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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登基的日子越来越近,容家人依然一个都未曾找到,这让大皇子十分烦躁,听闻大理寺少卿和容惊春交好,于是,闻家从老到小下了狱,只为逼出闻季冬和容惊春。

闻家人性子圆滑,却也刚烈,谁都咬口不知。

大皇子把目光盯在孩童身上,那是闻季冬的小侄子。

有人抱着小孩在云京城走上一圈,当天晚上闻季冬就出现了。

司徒含玉亲眼看到是闻季冬带走了容惊春,认定他知道人在何处,便当着闻家人的面开始刑讯逼供。

各式各样的刑具上身,闻季冬已经奄奄一息,仍是缄口不认。

“我不知道。”

他抬眸望着逼供之人笑了一下,唇齿间都是血,目光越过狱卒的肩头,望见父亲母亲通红的眼眶,以及兄嫂隐忍的神色,还有他的小侄子哇哇哭个不停,笑容便僵住了。

他张了张唇,无声道:对不起。

闻家人相互搀扶着,只摇着头,他们从不怨他,只心疼他,更不忍看他。

人已经快要打死了还不说,狱卒也拿他没有办法,准备上报时,司徒含玉来了。

尽管司徒含玉已经被贬庶民,如今大皇子马上荣登大统,狱卒们依然尊称她为大公主。

“还是问不出来?”

“是。”

“看来小闻大人这张嘴不吃硬,得试试软的才行。”司徒含玉抬手勾起他的下巴,命人放开他,把人带走了。

闻家人更是担忧。

司徒含玉的名声他们是知道的,把人带走肯定存了侮辱的心思。

闻季冬并不担忧。

大公主强不了他。

过了两日,大公主府里爆出一声怒吼:“闻季冬你到底是不是男子!”

……

皇上写下禅位诏书后,许秧秧就跟着皇后住回椒房殿,皇后要把她放在眼皮子下盯着才安心,生怕自己儿子着了她的道。

许秧秧也安分,按时吃饭睡觉,看着椒房殿里新来的小李子追着皇后娘娘鞍前马后,三两句就能逗得皇后娘娘花枝乱颤,又把清扫兴庆宫的事交到了小李子身上。

太后身死的事其他人还不知晓,太后的遗体冻在冰棺里。

宸贵妃的遗体草草下葬。

许秧秧几次打探葬在了何处,都没打探到一点消息。

这天,大皇子又来找她了,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待他登基就会封她为妃。

许秧秧道:“封自己兄弟的妻子为妃,大臣们会愿意?”

“本殿下已经贵为皇上,封个女子为妃容不得他们插嘴。”

“我的丈夫还未死,只是下落不明而已,你这样强行纳有夫之妇为妃,在百姓那也说不过去吧?朝臣和云京城的百姓可都识得我。”许秧秧正捏着一根树枝,轻而易举就把它摁断了。

语气虽平静,看来内心并非如此。

大皇子并不在意,反而心情很好:“本殿下是在替兄弟照顾遗孀。”

“遗孀?”许秧秧来到他面前,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冷眼质问,“什么意思?”

侍卫拔剑,大皇子抬手阻止,嘴角勾起的笑容十分挑衅。

“司徒君下落不明只是一个骗人的说辞罢了,为的只是让司徒君手下的人不断出去寻人,好拆散兵力……”

“你何时勾结上的敌国?说!”许秧秧掐他脖子的力道又紧一分。

“想掐死我?秧秧,我死了,你的家人也得死。”大皇子忽然亮出一枚玉佩。

看清玉佩,许秧秧浑身一怔。

四哥的玉佩。

四哥被抓了?

“看样子认出来了,想找到容家人真是不容易啊。”大皇子说,“本殿下只是抓了闻家人就把闻季冬引出来了,有了闻季冬的线索,找到你四哥轻而易举。”

许秧秧渐渐松开手,吃人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

“容家人果然团结一心,本殿下再用容惊春做诱饵,一大家子都出来了。”大皇子正得意时,没注意到许秧秧的眸光闪了闪。

忽地,许秧秧的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

大皇子更得意了。

他上前给她擦掉眼泪,十分心疼的样子。

“秧秧放心,只要你跟了我,本本殿下自会放过他们。”

“这就是你让父皇三选一的原因?”

“秧秧,你不仅美,还很聪慧。”大皇子近乎痴迷地抚摸她的脸,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

终于是抢过来了。

皇位抢过来了,司徒君的女儿也抢过来了。

不,不是抢。

他只是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许秧秧厌恶地侧头,大皇子掐着她的下巴不许她动,顾忌着她体内的毒没有亲上去。

“我知你有许多疑惑,何时和北寒结盟?大概是两国来使的时候。”说话间,男人的气息喷洒在许秧秧的脸上。

许秧秧心中作呕。

她忽地想起自己夜探大皇子府,准备下药的那晚,大皇子从暗室中出来。

她下药不成,离开时和哥哥在街上,遇见了大清早就出来吃早点的北寒王子。

原来如此。

他们早就狼狈为奸。

许秧秧心中还有一事不明,“遗孀?”

“秧秧这么聪慧,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遗孀,是死了丈夫的人。

许秧秧的眼眶又红了,她侧头:“我不信。”

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

她不信。

哥哥不会就这么死了。

她有感应,哥哥就是没有死!

“不要自欺欺人,他若没死,这么长时间过去,司徒君怎么不来救你?”大皇子紧紧贴着许秧秧的耳朵,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朝她吐着蛇信子。

“司徒君死了,北寒王子一剑将他捅了个对穿,死得透透的,还砍下他的一只手,拿了他的太子印让人送到我面前,作为报答,本殿下答应把北离州让给北寒。”

许秧秧的身子在抖。

她抖得越厉害,大皇子就越兴奋。

“最近收到不少北离州的折子,要父皇派兵支援,那些折子都让我烧了。”

北离州,那可是许秧秧的另一个家乡,她在那里住了九年啊!

她娘带着百姓开荒耕地这么多年,多少汗水洒在那片土地上,大皇子竟然就这么拱手让人!

许秧秧的理智已经消失殆尽。

她转身就朝大皇子出手。

大皇子并不是一点没有防备,她又没了软剑,就这么被钳制在大皇子的怀里。

瞬间手脚就被绑住,嘴也被布团堵了个严严实实。

“秧秧,我实在舍不得这么对你,但你体内有毒,我怕你咬人。”

大皇子的手又抚摸上她的脸颊,拇指在她诱人的唇瓣上摁了摁,看着她挣扎的样子就忍不住想把人办了。

他的目光实在太变态了。

许秧秧渐渐冷静下来,示意大皇子把她嘴里的布团拿下来。

左右人已经绑在椅子上,拿掉布团也跑不掉。

“想通了?”

“呸!”许秧秧一口唾沫吐在他的脸上。

不仅没惹怒他,大皇子反而更兴奋了。

许秧秧:“……”

天!

这个大皇子真的是个十足十的变态!

“我不会跟你的,我不喜欢你,别想了,既然哥哥已经死了,你不如把我一块杀了。”

大皇子笑了,“本殿下怎么会让你们在地下相聚呢?我不是这么好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