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张老三被老宅一屋子逼得话都说不出来,楚锦河觉得自己该出手救救他了,所以楚锦河慢慢说道:“你们就光听二伯父一人的片面之词?具体的事情我还在查呢,这孩子还说不一定是我礼叔的,等我查清楚真是我礼叔的,那我们自然要负责到底,要是不是,那我礼叔不是当了冤大头?”
“这,这其中还有什么别的隐情吗?”眼看着楚锦河说话的神色不怎么对,老爷子也逐渐琢磨出味道了,或许老三家里这女人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还有些疑点,我已经让下面的人去州府请最好的大夫,等这位医术高明的大夫算出孩子的日子,那我们就能推测出这孩子是不是我礼叔的。”楚锦河慢慢说道,说话的期间,她的视线在老宅一屋子人的脸上扫过,她总有种直觉,于芳这女人的破事,与老宅中的人八成有关系。
张小姑还有老爷子脸上都是正常表情,但等楚锦河把目光放在张老二的脸上时,只见张老二的脸上浮现出慌张,随后看到楚锦河看过来了,他便故作镇定的别开了脑袋。
“子嗣的事情的确是要慎重一些,不过该你负责的事情你还是要负责,咱们家,人多一点也是不错的。”老爷子点点头,心想楚锦河说的也是。
但是老太太不是很满意,她觉得楚锦河是在拖延,毕竟三房发家后,就越来越不把老宅放在眼里了,她需要一个能抓在手上能指挥三房的儿媳,于是她便说道:“那奴婢都是你的人了,你先收了房再查不一样吗?”
“自然不一样,三房可不会有妾,而且是一个不怀好意的妾。”楚锦河干脆果断的否定老太太的说的话,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这件事情其中的猫腻越来越大了,楚锦河一定要搞清楚。
老太太脸色有点难看,随即把眼神投向张老三,意思是看他怎么说。
张老三摇摇头,看向楚锦河道:“我听小河的,而且我的确没有纳妾的想法。”
老太太见张老三一点都没有当家做主,而且看上去只听女儿的一样没有出息,当即她就要发火。
老爷子拦住她,心想自己家老婆子哪儿是楚锦河的对手,反正那奴婢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若是老三的三房自己也会让这个孩子生下来,既然楚锦河说了这孩子要是张老三的,三房自然会负责,那所谓的负责不就是收了房,无非说的好听一点,那都是迟早的事情,所以老爷子点点头,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这个话题就此在这里打住,老爷子又与张老三说了些地里的事情,到了中午要吃饭才让张老三回去。
送他们出门的是张老二,楚锦河带着七月走在后面。
张老二悄悄回头看了眼楚锦河,见楚锦河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前面,才小声和张老三说道:“老三,你这个人怎么是榆木脑袋,大男人那个会嫌女人多的,你如今都是大老爷了,砸就是不会享受,送上门的女人都不赶紧收了房。”
张老三皱起眉头,对自己这个二哥的说法很是不舒服,三房一家子和谐,这就已经让他觉得足够了,他与程氏老夫老妻,之间插不进第三个人,这点二哥是不会明白的。
张老二又道:“还有老三,不是我说你,你是家里的一家之主,怎么什么事情都交给楚锦河个女娃娃做,一个女娃娃性格这么强势,以后哪个婆家能喜欢。”
张老三皱眉反驳:“我是个庄稼人,三房的家业都是几个孩子挣下的,他们当家做主又何妨,在这说我家小河哪儿性格强势了,她在家里照顾父母,都没与我大声说过话,二哥你不要总瞎说些事情。”
张老二:“......”
从老宅到三房有些距离,张老二改了性子的非要一直送张老三到家门口,一路上都在说着这些劝说的话,张老三却只一路保持沉默,反正他与这个二哥也说不来。
出门的时候正好是中午,路上也有许多从田里回来吃午饭的,张老三这两日没有出门,所以并不知道于芳的事情在张老二的破嘴下,已经满村子都知道了。
路上行人还如往常一样跟张老三打招呼,但张老三总觉得他们眼神怪怪的,直到三房门口,张老二才住嘴。
看着张老二折回去的背影,楚锦河若有所思,等到七月叫她她才回神。
此后下河村的日子又安静了几天,楚锦河耐心等了这些天,州府的袁大夫都没有到,楚锦河只收到了张有成加急送来的信,上面写着袁大夫去比较远的地方出诊了,一时半会还回不来,楚锦河这边估计还要等个七八天。
楚锦河收下了信,并没有觉得多失望,因为上次自己处罚于芳,她算是张了点记性,再没有在后院冲撞过程氏和张老三了,所以楚锦河觉得不过是多等几天看结果,等这么多天也是等了,在等几天也无妨。
而方喜一直盯着于芳,这些天他和楚锦河每日报告,楚锦河知道开始于芳只是在自己屋子附近活动,等见楚锦河没有派下人看着她的时候,她就逐渐往三房外面试探了。
自上次楚锦河处罚了大于小于,并且说要卖掉他们后,方喜的确动手找起牙侩,大于小于吓得要死,日日躲在于芳身后,如同惊弓之鸟。
转眼五月已经过了小半,天气逐渐转热,这日中午,楚锦河与张老三都不在家,于芳从屋子里出来,左右见门口没人,于是偷偷摸摸的往大门走起。
于芳没有发现的是,在她屋子外面的熟后,一直靠着一个打哈欠的小厮,他原本在大中午昏昏欲睡,但一见到于芳出了门,他瞬间就来了精神,静悄悄的尾随于芳后面。
有了方喜的特意交代,从于芳到大门口都没有下人小厮守着,于芳心里忐忑,见这么顺利就出了大门,心里才放下心。
她出了门,左右看了看便往右边走去,小厮跟在她身后远远的,心里兴奋不已,方管家都让他盯着于芳好几天了,但这几天于芳除了在前院晃悠,似乎在找什么,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动作了,虽然不知道方管家让自己为什么盯着于芳,但此刻于芳终于路出马脚,小厮如何不精神一震。
三房房子当初建的大,所以选择的是村子边上土地面积比较大的外围,出三房大门往左边走就是下河村村子里面,而往右边走,大约走个二十分钟就是木青山。
小厮跟了于芳半天,一直跟到了木青山山脚下面,小厮觉得奇怪,但他任务就是监视于芳,所以他也跟着一起进了山脚。
木青山即便是山脚,灌木树木也很茂盛,小厮脸上被荆棘划破了一条口子,他心里抱怨,这女人来这儿干什么,但他还没想完,他突然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小厮吓了一跳,瞬间一动不敢动,这里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小厮脑袋里转了几圈,突然明白方管家为什么一直让自己盯着这个女人,是不是二姑娘早就察觉到这女人不对劲了。
小厮悄悄扒开灌木从丛,他躲得很隐秘,扒开灌木也只是露出一只眼睛,小厮是蹲在地上,木青山树木草丛太多,小厮看的不是很真切,他只能看到于芳的一个背影,而于芳的旁边赫然站着一个男人。
小厮暂且看不清男人的脸,但他瞬间就能断定这人就是于芳的奸夫,因为在这光天化日之下,那个男人直接搂住了于芳的肩膀,正常男女见面,哪儿会有这样的动作,二姑娘怀疑于芳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老爷的想法是正确的!
只听那男子说道:“你火急火燎约我出来见面做什么,你不知道楚锦河那死丫头已经怀疑起来你了吗,这时候你还敢出门?”
“我当然知道她怀疑起来我了,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吗,等她请的大夫来了,这一切脉什么都穿帮了,楚锦河那个死丫头手段有多狠辣你不知道吗,我是有办法,至于这个风口浪尖上找你吗?”于芳特有的尖嗓子带着微微的怒气和男子说道。
男子哎呦叫了一声,似乎被于芳掐了一下,他吸了一口凉气,好声好气的哄道:“那这个时候你不就要抓住老三的心嘛,得了老三的宠,你在老三耳朵边上吹下枕边风,让别查了,楚锦河一个做女儿的还能管的了她老子吗?”
“你说的轻巧!”于芳哼了一声,随即有些恼怒的说道:“你不知道那死丫头有多狠,她回来半月不到,我就被她罚了两次,次次都是踩着我脸面打,而且我别谈哄张老三了,我压根连接近张老三的机会都没有!”
“老三这榆木脑袋。”男子有些焦躁的抓了抓头发。
于芳见他也是一副没办法的样子,当场有些恼火的说道:“你倒是快想想办法啊,等州府的大夫回来,你就真要看着楚锦河那死丫头弄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