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上帝,总算成功了。”楚锦河带着一身丁香花和皂角的味道从实验室出来,再不搞定她就得猝死在里面了,她用纸记录下来每种材料的比例,还有熬制的时间,小小一块香皂,楚锦河足足写了三页。
搞定完这些,楚锦河就把材料和步骤告诉楚锦山,剩下的量产的事情就交给他去做了,楚锦河觉得自己很长时间闻到丁香花和皂角的味道她都会条件反射的犯恶心。
楚锦山看着楚锦河给自己的配方,如获至宝,他很能明白这个配方的珍贵,楚锦山做事雷厉风行,效率比楚锦河想象的快多了。
在未来的十天时间里面,楚锦山带着辰生还有卯生扎根在了实验室,十天时间七八种味道的香皂成品出现在楚锦河的面前。
“你们这效率真是够快的。”楚锦河看着面前的香皂,不得不惊讶了一下,她还没有和楚锦山说过可以制作别的味道的香皂,楚锦山却能想到,这举一反三的反应不去做个商人真是可惜了。
今天这一天张老三难得有时间闲在家里,见到孩子们折腾出来一块块各种颜色的圆块,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张老三是知道家里几个孩子这段时间在鼓捣一些东西,又是上山摘他不认识的植物和果子,又是在厨房一天到晚烧火,虽然看上去神神秘秘的,但是不难看出他们脸上都带着笑容。
孩子们能开心比什么都好,植物和柴火都是孩子们自己折腾的,又没有浪费家里什么东西,张老三也乐意看着孩子们开心。
“爹,这是香胰子啊。”辰生三下两下撒娇的跳到张老三身上说道,随后把之前楚锦河告诉他香胰子的作用得意的的复述给张老三。
“这么个玩意啊。”张老三摸摸头,笑了笑,原来是个洗澡的小玩意啊。
现在的张老三完全没有明白这东西的价值。
楚锦河并不失望张老三的反应,只是慢慢对着他说道:“礼叔明天我们就上街卖着试一下。”
张老三疑惑的皱起眉头,问出口道“这东西还能卖钱的啊。”
这些叫香皂的东西在他的眼里就是小孩子过家家折腾出来好玩的玩意,就是把这东西拿出去卖,像他们这样的庄户人家,也没有回买一块洗澡的东西啊。
很明显张老三的眼界并没有楚锦山和楚锦河看的远,楚锦河做出这个东西售卖的群众是女性和一些小资之家,张老三完全低估了女性的购买力和十里八村有点钱的人的数量,附近的人可不是都像张老三这样的一穷二白的。
“试试又没有损失,万一有人就喜欢这个,我们赚一点零花钱也没有坏处嘛。”楚锦河慢悠悠的说道,她虽然嘴上是说的轻松,到时候要是真卖不出她身上可就真的会掉一块肉了,张老三或许不知道,这香皂里面的部分材料可是真金白银买的,她又是费心和楚锦山看市场,又是消耗脑细胞制作这玩意。
张老三无奈的点点头,他虽然不以为然,心里以为几个孩子感受到家里的窘迫,想着方法补贴家里呢,自己陪着他们闹一闹也无碍。
第二日大早上,程氏在家,家里不好不留照顾,虽然张落雨在,但是谁也不指望她来照顾,就是张落雨愿意,程氏也不让,对于张老三前妻的两个孩子,她从嫁进张家,就当祖宗一样供着的,后来去镇子上面的就只有张老三带着楚锦河和楚锦山,留下辰生和卯生。
到了镇子上,楚锦河选的地点是她第一次来镇子上胡承摆摊的地点。
毕竟香皂是他们售卖的新商品,不是楚锦山的柴,也不是他们之前摘得草药,都有老客户,每次去直接上门就可以了。
这条街道是镇子里一条专门交易的地方,来这里摆摊的都是附近村子来卖东西的,有人在这里卖菜,有人在这里贩卖山上打到的野味,还有一些手艺人卖自己做的凳子或者竹篮,住在镇子里面的人常来的就是这里。
楚锦河刚选好位置,一个大腹便便的衙役就走了过来,他首先看的是张老三,眼珠上下打量了一下才慢慢开口:“你这人是第一次在这摆摊吧。”
自古民怕官,见到时衙役,张老三就开始畏畏缩缩回答:“是,是的啊官爷。”
“我是管这一块的官差,你是新来的,看来是不知道规矩啊。”那衙役用手上的佩刀拍了拍张老三的胳膊,笑嘻嘻的说道。
“什,什么规矩啊。”张老三看着那衙役的佩刀就不自在了,哪儿还能想到别的上面。
衙役皱了皱眉眉头,对着旁边一个买菜的摊主踢脚:“你告诉他。”
卖菜的摊主是个半大孩子,看上去和胡承一个年级,他早就注意到楚锦河几人这边,见衙役找他说话,他笑嘻嘻的并不怯场,看样子是个在这儿摆摊的老油条了。
半大孩子看了眼楚锦河和楚锦山,还是对着张老三说道:“大叔,这摆摊要交铜板的。”
衙役晃晃悠悠点头,眯着眼睛伸出五个手指,:“五个铜板,你们来的早,这可是个好位置。”
张老三从来没有摆过摊,完全不知道这个规矩,听到衙役说五个铜板,只是瞪大了眼,急忙把地上刚摆好的粗布又捡起来:“还有这个规矩啊,咋这么贵呢吗,小山小河咱们到别的地方去摆吧。”
家里本来就没有几个钱了,外面还有一大堆的债,张老三觉得不能钱花在这个地方,一个铜板都不能浪费。
衙役不满意的反驳:“这叫啥贵啊,你以为这是官爷胡诌骗你的钱啊,是衙门立的,这街口进来的时候墙上可是写的五个铜板的。”
从张老三说咋这么贵,楚锦河看着那衙役脸色渐渐变得不好了,想来是不爱听这话,楚锦河低着头慢悠悠踢了楚锦山一脚,让他说话。
小腿被妹妹一踢,楚锦山连忙拉住张老三,转身笑着对衙役说道:“官爷见笑了,我叔叔节省惯了,阿雅,拿钱给官爷。”
楚锦山这个人就是天生笑脸的样子,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衙役也不好在摆着一张臭脸,伸手接过面前小姑娘递过来的铜板。
铜板一到手,衙役觉得重量不对,低头看去,掌心居然躺着十个铜板,他抬头看了楚锦河一眼,发现小姑娘微微点了点头,眼中情绪很深邃:“官爷收好,这摊位劳烦你照看一点了。”
好嘛,这两孩子可比他们那叔叔上道多了,衙役把铜板往怀里一放,脸上又变成笑眯眯的模样:“好说好说,这条街这几天都是我看着的,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儿可以叫我。”说完他心情极好的走开了。
“这在哪儿摆摊不是摆啊,还花那冤枉钱干什么。”张老三摸摸头,有些可惜那五铜板,楚锦河把钱给衙役的时候是手背向上的,张老三没有看到楚锦河给了多少。
人情世故是做生意必不可少的,在进这条街的时候楚锦河的确是看见了墙上官府写的标示,收费五文钱,这情况有点类似现代的商业街,这些衙役就像是现代的城管,你花五文钱就好比摆摊位的租费,而且把钱给官府总好过于给黑社会当保护费。
张老三坐在一旁喋喋不休,倒不是在责怪两个孩子,就是单纯可惜,楚锦河和楚锦山把东西都从背篓里面拿出来,楚锦河一一摆好,终于明白卯生抠门和啰嗦是遗传的谁。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一看我们的香皂诶!”东西摆好,楚锦河大喊出声,她没有过摆摊的经验,但是电视里面都是这样演的,实践之后她就后悔了。
因为她发现一整条街虽然喧哗,但是像她这样吆喝的还真没有,她正是少女的年纪,声音很清脆,一时间她附近的人都朝她看了过来,搞得她居然有点尴尬,好在她是个面瘫,别人也看不出她的情绪。
旁边买菜的小哥瞬间笑了:“小妹子,你叫唤的啥类,啥是香皂啊?”
小哥说话的时候,的确有一些人被吸引了过来,可能是楚锦河一个吆喝有意思,香皂又是个新鲜的词,听到小哥问话,也有人跟着问。
这就是商机,楚锦河还在有点尴尬的时候,楚锦山就先开口解释了:“小哥你就问的好了,香胰子你们听过没有?”
听到楚锦山的话,有的人摇头有的人点头,一个大姑娘先得意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百花楼就有卖的,听说是洗澡抹在身上,味道可香了,洗完之后身上还会带着香味呢。”
什么洗澡向不香周围的人不知道,但是百花楼的名号却是秋水镇没有人不知道的,一听香胰子是百花楼卖的,个个都睁大了眼睛。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楚锦山心想,称热打铁的继续说道:“我们卖的这个香皂就是和香胰子一样的,各位大哥大姐看看我们摊位。”
众人低头看去,两个孩子摊位铺着一块浅色的布,上面有一个小竹篓,楚锦山掀开上面盖着的白布,小竹篓里面放着很多颜色不一的圆形小块,不大不小,半个巴掌左右,看上去可爱极了,而且,在楚锦山掀开白布的一瞬间,淡淡的香味在摊位前面弥漫开,周围的人群都忍不住开始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