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笠未开口,赫连耀已经动怒了,一脚踢在太子腿上,差点把太子的腿踢断。
太子惨叫一声,整个人跪在地上,他含着金汤匙出生,何曾挨过这样的打,顿时鼻涕眼泪下来,哀嚎出声。
“混账东西,你也有脸说这些,你还真是你老子的儿子,颠倒黑白的功夫同样不要脸!”赫连耀眉头倒竖,冷笑出声。
太子疼的说不出话,挨了一脚,刚才嚣张的气焰顿时没有了,只缩着身子不敢去看赫连耀。
他身边的皇后倒是和他截然相反,无喜无怒,连害怕都没了,只有一脸的麻木和颓然。
欺软怕硬,毫无气节,赵笠垂眸,声音冷淡的说道:“你父亲为了这个位子,能害死兄弟,你和他如出一辙,也能亲手杀了亲兄弟。”
太子咬牙,看了眼旁边的赫连耀,压着嗓子道:“那是你算计我!”
“你要是没有那种自私,我算计再多也无用。”赵笠笑了一下,慢慢开口。
太子不说话了,并非是赵笠的话说的他哑口无言,他的脸上全是不服气,更没有丝毫忏悔,只是碍于赫连耀的威严,不敢再反驳而已。
看着他这个样子,赵笠最终摇了摇头,和这种人,压根没有什么能多说的,他的内心只有阴暗和自私,从不会去检讨自己的不是,他只会把所有的错归咎在别人身上。
赫连耀也察觉出了赵笠的不想多言,嫌恶的又踢了一脚太子,转头向赵笠问道:“这狗东西怎么给他处理了?”
“舅舅你看着办吧。”赵笠从太子身上收回最后一点兴趣,一想到这半年来自己就是和这种废物对弈了半年,整个人瞬间就变得索然无味。
“等一下,你要怎么对待我!”涉及到之后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太子瞬间跪直了身子,无比紧张的质问。
赵笠已经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倒是旁边的赫连耀冷冷一笑:“这你不用知道。”
说完,赫连耀摆了摆手,立马上来几个士兵,动作利索的把太子拖了下去。
太子面露惊恐的挣扎:“做什么,做什么!赵笠你不能害我,我可是你堂兄...呜呜呜!!”
“这时候倒攀起关系了,闭嘴吧你。”赫连耀毫不吝啬的又给了太子一脚,旁边的士兵颇为懂自家将军的意思,下一秒就捂住了太子的嘴,快速把人拖了下去。
等人被拖走,赵笠背对着赫连耀,闭着眼睛,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
沈先生收回目光,把视线重新投到赵笠身上,慢慢开口道:“殿下,京都已经夺下,南周也就不复存在,殿下也该考虑一下下一步了。”
赵笠闭着的眼睛没有睁开,不易察觉的沉默了片刻,拖着尾音道:“下一步?”
似是而非的三个字,在空旷大殿里显得有些恍然,沈先生和赫连耀对视了一眼,赫连耀性子急一些,直接开口道:“你在北周一直以王爷自居,现在南周已经没了,大周已然一统,你也该考虑称帝的事情了,再以王位自处,那也不成样子。”
赵笠慢慢睁开眼,仿佛自问自答一样开口:“做皇帝吗......”
“当然。”赫连耀理所当然的点头:“不然咱们废这么大劲干嘛,这皇位本该就是你的。”
赵笠不说话了,转过身来,看了赫连耀一眼,又看了看沈先生,两人都等着他开口。
赵笠没有立即就回答他们,而是想了一下,嘴角慢慢勾起一个笑容:“嗯,舅舅和先生说得对,我心里有数了,这几天我自会有安排的。”
长达半年的战争结束,不管这场战争的意义有多重大,或者打的有多轻易,战争的本身是上层人的权利游戏,受苦的永远都是百姓。
先前大周还没分立南北周时,因为那位昏庸的皇帝通统治,本就过得不算太好,后来北周立国,南周太子登基,可百姓情况完全没有改善。
相反的,因为太子本就是个蠢人,而且朝中大臣锐减,剩下的太子党全部都是只知道趋势赴利之辈。
为了填补朝廷急需填补,也为了自己捞钱,各个都毫无顾忌的从百姓商人身上下手,各式各样的税收加高,不单单是官府的税,还私自设私税添自己的私库,可以说在南周统治的短短不到一年里,百姓们几乎没了活路。
如今一场仗打下来,想京都这样的府城都还弥漫着残余的战火,更不提别的地方,或者是南周流离失所的百姓。
赵笠并非是贪恋权利的人,称帝的事情他半点不急,他先做都是重新设立朝廷和内政。
这些也并不难,毕竟他手下并不缺人,内政在北周的那些日子里,早早就有了构架,只不过是把在安南首府王府执政的体系,换到京都皇宫罢了。
内里的事情处理完,为了防止再有别的麻烦,比如南周百姓的惶恐和不安,在比如说底下各个州府县衙的秩序。
这些都不能乱,内政恢复后,赵笠先做都第一件事情就是宣告天下,南周已经不复存在,为纪念大周历史上堪称巨大的转折,他不再沿用以前大周的国号,而宣告天下国号为北周。
而第二件事情,就是安抚百姓,大赦天下,一切为新的开始,在南周抄收的南周官员府宅田地,都分发给流离失所的百姓,至少让所有人能安定下来。
第一个决策还算好执行,但第二个就格外繁琐了,不是命令一下来就能立马完成的。
等所有两个决策全部完成,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一个月后的京都已经没有先前的战火纷飞,城墙重新修缮,街道也恢复了人来人往,一派繁华。
城市是一个时代的见证者,不管在这里发生过多少历史的转折,人会把这些历史放在回忆里,随着生命的离去而成为一捧黄土,可它不会,它不会消失和遗忘,它只会跟着历史不停起伏变化,败落和繁华。
面对新的北周,短短一个月,百姓已经完全被安抚,对目前新统治者非常感激与称赞,如今无论北周任何一处地方,走在街上,人们都笑脸也比从前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