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拿下再说!”
其余守卫紧随其后,也抽出了明晃晃的大刀。
这些守卫们,因见来人是一个女的,因此下意识认为,这是王爷身边的丫鬟之类的。
因为他们很清楚,这地方就是一个小破岛,荒无人烟,除了王爷身边,哪里还有女人呢。
“你才是丫鬟!”
董淑贞震怒,这些人眼瞎啊,她这幅装扮如此尊贵,怎么可能是丫鬟呢?
娇斥一句,她已将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抛诸脑后。
同时,莲足在地上一蹬,她整个人就如同猛虎朴食般,直接杀了过去。
“刺客!刺客……”慌乱之际,有一个守卫大声叫道。
“你们这些坏蛋,给我受死吧!”
董淑贞凌空扑来,蕴含着大怒,膝盖往前一顶,精确击中高喊“刺客”那人的下巴。
“啊!”
此人惨呼一声,大刀脱手。
整个身体往后飞去,噗的一声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董淑贞非常讨厌这些人,因此动手毫不客气,用了最大的力气,直接下了死手。
此人落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有很大的可能是死掉了。
董淑贞人还在半空,因见那人脱手的大刀正向她飞来,她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接住,当成自己的武器来用。
董淑贞其实并不擅长使用大刀。
因为大刀太过于笨重了,与她的体型不符。
她以前常练的兵器,其实是细长剑,她的剑法非常精妙。
不过,董淑贞经老乞丐亲自教导之后,她的身手,已经达到一个很高的程度。
即便不擅长用刀,但勉强用一用还是可以的。
就好比数日前,在瓜步燕军大营中,她曾假扮燕军将士,手持一杆长枪,在两军阵前煽风点火……
对于这些非长剑的兵器,她用起来虽不顺手,但用来对付普通将士,还有这些地牢守卫之类的,却是远远足够了。
砰砰砰砰!
地牢中光线较暗,牢笼中的言大山即便瞪圆了眼睛,也看不太清楚。
只模糊看见,恩母似乎非常犀利的样子,上下翻飞,黑暗中不时有刀光闪过,还有揍人的声音,及阵阵惨叫等。
对于恩母的身手,言大山自然是不担心的。
他以前,曾数次被恩母收拾,揍得鼻青脸肿,虽有故意忍让的情况,但其实……有时候他是真的躲不开。
一阵短暂的乒乒乓乓过后,那里安静下来。
随后,言大山就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嗖的一声朝他这边飞奔而来。
“言大山,我来救你了!”
董淑贞快步跑近牢笼的栅栏,二话不说,挥刀就劈。
那栅栏乃是木制,看起来粗壮,但也不敌大刀的劈砍。
“多谢恩母搭救之恩!”
言大山后退一步,拱手一礼。
然后他抬头,视线越过木屑翻飞的栅栏,往对面的董淑贞看去。
牢笼前面的光线比较足,董淑贞所站的那个位置,正好处于光线之下。
所以言大山抬头便能看清董淑贞的样子。
呃……待看清了恩母的模样后,言大山嘴角不由一扯。
随后立即低头,不敢多看。
因为,他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儿来,说不得,又要招致恩母的捶打。
若是,被自认为“装扮尊贵”的董淑贞知道了,言大山有此想法的话,董淑贞恐怕得抓狂,然后就是一顿暴揍。
“恩母,斩铁链和铜锁,应该更快一些!”
低头的言大山,忽然想起这一茬。
用大刀劈斩牢笼救人,正常人的思维应该是直接砍铜锁才对。
“什么!”
董淑贞刀劈木栅栏的动作就是一顿,随后脸色一黑,怒道:“胡说什么,莫非我还没有你懂不成?”
“不敢,不敢!自然是恩母更懂!”言大山自知嘴贱,又惹恩母不高兴了,于是忙拱手赔罪。
“接着,你自己动手!”
董淑贞黑着脸【虽然看不出来】,停止劈斩,将大刀倒提,随手往牢笼里面一扔。
那大刀从栅栏间的空隙飞来,言大山只得伸手接住,一阵苦笑。
他两手持握大刀,照准牢门的铁链,举刀欲劈。
可是忽然,言大山察觉到两股视线,带着灼热的温度,正往他这边射来。
言大山动作猛然一顿,下意识顺着视线看去……
只见恩母正瞪圆了一双眼睛,恩狠狠的盯着他,面色非常不善。
这是怎么了?
他又如何惹恩母不高兴了?
言大山愣了好一瞬。
好在,他跟了祝修远这么久,早已不是以前那个楞木头死疙瘩了。
福至心灵,言大山忽然想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他两手持握大刀,立即调转方位,不再劈斩铁链,而是照准了牢笼的木制栅栏。
方才董淑贞砍了一半的位置。
至此,始终笼罩在他身上的灼灼目光,才彻底消失不见。^
言大山舒了口气,心道好险,然后一定神,两手挥舞大刀,猛力劈斩。
只见木屑翻飞,言大山势大力沉,几轮猛力劈砍下去,这牢笼就彻底毁了,露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多谢恩母搭救之恩!”言大山一步跨出牢笼,拱手一礼。
“行了行了!”
董淑贞把手一挥,她本想训他几句,可又见言大山满身是伤,非常恐怖,再联想到言大山舍命拯救她夫君的事……
“你的伤没事吧?”最终,董淑贞语气柔和了一点。
“多谢恩母关心,属下已经基本恢复,这些伤虽看着吓人,但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言大山本想说,寇婉婉曾给他吃疗伤药的事。
但因想到寇婉婉的身份,是“准恩母”,与恩母相冲,于是这次他学乖了,没敢多说。
以免捅破恩公的“老底”。
因为言大山尚且不知,祝修远与两女间的关系,已经更进一步了……
“如此就好。”
董淑贞点头,随后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地牢守卫们,吩咐道:“你去补刀,把他们都杀了,以免他们醒来大声嚷嚷,坏了我们的计划。”
方才,董淑贞虽下了死手,但却几乎都以拳脚功夫伤人,未曾拿大刀去砍人。
因为她怕见到血,容易让她想起那天晚上,山洞中的惊魂夜……
所以,即便董淑贞下了死手,也不能保证这些守卫就真的死掉了。
给他们补一刀,自然就是必然。
“是!”
言大山没有迟疑,他心里只想,恩母应该是怕脏了自己的手,所以才让他去补刀的。
“恩母,我们有什么计划?”
补刀的过程中,言大山问道,他记得方才恩母说过“我们的计划”这几个字。
“等你补完了刀,就跟着我走,我们去准备放火,把江都王的百余属下都烧死!”
这就是董淑贞解救言大山之后的下一步计划。
很快,两人离开地牢,在黑夜中穿行。
慢慢摸到江都王百余属下的安歇处,准备放一把火烧了。
从柴房中搬运干柴,从厨房中取来油料……董淑贞和言大山两人忙得不亦乐乎。
再说寇婉婉那一边。
自与董淑贞分开行动后,她就快速潜入了那座巨大的庭院,江都王住所的附近。
她的第一个目标,是守护在江都王身边的那位小高手。
或许,是因为那天晚上的大战,一片混乱的缘故,以至于江都王身边竟只有一个小高手保护。
身边的将士,也只剩下百余位了。
在白天的时候,寇婉婉就摸清了那位小高手的房间。
她身体灵巧,避开灯笼的光线照得到的地方,借着黑暗,如幽灵般在庭院中到处穿梭。
说起“夜探”、“潜入”这种事,寇婉婉的经验,明显强了董淑贞一大截。
寇婉婉身手高超,经验又丰富,所以她在这庭院中穿行,竟好似是回到了自己家中一般,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就只有那位小高手,她才稍微有那么一丝的忌惮。
但也仅仅只是一丝的忌惮罢了,只需稍微注意一些,就没有问题。
因为白天的时候,她就特意跟踪过此人,结果他丝毫没有发现……由此就可以说明,这个高手,在寇婉婉面前,真的只是一个小高手而已。
寇婉婉在黑夜中游走,先将整个庭院都探了一遍。
江都王已经回房安歇,搂着一个女子正在做睡前运动。
而那位小高手,为了避嫌,住在数丈开外的另一个小院中。
或许,不管是江都王,还是这位小高手,亦或者是江都王手下的百余位将士,他们都以为,此处乃一座海外荒岛,荒无人烟的,除了他们之外,不可能还有其他人。
于是乎,他们的警惕性都不是非常高。
但是,江都王想破了脑袋,恐怕也不会想到,这荒岛上还真有人!
而且还是祝修远一行。
“江都王,呵呵,暂且……先让你快活一下,等待会儿上路了,也不算冤!”
寇婉婉嘀咕一句,然后就离开江都王的房间,悄悄潜到那位小高手的房间附近。
通过一番探索,寇婉婉发现,这位小高手并未闭锁窗户。
于是,寇婉婉轻手轻脚,打开一扇窗,不发出一点儿声响,一个闪身,就落在了房间内的地板上。
这对寇婉婉来说,真的是小菜一碟。
那小高手,卧于床榻,鼾声如雷,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寇婉婉轻轻漂移过去,盯着那人看了好一会儿,她不由在心里面嘀咕:“睡得像死猪一样,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你先上路吧,在睡梦中也好减轻一些痛苦!”
嘀咕完后,寇婉婉取出那柄匕首,闪电般一挥。
但见一道白光闪过,那人的脖子,就已裂开一条深达数寸的大裂缝……
气管与血管齐断,此人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没去管此人如何抽搐,寇婉婉挥了挥衣袖,翻身跃出房间,直奔江都王的卧室。
按照同样的方式,寇婉婉轻松潜入其中。
她如一个幽灵般,缓缓移动到床榻之前。
那床榻之上,江都王与一个女子正交股而眠,松松垮垮的盖着被子,隐约可见那女子的雪肌玉肤。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股运动之后的气味。
寇婉婉不由挥袖捂鼻,这种气味,在她一个外人闻来,真是令人作呕。
“倒是一个难得的美人,果然不错,难怪,江都王逃亡之际,都也没忘了此女!”
寇婉婉嘀咕,心里却在想,今天要不要放过此女,毕竟这只是一个弱女子……
“江都王!你该死!”
视线一转,她终于看向了江都王。
江都王体壮如牛,身材高大,他仰卧其上,这床榻都显得小了一些,他的足底,都抵着床榻的尾部了。
枕头上,江都王面阔四方,眉毛如剑,一脸的勇悍之相。
他满色黝黑,那是常年在太阳下暴晒的缘故。
与搭在他胸膛上的一只女子玉璧相比,这区别就太大了。
“先在你身上扎几个窟窿,让你无法逃走,待公子见了你之后,我再一刀结果了你!”
寇婉婉目光微凝,缓缓取出那柄匕首。
准备在他睡梦中动手。
江都王此人,勇冠三军,用兵如神,在陈国的军中,名气曾仅次于执掌京营的钟山王。
寇婉婉的花满楼,往来情报不断,几乎涵盖了天下之事。
有关江都王的情况,她自然是了如指掌。
江都王虽然战功卓着,但实际上,他本身的武力值却不是非常高,在江湖中,只能算末流的水平。
寇婉婉要在他身上扎几个窟窿,应该是非常简单的。
不错,寇婉婉也是这样想的。
然而,江都王虽然身手不怎么样,但他久经战阵,无数次面临死亡的威胁,又无数次从尸山血海中走出。
这让他的警觉性达到了一个惊人的高度。
加之,寇婉婉缓缓挥动匕首的时候,却没想,那匕首的一缕反光,竟反射到了江都王的眼皮子上面。
也正是这个时候,寇婉婉手握匕首,照准江都王胸腹之间的位置,直接猛力扎下去。
此番,寇婉婉并不想取江都王的性命,还要留他一命见公子呢,因此,就未曾对准他的心脏要害。
“哈!”
那江都王的警惕性非常高,在这关键的时刻,他那一双紧闭的铜铃大眼,竟有如神助般睁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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