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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惊春看两人挨得近,走过去插在中间,他对秧秧说:“出来转悠什么?晚上不安全。”

“现在不是有四哥吗?有容校尉在,我们这些百姓可是放一百个心的。”

容惊春一下被夸爽了,脸上的笑挡都挡不住,要是有根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你尽管放心,有我在,云京城肯定无人敢闹事。”他笑眯眯道,“行吧,你玩差不多就回去。”

“好的四哥!”一声甜甜的四哥,又手拿把掐“容娇娇”。

“你们过来,见过我妹妹。”容惊春招呼着手下过来。

几人毕恭毕敬道:“拜见秧秧郡主。”

许秧秧点一下头。

郡主旁边还有个太子,总不能只拜郡主不拜太子吧?

她给四哥使眼色。

容惊春看明白了,但他就是不乐意,最后是在妹妹央求的神色里不情不愿介绍,“这个,太子殿下。”

几人一愣,更是毕恭毕敬:“拜见太子殿下!”

这么一喊,周围的百姓都听到了。

太子殿下?

秧秧郡主?

不不不,该喊太子妃才是。

有人这么想也就有人这么称呼了:“太子殿下,太子妃,要不要买个面具?”

刚离开两步的容惊春折回来,一把夺过商贩手里的面具:“乱喊什么?叫容五姑娘叫秧秧郡主都行,太子妃还不能叫。”

但凡是在云京城里做生意有些年头的商贩都识得从前容家的小霸王,如今保护云京城的校尉大人。

这个校尉大人可了不得,从小就没少拳打公子哥,脚踢流氓汉,如今升校尉不到半年,云京城里敢闹事的都少一半。

若是有人还闹,只要提容校尉的名头,也能给对方吓退。

容校尉对平民百姓和世家公子们一视同仁,惹到了一样拳打脚踢上佩刀。

大家都有些怕他。

“容校尉,这个面具,是我一家辛辛苦苦做的……”商贩说话吞吞吐吐,害怕得很。

“别乱喊什么太子妃。”容惊春又凶一遍,丢了银子给他,“这个面具我要了。”

“哎!”商贩高高兴兴地,“恭送校尉大人!”

“秧秧你早点回去。”容惊春经过若榴身边时特地说,“你注意着点别让秧秧被占便宜。”

“遵命!”若榴特地大声地说,“保证盯着不让郡主被占便宜!”

许秧秧:“……”

随安更是语塞。

他想竭力为自家殿下争取,“郡主已经是钦赐的太子……”

霜女的剑架到他脖子上。

随安:“……妃……”

好,他闭嘴。

殿下,您自求多福吧。

望着随安委屈的神情,司徒君扭过头去,问秧秧:“回府?”

“没事。”许秧秧笑了一声,“你别管我四哥,娘说的真没错,四哥跟舅舅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过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最是好哄。”

“瞧出来了。”司徒君对许秧秧说的最后一点表示赞同,“不过只有自家人才好哄。”

许秧秧一想:“确实是。”

两人慢慢悠悠地回去,到离亲王府的门口,许秧秧问:“哥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司徒君问:“明早吃不吃酥包?”

许秧秧噗嗤一声笑出来,摇头道:“明早不吃。”

“你若想吃,提早一天写信与我。”

“好。”许秧秧重重地答应,“哥哥,你重要的事还没说。”

“重要的事已经做完了。”司徒君望着她的眉眼,用眼睛一遍遍描绘着她的模样。

“嗯?”

“幼时听母后说,她觉得最重要的事就是常伴左右,凡事都一同亲力亲为,而不是坐着命人去做,那样一切都终究失去意义,有些事是不能让别人代替的。”

许秧秧愕然,原来很重要的事真的只是逛街。

“下次再一块啊。”她笑着邀约。

司徒君点头,“风大,进去吧。”

“你也是赶快回去。”许秧秧转身走了,提着裙摆一步步上台阶。

到大门口时回头,哥哥仍站在路边望着她。

哥哥的眼睛里总是缭绕着一股浓浓的,不知名的情绪。

似乎是很重的心事。

她挥挥手。

司徒君扯出一个浅浅的笑,转身上了马车,扒开帘子,离亲王府的大门缓缓关上。

又要明日才能见着秧秧。

随安瞧出他得惆怅,喊了声:“殿下?”

“随安。”司徒君问他,“钦天监是不是算错了日子。”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随安:“钦天监是不会算错日子的。”

“腊月初六。”司徒君念着。

随安终于反应过来,“啊,确实太迟了。另一个日子是八月十五,但是,殿下忧心离亲王妃的身子,怕离亲王妃赶制不快秧秧郡主的嫁衣,也担心离亲王妃为赶制嫁衣又伤了身子,殿下肯定是不乐意见到的。”

“嗯。”司徒君不得不再次歇了八月十五成婚的消息。

“其实……”

“其实八月十五也挺晚的。”随安接话。

“嗯。”司徒君如鲠在喉,望一眼随安,随安咧嘴笑一下。

回到太子府,司徒君直奔书房,在御书房里处理不完的国务,到了自己的府里还要继续,折子皇上派人送来的。

司徒君冷漠地进到书房里,看到书房悬挂的《全家福》,再看到桌上装着信的木匣子,他的冷漠减淡几分。

行云前来禀道:“殿下,给鹰隼的窝已经在昨日搭建完毕,雪狼的窝也在今日午时完工。”

司徒君点头,问:“佛堂进度如何?”

“再有一月就能竣工。”行云道。

司徒君挥手,示意他下去。

忙到夜深人静,虫鸣声中多了点动静,他抬眸,随后出了书房。

屋外有一黑影,正拄着盲杖慢慢走着。

“老师。”司徒君上前去,“您从何处归来?”

“旧友一叙。”柏青道,“忘了祝贺太子殿下得偿所愿,得以封秧秧郡主为妻,往后两府皆为太子殿下效力。”

“老师知我封秧秧为太子妃并不是为此。”

柏青笑了笑,“我自是知的,不可否认的是秧秧郡主为太子妃,确实是太子殿下登基的一大助力。”

“老师是去见了哪位旧友?”司徒君转移了话题,“不知孤可知道。”

柏青握着盲杖的手指紧了紧,语气轻松道:“平民旧友,殿下并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