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么这幅表情,是有麻烦事情了吗?”八月看见楚锦河皱眉,眨了眨眼,疑惑问道。
“算是吧。”楚锦河摇摇头,无奈的把信重新塞回信封。
“信上说了什么?”八月倒是好奇。
八月问,楚锦河便随意说道:“我大哥说这两天楚家的人又去找他了。”
八月也皱起眉头,随即说道:“之前那次宴席来闹事的楚家吗?”
楚锦河点头:“是呀,来的八成又是那个张管家,他倒是聪明,上次被我教训了不敢再来找我,这次去找的是我大哥。”
小蛮对楚锦河怎么教训了张管家不知道,不过听楚锦河说到这里,她却抬了抬眼道:“小山哥和你立场不是一样吗,楚家人去找他,他直接打发就是了,这么着急给你写信干嘛?”
“你没睡着啊。”楚锦河手指敲了敲桌子,慢慢说道:“你倒是敏锐,若是普通事情我哥自然会打发,只可惜这次楚家找我哥不是普通事情,是楚家大老爷不行了。”
小蛮猛的把眼睛睁开,从躺椅上做了起来,面上诧异道:“真的假的,他们该不会贼心不死,是想用这个理由骗你们回楚家吧?”
八月想了一会,也跟着小蛮点头:“是啊姑娘,您之前让七月去楚家打探,那时候楚家老爷子还很健康呢,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我看八成是想骗你和大少爷会楚家的吧。”
楚锦河脸上一笑,把手上的信封扔到桌子上:“我何尝不知道,不过他们都用了这个理由,再说不知真假的情况下,我和大哥倒是没办法不去楚家走一趟了。”
小蛮漠然,楚锦河说的没错,在外人眼中,楚锦河和楚锦山不回楚家可以是顾念养父和母亲,不回也情有可原,但若是生父病危,两人要是不回去看一眼,那就实在说不过去,楚家倒是学聪明了,找了个不管真假都能让两兄妹回去的办法。
楚锦河站起身,拍了拍衣裙,感叹道:“原想从京都回来后就不用再奔波了,没想到过年前,我还得奔波一趟,今天就到这里吧,走了小蛮,今天得早点回家和礼叔说一下这事。”
小蛮站起身,也学着楚锦河的样子拍拍衣裙,比楚锦河还无奈的说道:“你又要出远门,那我不是又得一个人待家里,这次出去能不能把我也带着出去玩啊。”
看着小蛮摆出可怜的样子,她是天生的美人,一双眼睛盯着人都能让人心一软,楚锦河正想答应,但旁边的八月却意志坚定道:“小蛮小姐,主子特地吩咐过我,这次回来,京都有大事要发生,在京都稳定下来前,您最好不要在外面露面。”
小蛮面上瞬间就焉了,楚锦河摆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偷偷拍拍胸口,眼神悄悄看了眼八月,还是八月心中坚定,这样的美人她都能不为所动,自己还欠点火候啊。
偏远的秋水镇一片安然,随着天气的入秋,京都不如郊外那样呈现一种萧瑟之意。
赵笠立于京都最有名的酒阁内,手上小盏的清酒迟迟没有下腹,他看着窗外,人微微有些走神。
商吉坐在他身边,也随着赵笠的视线看去,此酒阁的老板是个雅致之人,酒阁外不似普通商户俗气,而是是一出院子,院子里种着许多树木,在寸土寸金的京都,就格外别具一格。
商吉看了半天,只见随着入秋,外面高耸的树木,叶子也逐渐落的差不多,光秃秃的也看不出什么美感。
“殿下,光秃秃的树有什么看头,我在和你说如今京都格局的问题呢。”商吉以前读过书,但从商之后也只当自己是个俗人,便不再探究外面风景是否好看,而是追问之前他与赵笠的谈话内容。
“树不好看,落叶也有一番景致。”赵笠回过神,讲手中的清酒小抿一口,看不出神色的说道。
商吉耸肩,撇嘴说道:“殿下倒是沉得住气。”
赵笠抬头看了商吉一眼,面上带笑道:“有何沉不住气的,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剩下的不只有等吗?”
商吉一愣,随即皱起眉头,也饮了杯中酒,叹气说道:“自四皇子代政,都过了两月有余,太子一党被打压成这样,怎么好似一点动静都没有,殿下也知道,宫中那位身子是好不了,四皇子代政后,那位几乎没过问过朝事。”
赵笠点头,漫不经心道:“如我们预料一般发展,很好啊。”
商吉瞪大眼,接着往下说:“皇帝不问朝事,我猜想也是无力管了,四皇子因为这一点,现下借着代政的名义,近乎疯狂打压太子一党,两个月来,太子已经断了几个得利谋臣。”
赵笠又把头偏向窗户外面,慢慢说道:“我知道。”
看着赵笠这样,商吉有种无措感,总觉得自己思路怎么也跟不上赵笠了
“殿下,我想说的不是太子有多惨,而是太子到现在没有反击,也实在太耐得住性子了,要是他没有如我们所预料那般,到时候怎么办?”
赵笠笑了,脸突然转向商吉,默默问出一句:“就算没如我们所预料的又如何,那相争受伤的也是两党,我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大不了重新筹谋就是,我十几年都忍下来了,还忍不了这一时?”
说的...也对啊...商吉一下子哑口无言,赵笠这一句话,才让他突然冷静下来,等冷静下来,商吉心里才自嘲起来,自己真是糊涂。
殿下身为当局者都没有迷,自己一个半局外者反而急躁了,不可为,不可为,自己与殿下还是同为沈先生的门生,此刻看来,自己还差太远了,难怪当年沈先生说自己性格只适合从商,不适合入朝堂。
京都不过两个月风云变化,越到最后,自己越慌,再看殿下和朝中哪些一同队伍的人,果真是自己不行。
“殿下一语点醒我了,我这脑袋,看着殿下到了最后,就越发沉不住气了,殿下说的对,十几年能等,也不急于一时。”商吉摇摇头,小酌一杯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