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惨了,只见方脸男人满脸都是血,一只眼珠子眼不见了,只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血洞,血洞下的半个脸都没了。
不远处躺着两具凄惨的狼尸,从他们身上的伤口就可以看出刚才的争斗有多惨烈。
方脸男人技高一筹,勉强活了下来。。
确认了狼已经死了,独眼男人才拉开门,连拖带拽的把方脸男人拖回了屋子,又赶紧把门拴好。
方脸男人躺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气,他瞪着眼睛看着屋顶,他的左手仅剩两个手指,颤颤巍巍的摸进棉衣口袋里,费力的拉出一个沾满血的布包。
“三三哥,兄弟,兄弟相信你,这次兄弟怕是怕是回不去了,这个,你,你把这个带回去就,交给,交给我那婆娘。”
“告诉她,老子这辈子欠她娘几个的,只要不亏了那俩小子,随她找个对她好的男人。”
“你要是不嫌弃,你俩搁一块过日子也行,我就一个愿望,把我那俩小子看顾大,别让我家断了香火就成。”
独眼男人眼睛通红,接过那沾满血的布包。
“好兄弟,放心。”
交代了后事泄了心里的那一股气,方脸男人再也撑不住,脖子一弯彻底断了气。
独眼男人抹了把脸,把方脸男人的尸体放在门口,熟练的找到木柴炭火点着炉子。
橘黄的火光印在男人脸上,沉默良久男人沉声开口,“小同志,过来烤烤火吧,放心,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我也会对得起关爷给的酒钱。”
苏久久咽了咽口水,偷偷瞟了一眼放在门口血呼啦查的尸体,挑了个最远的位置坐好。
独眼男人没在搭理苏久久,在包里翻找出一大壶酒,又拿出几个肉罐头一边吃,一边抹泪。
顺手给苏久久扔了一个干的咯牙的饼子。
苏久久闻着肉罐头使劲咽了咽口水,又怕男人发作,她只能悄咪咪的闻个喂。
独眼男人仰头喝了几大口酒,
“妹子,今晚给哥暖被窝,给你两个肉罐头,这可是最新的外国货,你没吃过。”
苏久久默默的往边上再挪了一点儿,低着头装鹌鹑。
男人的酒酒量很好,一瓶下肚脸都不红一下。
吃饱喝足踉跄着躺在唯一的床上。
很快,床上传来震天的呼噜声,苏久久不敢睡觉,坐在火炉子边上打盹。
苏白叹了口气,【你靠墙睡会,我给你看着。】
苏久久搓了把脸,“一个死人一个醉鬼,我实在是睡不着。”
说是睡不着,其实她早就累了,怀着孕走了那么久山路,又被狼追,她的体力早就撑到了极限,一路上要不是有系统陪着,她早就崩溃了。
不知不觉间,她靠在了系统身上完全睡了过去。
另一边,周星辰这几天快找疯了,系统给他留的那张纸条被他贴身藏着,走几步就看一下,走几步就看一下,短短几天时间,好好的纸都被磨出了毛边儿。
三天多,他不吃不喝也不睡,头发乱成鸡窝,鞋都踹的豁了口子,胡子拉碴眼睛熬到通红,愣是坚挺着。
同样陪了他三天的杨树跟陆海生一行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还好,抽空喝点水,吃了点干饼,周星辰就那么挺着。
此时,已经深夜,他们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
陆海生喘着粗气,“团长,要不咱们歇半小时,已经快四天了,在这么下去兄弟们真的挺不住了。”
周星辰点头,靠在一棵树上,树上残留的叶子因为他突然的靠上来,哗啦啦的全都落了下来。
手伸进口袋,想要摸一支烟出来缓缓,突然,他的身子一僵,惊愕的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是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他用力搓了下自己的眼睛,以为出现了幻觉,更是把另一个口袋里那个磨出毛边的纸拿了出来。
一模一样,一个新,一个旧。
顾不上想那么多,他把旧的那个塞口袋里,三两下把这张新纸展开。
看到上面的内容后,他气血上涌,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陆海生扶了一下他,“团长,你咋了。”
周星辰目光如炬,“走,去打电话。”
“电话?”
“不是,打什么电话?”
周星辰开始狂奔,这件事情太复杂了,已经不是他丢媳妇这么简单了。
远在部队的首长大半夜的接到电话没有丝毫不耐烦,听到是周星辰的声音,他还安抚周星辰,让他别着急。
下一刻,当他听到周星辰说的事情之后,立马严肃了起来。
强忍着内心的怒火,他让周星辰原地待命。
放下电话,他坐在沙发上脸色难看。
周星辰说的这件事情太严重了,如果真的属实,那后果无法想象。
周星辰没有任何背景靠山,难得的敢冲敢干,还聪明,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他相信周星辰不会拿这种事情胡说。
三分钟后,他的电话打到了首都。
首都的大领导此时还没休息,他接到电话后,还在昏暗的灯下眯着眼睛翻看处理手里的工作,手上不时的写着东西。
突然,他的手一顿,那支用了多年的钢笔硬生生被折成两半。
看着断了的钢笔,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可惜,这么多年的老伙计还是提前退休了。
又看了看沾满手的墨水,以及花了的文件。
他伸手摘下老花镜揉了揉使用过度而发酸的眼睛。
良久后,语气平静道,“脏了,就要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