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董漱玉的胸脯。
原来,祝修远摇晃着即将摔倒那一刻,董漱玉眼疾手快,惊叫出声,并用手去扶他。
可惜董漱玉力气小,根本扶不住……
最后变成董漱玉半靠在书案上,两肘撑着桌面,保持上半身往后倾斜的姿势。
而沉沉睡过去的祝修远,则保持俯面趴在其上的姿势。
董漱玉瞬间心如鼓锤,剧烈起伏。
脸色红的似乎能滴血,并小嘴微张,大口喘气。
一股奇妙的情愫自那传向四面八方,将浑身都塞得满满当当。
这种情愫是那么的奇妙,竟使得她忘却了一切,也似乎被定住了身形一般,动弹不得。
两个手肘支撑着自己和祝修远的重量,越来越酸。
但她全然不顾,心里只澎湃着,浑身过电般,猛地喘气。
良久之后。
“修远……你……你不要……这样……”董漱玉终于提了口气。
但趴在“枕头”上睡得正香的祝修远“充耳不闻”。
“你……快起来……他们还在外面等着你呢……”
董漱玉面红耳赤,心儿都快跳出腔内。
然而,回应董漱玉的,却是祝修远那轻微的鼾声。
此时,她才发现祝修远竟是睡着了。
……
不知过了多久。
祝修远悠然醒来。
两眼逐渐打开。
只见一张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蛋,占据了他的整个视线。
“夫君你醒了!”原来是董淑贞,她脸上忽然绽放一抹笑容,发自内心,代表着她心里的喜悦。
“娘子……”
祝修远动了动,却发现浑身不得劲儿,竟一时起不来。
想来他几日几夜死守江州城楼的那几天,实在透支过度,以至于昏睡了一顿,却还不解乏。
“我睡了多久了?”
祝修远放弃挣扎,干脆舒舒服的躺着。
又见自家娘子笑颜如花,有种青春少女特有的元气,望之令人清爽,那疲惫的浑身似乎都提起了一丝劲儿。
“夫君昨夜困极睡倒,一觉睡到现在,现在已是第二日的下午了。”
“哦……燕军果真退兵了?”
“退了退了,退到了大江以北,没有任何动静!”
董淑贞兀自笑颜如花,真是如阳光般温暖人心呢!
祝修远感觉手上有了力气,不知不觉,将手抬起,跑去摸董淑贞那脸蛋。
董淑贞发现了他的举动,并不害羞,反而帮了他一程,用小手握着他的手,直接送到目的地。
祝修远稍稍用力一捏,只觉又软又滑,满手的胶原蛋白,手感极好。
董淑贞的脸蛋本就带着点婴儿肥,肉乎乎的,软软弹弹,是件极好的“玩具”,令人爱不释手。
“娘子。”祝修远渐入佳境,与娘子如此相处,竟令他浑身回暖,仿佛那消失了的力气,又再“长”出来了般。
这种感觉很好,下意识地,他想索取更多。
于是他那手顺势一滑,指尖划过董淑贞那滑嫩的脸蛋,一下勾住她的脖颈。
“夫君?”董淑贞只觉痒酥酥的,不由笑着歪了歪头,有点接纳不了脖颈间闯入的“异物”。
“娘子,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如清风拂面,如朝阳初升,如羞花闭月……”
祝修远神神颠颠,单手勾着董淑贞脖颈,也或者说是“搭在”、“挂在”她脖颈上,因为他浑身还是乏力得厉害。
即便乏力,祝修远那手也不消停,费力往下压,想将董淑贞拉过来,与自家娘子亲近些。
董淑贞自然察觉到了异样,感受到夫君手上的力道。
“夫君,你做什么呀?”
董淑贞脸上笑容不减,嬉笑更甚,一边配合着夫君,将整个上半身倾斜,顺着夫君用力的方向,逐渐靠过去。
一边微微往床帐外侧头,眼珠转动,往外瞟了一眼。
脸上笑容不减之余,又多了几分羞涩。
那婴儿肥的小脸儿红晕晕,好像是上了浓妆,清纯之余,又多了一抹瑰丽的明艳,也像是一颗粉嫩的水蜜桃。
其实因为祝修远久睡刚醒,感觉还没有恢复过来,导致意志力薄弱。
不然在他心中,也不会生出想与自家娘子更亲近一些的想法。
董淑贞虽小,但古人早熟,其实董淑贞已十分动人。
只不过祝修远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只把她当小孩看待,未曾有过非分之想,他用坚强的意志力抵抗住了那丝躁动。
但是现在不行了,祝修远昏睡而醒,简直就像大病一场,意志力自然薄弱……
并且,薄弱的不仅仅是意志力,还有他的观察思考能力。
他明明看见了,董淑贞微微侧头往外瞟的动作,但是,他并未反应过来,就像选择性遗忘了般。
所以,祝修远勾住董淑贞脖颈的那只手,并没有停止,还在持续费力的往下压。
祝修远心里,空虚寂寞冷啊!
这就像那小小稚童,受到惊吓或者受到欺负后,需要找妈妈哭诉一般。
他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心里好空旷啊,杂思丛生,不可抑制。
想他祝修远,在前世的时候,枉活了二十余栽,到头来竟“抛弃”一切,穿越到这古代……
那个世界的亲人,他们该如何伤心,如何心痛!
总之,祝修远心中冒出许多杂七杂八的想法,他好想找个人说说话,聊聊天,打消心中各种杂乱的想法。
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的娘子董淑贞就是一个绝佳人选。
“咳咳!嗯哼!”
然而,当董淑贞的脑袋离他只有一尺远的时候,床帐外,被锦帐遮挡了视线的床帐外,竟传来一个咳嗽声。
这是岳父大人董诚的声音。
并且这咳嗽声,并非害病咳嗽,而是故意的,作为提醒的一种表达方法。
祝修远仍旧单手勾着董淑贞的脖颈,两眼盯着她那如花的容颜,顿时吃了一惊。
遍体发寒,甚至笼罩着他身体的疲惫,都去掉了大半。
“岳父……大人?”
祝修远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那勾着董淑贞脖颈的手,立即撤回,做贼心虚般。
他没想到,没想到啊,岳父大人董诚竟在这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