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终于知道为什么张落雨那么好脾气的人,都会直接气的会娘家,陈江心中懊恼,脸上也气笑了:“大度,妇德,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大周法律那条规定媳妇必须给夫君纳妾的,那儿子说句不好听的,爹娘成婚这么些年,儿子也没见娘给爹收过什么偏房啊。”
“你个讨命鬼瞎说什么,你就是这么和爹娘说话的,都是你那媳妇带坏了你。”陈老夫人瞪大眼,气的差点骂出来,她看着陈江,仿佛不敢置信这是从陈江嘴里说出来的。
陈江抿了抿嘴唇,心里也觉得直接拿爹娘说话有点过分了,不过他了解自己老娘,自己面一软,自家老娘就不会悔改。
陈江摆手,面上还是冰冷,皱着眉头道:“我就是不明白,我和落雨感情很好,落雨在家里作为媳妇,这邻里谁不夸赞,娘你怎么就非要再我们中间塞个人,硬是闹得我们夫妻不愉快。”
陈老夫人脸色有些讪讪,倒不是说真觉得自己做错了,毕竟她婆婆,再怎么样也不会在媳妇的事情上认错,所以她说道:“她是不错,但为娘着急啊,你看看你们两,成婚都有两年多了,也没见你那媳妇肚子有什么动静,你看看你大哥的孩子,都快到启蒙的年纪,我也是担心......”
“担心什么?”陈江问道。
“担心你那媳妇不能生养......”陈老夫人小声道。
“你操这个心做什么?落雨与我才多大一点,哪儿用得着急着要孩子!”陈江都快无语了。
“我看着你们也不小了,江哥儿,我同你说,你也是与你表妹一同长大的情意,娘也是为你好,你表妹是个好生养的,模样性子都好,你房里多添体贴人多好,也可以与你姨母家亲上加亲,那不是更好。”陈老夫人嘀嘀咕咕道。
“好什么好,我与落雨这两年没孩子是因为我不想要,表妹再好我也没兴趣,亲上加亲的话谁和你说的,真是让人听不下去。”陈江瞬间恼火了,自己说了半天,自家老娘是一点都没觉得自己错,别说张落雨那样好脾气的人,他听着都气死了。
见到陈江表情恼了,陈老夫人也知道自己在狡辩,顿时无语,本来这两年张落雨和陈江没孩子她其实并不急,毕竟大房已经有两个孩子了,陈江和张落雨年纪也不大,这只是她一个借口罢了。
“娘,我就奇怪了,原先你都不是这样的,怎么自你把表妹接到咱家来后,你就越来越喜欢插手我和落雨的事情了。”陈江皱眉,思考了一下,干脆直接往深处问。
就这次这些事情,陈江才知道要是后宅不安宁,真是最难受的事情,他不像自家大哥,混不清楚,他脑袋清楚多了,以前自从三房发家,自己靠着楚锦河帮忙介绍的人脉与资源,逐渐把生意做大,所以家中母亲父亲虽然还会摆公公婆婆架子,但态度对张落雨都很客气的,毕竟在两老人心里,陈家如今能做大,其中最大的帮助就是张家。
一切异常都是从那位表妹来了自己家之后才变了,陈江皱眉,既然答应了张家要给个态度,他就要把家中缘由从头到尾,清理干净。
陈老夫人一愣,也皱起眉头:“你都说是以前,我就是怜惜你表妹遭人退婚的祸事,再说你表妹说的对,你如今做的也有头有脸的,有了妾室也体面,我是做婆婆的,还不能和你媳妇商量商量吗?谁知道她气性那么大...”
“表妹说的?娘你就别再在我耳朵边上暗示落雨的不好,这件事本身就是娘你错了了,你联系表妹给她些钱财,或者帮她重新择个好人家都行,怎么就想出个塞我房里的馊主意,就您这“商量”就闹得家宅不宁的,以后真收我房里,我这房干脆破败完了算了。”陈江摆手,脸上浮现出不赖烦,说出的话不可谓不重。
陈老夫人承认自己这事做的不好,但见儿子把所有的错处都怪在自己头上,又不甘心,想说他这是强词夺理。
可陈江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娘你真是单纯,你以为有小妾就是体面?你看我岳父家干干净净后宅安宁才有今天的三房,我在外面的那些厉害老板,有几个是家宅不安宁的?”
“这怎么能一样...”陈老夫人脑袋都有点迷糊,不过思来想去,又觉得陈江说的有些道理,毕竟陈江生意也做的不小,他们陈家人员也干净,几辈也没说过有偏房的,此时想来,的确是家和才有万事兴。
陈江可不会给陈老夫人细想的机会,继续说道:“老娘啊,就算你不看这个道理,也该看看落雨娘家是什么身份,我那大舅哥都是大官,这次还是小河帮忙,没让我大舅哥知道,你昨日也去了三房,见过三房对落雨宠爱,要让我大舅哥知道,他一个当官的,按死我们轻而易举。”
陈江完全是危言耸听,可他就是故意吓唬陈老夫人的,他太了解自己老娘了,他老娘就是个普通妇人,没读过书,就算此刻他说再多的道理自己老娘也听不进去,不如干脆来些粗暴的吓唬。
陈老夫人果然一愣,陈江身后的马匹在原地站的不耐烦,狠狠跺了两下马蹄,把陈老夫人吓了一跳。
她就是秋水镇一个普普通通的妇人,见过最大的管就是秋水镇的老父母,在大周百姓心里,特别是他们这种底层人民,更加敬畏:“怎,怎么会,我们与张家可是亲家...”
“那要不是亲家呢?”陈江道。
“那他们也要看在落雨是我们家媳妇啊。”陈老夫人瞪大眼。
“那要是落雨以后不是了呢!”陈江也瞪大眼。
“不可能,他们还能因为这事让你们和离......不...成...”陈老夫人说话说到一半,语气突然就哑火了,因为她想起来来,昨天三房的态度,那是一点顾忌也没有的。
“昨天娘去了三房,也该明白三房是什么脾气吧,落雨虽然柔柔弱弱,这让娘都小看了三房,我那岳父家要也是落雨这性子,也不会做到如今地位。”陈江叹了口气,似乎是感慨,但眼角却是悄悄打量陈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