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董诚给挖出来了!
而那些不知情的衙门大小官吏以及众多百姓,闻言更是目瞪口呆。
三十余万两,将之全部堆起来的话,那可是一座真正的“银山”……
百姓们甚至无法想象出,三十万两堆积在一起,将会是何等模样。
恐怕一辈子只看一眼,应该就能满足了吧。
而方塘、花朝仕、万谦等,顿时惊骇欲绝,彻底趴在地上,已经没有力气支撑他们了……他们没想到,竟然是这件事被抖了出来!
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件事竟然会被抖出来,他们几乎将每一个步骤都做到了极致,根本不可能有人可以察觉出任何蛛丝马迹的……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不!”花朝仕忽然聚拢一口气,厉声大叫,“董诚,你信口开河,你污蔑我等,你好狠的心,要治我等于死地啊……处置使大人,董诚胡说八道,请大人明察秋毫,还我等清白啊大人!”
万谦闻言,也强自提起一口气,也在那疾声大呼。
只有方塘没有任何动作,趴在地上,好似已经断魂儿了般。
“三十万两!此等惊天大案本官也是极为少见,哼,本官自会查明一切!”杨廷玉面色肃然,对董诚问道:“董诚,你可知诬告反坐?”
董诚也是豁出去了,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下官知晓。”
“那你可要仔细想好了,本官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说不,本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说过。”
“处置使大人,下官所言句句为真。”
杨廷玉两只眼睛顿时立了起来,杀气不由四处散发,“那好,你可有证据?”
董诚:“下官自有证据,请大人稍等!”
董诚说完后,亲自带着几个属下去取那证据。
杨廷玉命两个金吾卫跟着一起去,大有阻止董诚逃跑的意思。
董诚显然早有准备,他取来了一大包资料,返回后,只见杨廷玉已经端正坐在一把椅子上了,椅子前面是一张审案桌。
审案桌上依次摆放有官印、文书、案卷、签简、笔架、朱砚、惊堂木等,一应俱全。
显然,杨廷玉是要在这街头之上审理此案了。
董诚和祝修远都愣了一下,随后快步走来。
“大人,此为下官整理的证据,大人一看便知!”董诚两手呈上那一堆文书。
杨廷玉面无表情,亲自接过,将之展开,一一查阅起来。
他查阅文书资料的时候,整个街头上寂静无声。
现在是一个关键时刻,如果董诚告赢了,那么方塘、花朝仕、万谦等,将死无葬身之地。
反过来,如果董诚是诬告,那么董诚就要承受反坐之罪,同样也是死无葬身之地,还会祸及家人。
不过董诚提供的这套证据已经是铁证了。
因为董诚本身就是衙门中人,对刑狱之事了如指掌,况且董诚一直在暗中收集足够多的证据……
所以,杨廷玉越往下看去,越心惊胆战,两道稀疏且泛白的眉毛彻底挤在一起……
良久,杨廷玉看完这份证据后,又提审了一些人,包括正跪在街上的茶马御史等,所有证据都表明,方塘等人的确侵吞了三十余万两!
杨廷玉厉声逼问方塘、花朝仕、万谦等,结果他们死鸭子嘴硬,或不说话,或矢口否认,一口咬定是董诚做局构陷他们。
杨廷玉又扬言大刑伺候,结果万谦被吓得体若筛糠,竟直接招认了……杨廷玉依照万谦的招认,派出金吾卫全城搜索,查出三四座私宅,从中搜出大量赃物赃银……
铁证如山,人证物证具在,这下方塘和花朝仕也不得不认罪。
整个审案过程,持续了一个时辰!
至此,董诚、祝修远、王府管家等才明白,原来他们之前“直捣黄龙”的那座豪宅,只是方塘他们众多私宅中的一座……
而那江州五大义仓之粮,不出意外,果然是被花朝仕卷走了。不过最后这批粮食又回到了董诚他们手中,就是王府管家用那笔不义之财买回来的那批粮食。
那笔不义之财则就是方塘、花朝仕、万谦等人收受的贿赂,以及侵吞的茶税等。
至于官仓中的官粮,其实最后大部分也回到了董诚手中,就是在那豪宅中找到的那十万石粮食,那是官粮!
除此之外,他们三个这些年以来所犯的罪全被挖了出来,包括在考课之事上作假等。
触目惊心!
……
“真是触目惊心,三十余万两白银啊!”案子审理完毕后,杨廷玉依旧震惊摇头。
砰!
杨廷玉稳坐审案桌之后,握着惊堂木猛然一拍。
陡然的巨响差点将方塘等人吓破胆。
“方塘、花朝仕、万谦,还有茶马御史,以及一干从犯等,你等贪污过巨……本官判你等斩立决,不用等到秋后开刀,立即行刑!”
“你等妻儿家眷连坐,男子年过十二者,判斩立决,一同行刑。十二以下童男,罚没为奴,世代为奴,永世不得翻身。女子无论大小,一律充入京城梨花宫!”
杨廷玉面无表情,口中说完后,从竹筒中抽出一支令签,随手抛在方塘身前……
判决一出,董诚、祝修远等人暗暗松了口气,接着心里又高兴起来。
而那些围观的百姓们则热烈欢呼,好像过节似的,欢腾一片!
方塘、花朝仕、万谦、茶马御史等,自然面如死灰。
而那跪趴在街中的众人中,他们的妻儿家眷等,大都也昏厥了过去。
十二岁以上的男子,斩立决。所以类似花朝仕之子花间虎之类的,也要被砍头了。
而十二岁以下的男童,罚没为奴,永世不得翻身。也即使说他们这些孩子以后就是奴隶,并且他们的子子孙孙都是奴隶,难以逃脱这种命运,除非改朝换代。
至于女眷,年长的虽然没有被判斩立决,但还不如死了算了。
那京城的梨花宫,就是类似于“掖庭宫”、“教坊司”一类的地方。年长者将充为仆妇,供人驱使。年幼且姿色上佳者,将被训练成官伎,以供达官贵人狎玩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