息一声,“总之,你们安全了就好。”
“嗯嗯,我们都是安全的~”
萩原研二刻意压低了嗓音,听着更黏糊了,“所以,鹤月酱不用担心啦~相信我和小阵平吧~”
鹤月也笑了,“嗯,我相信你们。”
她一直都信任着他们。
又闲聊了片刻,约好了等他们轮休时去看菊花展才挂了电话。
晚上,鹤月依旧是在琴酒的陪同下继续推进自己的项目。
在她认真地记录数据时,琴酒就坐在玻璃后处理自己的事务。
作为地位直逼组织二把手朗姆的代号成员,他自然是有自己的心腹的,对他的忠诚程度大于对组织,不过大多是底层成员,能力普通,受他调遣。
当然,正是因为是底层成员,才不会那么引人注目,能够做很多代号成员不方便做的事。
他看着手机上传过来的档案信息,照片上的男子长发绿眸,带着黑色针织帽,眉眼间是明显的凌厉冷酷。
组织观察了挺久、有意招揽的一个雇佣兵,诸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