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月被囚禁了。
她被关在一处不见天日的别墅里,看不到自然的景色,只能看到处处华丽精致的装修布置。
诸伏景光几乎每天都会过来陪她,给她带来鲜艳的花束、华美的衣裙、昂贵的珠宝、精美的画册,还会补充她作画需要的用品。
他会为她穿衣,为她梳头,甚至为她洗漱,给她做饭喂饭,无微不至到了极点。
鹤月被他定期注射组织特制的肌肉松弛剂,身上带着定位装置,她没有力气离开这里,也无法离开这里。
她在别墅里是自由的,诸伏景光并不限制她那类似于搜查的行为,几天下来,鹤月只能确定,这里确实是完全封闭的存在。
她无法离开这里。
鹤月看着墙上挂着的昂贵油画,画里是一个穿着公主裙的贵族女性,她站在花团锦簇之处,被日光与花瓣簇拥着,笑靥如花。
她此刻就像这画中的女人,被小心地照料着,各种华贵的花朵与宝石堆在她面前任她挑选,还有着诸伏景光那细致入微的服务。
就是没有自由。
鹤月抱着诸伏景光给她带过来的限量玩偶,靠坐在落地窗的一角陷入了自闭。
是真的自闭了。
她想破脑袋都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原本正义善良的警察在这里都成了犯罪组织成员,多少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肌肉松弛剂让她很容易就产生疲惫,她窝在精致华丽的窗帘里,将自己缩了又缩,努力思考破局的方法。
片刻后,她缓缓陷入沉睡。
这时,看着监控里的画面,诸伏景光忍不住轻笑了声。
驾驶座的半长发青年闻声挑眉,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苏格兰是遇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吗?”
对于他们来说,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是值得他们坚定选择的存在,他们待在黑衣组织,因为这里最适合他们,让他们能够有最大的自由。
久而久之,一切都麻木了,很难遇到能让他们感兴趣的存在。
苏格兰是个惯会伪装的阴暗疯子,这是不少与他接触过的成员都知道的事,他温和含笑的面具之下是无尽的黑泥与恶意。
萩原研二有些好奇,“我和小阵平刚从加拿大回来,东京这里是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后座的卷发青年不经意扫了眼诸伏景光的手机屏幕,看到了娇小的一团。
松田阵平目光动了动,并没有多言。
诸伏景光收好手机,唇角微微扬起,“嗯,遇到了一个不错的猎物。”
萩原研二挑眉,“哦?真是难得,能让你说出【不错】这个评价。”
“那个猎物还活着?”
被苏格兰这种阴暗杀手说出【有趣】这个评价,多半已经上了他的名单,能活几天全看他心情。
诸伏景光摩挲着口袋里的宝石手串,笑了,“当然,还活着。”
他的小白兔不仅还活着,还活得很好。
他为她打造了精美温暖的安全屋,给她柔软的衣裙,美味的食物,华丽的珠宝,为的就是精心养好这一只白兔。
这可比他平常做任务用心多了。
听出来他的语气有些微妙,萩原研二更好奇了,但看诸伏景光没有继续为他解惑的意思,就没再多问。
马自达驶入地库,车门当打开,高速飞旋的子弹迎面而来。
诸伏景光轻松地避开,被子弹削去了一缕发丝。
“苏格兰。”
赤井秀一握着枪大步走来,深绿的眼眸暗沉幽邃,“她在哪里?”
诸伏景光挑眉,轻笑道,“你说的是谁?”
“还装傻?”
赤井秀一冷笑,“人在哪?”
诸伏景光表情不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无聊就去多做点任务,黑麦。”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下了车,都没有离开的想法,各自抱着手臂提着他们的工具箱看好戏。
他们几个代号成员搭档的次数比较多,对彼此还算了解,不过关系也就那样,同事情是没有的,如果哪天有谁出事,他们估计还会点个烟花庆祝一下。
赤井秀一抬手,漆黑的枪口直指诸伏景光面门,“那是我的猎物,你的手伸的有些长了,苏格兰。”
诸伏景光也取出腰后的枪上了膛,抬手直指赤井秀一,“哦?她身上可没有谁的标记,现在在我手里就是我的,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教你吗?”
“你的?”
另一道声音响起,降谷零的身影出现在诸伏景光身后,手里是一个文件袋,“苏格兰,是你打破的规则。”
他们当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从来没有追求过女性,会按照爱情剧里的套路只是单纯觉得有意思。
所以他们才会暗中扫清试图对鹤月下手的人,让她的画室能够开下去,让她正常地生活。
现在,苏格兰打破了这个规则。
“上演纯爱剧确实有意思,不过,我发现了更有意思的。”
诸伏景光依旧淡定,“我可没有承认什么规则,是你们能力不行罢了。”
“哦呀,有意思。”
萩原研二抬手鼓掌,“看来是苏格兰大获全胜?”
松田阵平嘴角抽了抽,想起刚刚在诸伏景光手机上看到的那张皙白脸蛋,忍不住喉结滚动,道,“无聊。”
萩原研二笑道,“小阵平你不懂啦,这是纯爱战士为爱出击啊!多么浪漫的桥段!”
松田阵平只觉得无语,“纯爱战士?你是不是对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说苏格兰他们是纯爱战士,不如说明天太阳会从西边升起。
*
深夜,鹤月又见到了诸伏景光。
她其实不确定现在是不是深夜,反正钟表上显示是十一点多。
他脸上挂了彩,身上带着明显的硝烟味,自觉地先去洗漱,换了身干爽的睡袍才去拥抱她。
“suki,我的suki。”
他轻吻着她的额头,眼尾与脸颊,有力的胳膊圈着她的身躯制止了她后退的动作,骨节突出的手指灵活地挑开衣带,轻轻地、近乎小心翼翼地将她轻抚。
他手上的茧子很明显,让鹤月颤栗。
这次依旧是密集的吻与恰到好处的轻抚,让她足尖泛麻。
并没有到最后一步。
“因为suki是这个世界给我的礼物,不能太随便对待,需要有仪式感。”
诸伏景光这样说着,温柔地含住鹤月水润的唇。
鹤月叹息。
你个犯罪分子还讲仪式感,就离谱。
半个月后,诸伏景光说这天是他的生日,缠着她给他说了“生日快乐。”
然后,他和她doi了。
他刻意忍耐着,准备了足够的前奏,也足够温柔,但也只是暂时。
被当成兔饼翻来覆去翻炒的兔兔近乎哭到失声。
辣鸡犯罪分子,pei。
*
与诸伏景光过了几天相连的日子后,在一个傍晚,鹤月见到了一个不算陌生的青年。
他有着凫青色的眼眸与蓬松的卷发,从外面打开封闭的天窗,站在高处对她伸出手——
“喂,要不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