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四皇子赵普,为人奸诈狡猾,手段毒辣,是个枭雄。他本是燕帝第四子,其母妃也只是一个嫔妃。”
“但在几年前,赵普忽然异军突起,发展壮大,而燕帝的第一子,第二子,第三子,竟在这数年内先后亡故,赵普成了燕国太子的最佳人选……”
“贤婿啊,赵普此人不简单,你可莫要小觑于他。从你方才的描述来看,赵普对你应该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竟想将你抓去燕国……”
“贤婿啊,不说本官和贞儿,你如果真被抓走,对我陈国也是一大损失,贤婿啊,你需好生注意才是!”
祝修远拱手道:“岳父大人的教诲小婿记下了。”
董诚稍稍点头,忽想起一事,又说:“对了,贤婿你来得正好,有件事本官正好要告诉你。”
“不知是什么事?”
“本官方才接到朝廷公文,上面说,陛下指定当朝太子为监督灾后重建的使者,隔日就到,并明确提出,要贤婿你亲自接待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监督灾后重建的使者?”
祝修远诧异。
“太子殿下,国之根本,陛下怎会指派太子殿下来监督灾后重建呢?”
“具体缘由,本官也不知道,那公文上只提了一句,似乎陛下此举,乃是受了尤贵妃的请求。”
祝修远稍稍凝眉,奇怪,这事儿透着一种诡异。
那尤贵妃怎会请求陈皇派出太子殿下前来江州,监督灾后重建呢?
她就不怕太子出问题?
“贤婿,事已至此,你我皆改变不了,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接待太子殿下吧。”
“是,岳父大人!”
从董诚的值房出来后,祝修远且往外走且皱眉思考。
心说这太子殿下是个烫手山芋,不好伺候啊。
但凡他在江州出点问题,恐怕他和岳父大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这尤贵妃,妇道人家,尽出馊主意!
想着想着,祝修远走出州衙,却发现刘文彩还等候在此,带着几十个家将,像是站岗般。
祝修远心下激动之余,说了那赵普匆忙离开之事。
刘文彩得知,也松了口气。
遂散了几十家将,只留下两人,与他一起陪着祝修远。
“对了刘兄,你乃震泽王世子,想必与那太子殿下熟识,不知太子殿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祝修远对太子殿下刘深的印象,全部来自于上次灾后健康城之行。
在那深宫大内中,见罢陈皇后,尤贵妃曾安排他与太子刘深见过一面。
从那次来看,太子刘深谈吐儒雅,有礼有节,倒是一个君子般的人物。
后来,太子又差人送来一件礼物,不过那件礼物十分奇葩,竟是一本琴谱。
想他祝修远,虽然是穿越人士,号称见识非凡,学识渊博。
但是,这古代的琴谱他就看不懂,鬼画符一般。
那琴谱早已存入书房,压箱底去了,根本未曾翻动一页。
除此之外,祝修远对太子刘深就没有任何了解。
那刘文彩听了祝修远的问话,稍稍一呆,茫然道:“祝兄,你问太子殿下作甚,太子乃储君,我们为人臣的,私下不好议论啊。”
于是,祝修远便将太子即将来到江州,监督灾后重建之事告诉了刘文彩。
刘文彩听罢,惊奇之余,苦笑道:“不瞒祝兄,我虽是震泽王世子,皇亲国戚,但我自小生长在太湖之畔,甚少赴京,与那太子殿下也只有数面之缘,不算熟悉。”
“不过祝兄,我虽然没怎么见过那太子殿下,但也听人说过,太子殿下仁慈为怀,极重名誉,乃是谦谦君子。不似那燕国赵普般,阴险狡猾,手段毒辣!”
祝修远笑道:“原来如此,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刘兄!”
自今日起,祝修远在江州城内物色宅院,打扫布置,妆点一新,以供太子殿下居住……此事略过不提。
且说两日后,健康城,东宫。
整个东宫内,宫女与太监穿梭不停,脚步匆匆,各自忙碌,他们这是在为太子殿下的江州之行准备行李。
东宫主殿,尤贵妃端坐上首主位。
正缓缓喝着一盏茶。
太子刘深躬身侍立在侧,神态极为恭敬。
“皇儿,你到了江州,不可自持身份,欺压当地州官与百姓,你乃我陈国储君,以后要继承大统的,切不可失了民心。”
尤贵妃明艳堂皇,端坐于椅,看着太子,一脸的严肃与认真。
“请母妃放心,儿臣断然不会欺压当地州官与百姓,只会对他们好。”
太子刘深躬身,一脸受教之色。
尤丽华十分满意,缓缓点头。
又说:“本宫请求你父皇,指派你去江州,明为监督灾后重建,实则为了让你与那江州司马好生接触接触。”
“祝修远此人,才华横溢,又洞察世事,实为当世之能臣,别看他现在只是边远州县的小小司马,但他正值青春少年,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皇儿虽学富五车,明辨圣人之道,但终日居于深宫之中,难免不察世情,不知民间疾苦。等你以后继承大统,如何能爱民如子,如何能决断朝政!”
太子刘深再次一躬身,恭敬道:“儿臣多谢母妃厚爱!”
尤丽华再次满意点头,继而轻叹口气,说道:“皇儿啊,本宫对你期望甚高,费尽心思培养你,就是希望你往后能够成为一个明君。”
“不说达到秦皇汉武、尧舜禹汤的境界,但至少也不能像你父皇那样……”
“你作为陈国储君,陈国的未来,陈国百姓的生死,还有本宫的将来,全都握于你一人之手,你决不能麻痹大意,怠慢懈怠,明白了么?”
太子刘深深吸口气,握紧两个拳头,看着母妃,迎着母妃那殷殷期盼的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母妃请放心,儿臣明白了!”
这时,有一太监进来禀报:“贵妃娘娘,太子殿下,所有行李,都已经备好装车,明日一早就可以出发了!”
尤贵妃点了点头,复又看向太子,叹道:“现在时辰不早了,本宫这就回去,恐你父皇醒来,找不到本宫而迁怒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