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被琴酒派去了京都,今天的任务是处理一个议员的弟弟,本来用不到三名狙击手,但为了万无一失,加上苏格兰和黑麦身上都有伤,琴酒就亲自带人来执行这次的任务。
任务并不难,最终击杀目标的是黑麦。
然而琴酒却突然离开,狙击枪都是伏特加帮忙收的。
刚汇合的苏格兰与黑麦对视一眼,改变了原本各自离开的打算,果断跟上去。
然后就看到了面色惨白、嘴边带血的鹤月,直接扑到了琴酒身上。
苏格兰紧了紧手掌,呼吸都放缓了,与黑麦上前两步在鹤月身侧蹲下。
黑麦斟酌着开口,“我上次在北海道见过她。”
苏格兰皱起眉,“刚刚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了警车,条子很快就会过来。”
其实是胡诌的。
琴酒语气冷淡,“她目前还有用,不能动。”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鹤月费力地睁开眼,看到了熟悉的猫猫眼。
鹤月:“……”
她的运气是真的不好啊。
这时,鹤月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不受控制地开始咳血。
黑麦与苏格兰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能动】是什么意思?鹤月是组织的目标,组织对鹤月有所图,所以现在不会伤害她?
握着枪的手紧了紧,苏格兰刚要出手,却是看到鹤月的手指动了动。
这是他们上次在她的地下实验室约定好的信号,代表【不可轻举妄动】。
然后,又是【安全】的信号。
不等苏格兰与黑麦反应过来,琴酒已经解了大衣把鹤月包好拦腰抱起,径自坐到了保时捷后座。
伏特加忙不迭地去了驾驶座,黑麦快速去了后座,苏格兰则是去了副驾驶。
鹤月坐在琴酒腿上,整只兔依偎着他,依旧在咳嗽着,呼吸急促,唇边的血断了线一样。
苏格兰通过后视镜观察鹤月的情况,放在腿上的手紧了紧,状似不经意道,“中毒了?”
琴酒托着鹤月的脖颈方便她调整呼吸,闻言冷笑道,“收起你多余的好奇心,苏格兰。”
苏格兰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啊,只是随口问问,她现在情况看着不太好啊。”
感受到大哥身上越来越冰冷的气息,伏特加默默地加快了车速。
鹤月咳嗽了一阵就没了力气,埋首于琴酒颈侧无力地呼吸,忍着头部的痛认真思考现在的处境。
她被注射了不明药物,被大反派捡到了,现在是安全的。
但是现在身边还有hiro和秀一。
现在并不是挑明的好时机,她摸不准大反派的态度,也不确定官方的态度,贸然挑明身份很可能造成大爆炸的局面。
鹤月感觉头更疼了。
为什么她总是遇到这种熟人局啊!
早知道就等两天,等研二轮休的时候跟他一起过来拔牙了。
一时有些气,鹤月又开始咳嗽。
黑麦时刻注意身侧二人,如果琴酒有什么对鹤月不利的动作,他会第一时间出手。
然后就看到咳的一脸惨白、意识似乎也不清醒的兔兔看向自己。
黑麦不着痕迹地放慢了呼吸,随时准备迎接琴酒的攻击。
瞳孔有些涣散的鹤月愣愣地看着黑麦,几秒后,又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琴酒,歪了歪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当然,这副意识不清的样子明显是思考不出什么东西的。
鹤月抬起带着血迹的手,忽然啪叽一下拍在了琴酒脸上,声音清脆。
苏格兰&黑麦:“!”
suki\/honey!
黑麦绷紧了自己,随时准备出手。
然而,他预想的暴怒的琴酒并没有出现。
琴酒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将她身上的大衣紧了紧。
有点诡异……
黑麦还没来得及思考一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就被兔兔啪叽一声拍了下脸颊。
兔爪微凉,指尖在明显地颤抖,还带着明显的血迹,他能嗅到明显血味。
鹤月从琴酒怀里探出身靠近了他,毫不客气地重复了刚刚拍琴酒脸颊的动作。
黑麦:“……”
他感觉自己脑部cpU要烧起来了。
现在他应该是什么反应?
好在鹤月还是很贴心的,并没有让他在无剧本的情况下接戏。
她轻轻碰了碰黑麦的眼尾,又摸了摸他的长发。
“嗯……”
她的声音有些模糊,听得出来现在并不适合讲话,侧脸有些肿,看起来惨兮兮的。
鹤月又回头看了看琴酒,然后再看黑麦。
重复了几次后,琴酒有点被她蠢到,直接上手按了按她的脑袋物理中断了她这种奇奇怪怪的行为,语气冷硬,“老实点。”
鹤月愣愣地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唇角下撇,一双本就湿漉漉的眼眸看着更加雾气朦胧。
委屈兮兮的。
琴酒:“……”
准备好的狠话直接就说不出口了。
鹤月用那染血的手指比了比,张了张嘴,费力道,“有……两个……”
两个?
很莫名奇怪的话,但不知道为什么,琴酒和黑麦下意识地看了眼对方,然后沉默了。
听到这句话的伏特加与苏格兰也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两个男人,也诡异地沉默了。
黑麦是这几年新人里获得代号最快的,经常被称为另一个琴酒。
咳,其实这个说法本来没什么,但听到鹤月说“两个”,再想想这个说法,就感觉有点古怪了。
同样是狙击手,同样接近一米九,同样的绿眼睛和长发,还戴帽子,同样冷血无情的气息。
而鹤月目前处于意识不清的状态,也难怪会认错,说出“两个”这样的说法。
伏特加抹了把脸,只觉得后座的黑麦是真的碍眼啊。
本来大哥和大嫂见面机会就不多,现在好了,大嫂的注意力还被黑麦吸引走一半。
可恶!
苏格兰则是通过后视镜与黑麦对视一眼,淡定地收回视线,握拳的拳头一点点放松下来。
黑麦看着茫然盯着琴酒的鹤月,喉结滚动几番,一双绿眸翻涌过后,敛去了所有情绪。
他熟练地露出属于“黑麦威士忌”的表情,唇角细微地扯了扯,笑意莫名,“教授,我在这里,不要认错人了。”
说着,他伸出手就要去揽鹤月的肩背。
琴酒冷着脸挥开他靠近的手,将明显意识不清的傻兔揽紧了些,“黑麦,不要做多余的事。”
黑麦并没有被他明显的杀意影响到,“这句话应该是我跟你说,琴酒。”
仗着他的honey现在分不清他们两个就禁锢着她,没看到她现在很痛苦吗?
鹤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试探着伸出兔爪,想要去触碰黑麦的眼尾。
然后被琴酒冷着脸握住手腕,把兔爪给塞回她身前。
不清醒还乱动的傻兔,人都分不清。
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