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补6000,还剩】
舞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明显可以听出,她话中带着颤音,估计心里也有些怕。
“舞姑娘,不必如此,收留你只不过顺手而为,小事一桩,你不用放在心上,快松手!”
祝修远血气方刚,况且又经董漱玉熬制的“补肾益精方”补得壮壮的,他其实心里也有些意动。
但也仅仅只是有点意动罢了,离行动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舞魅一看,就不是处子之身了,况且来历不明不白,祝修远对她没有多大兴趣。
祝修远注定与她无缘。
“侯爷……”
舞魅精熟舞蹈,娇躯灵活。
环着祝修远的腰不变,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动作的,竟忽然就转到祝修远身前,与祝修远面对面。
“舞姑娘,你莫要冲动……”
祝修远下意识伸手相阻,意图将两人撑开。
但……祝修远阻挡了一会儿,就放弃了,因为位置不对。
不过他也再度印证了一点,这舞魅的身材真的很好,远非董淑贞那种“小平板”可比。
“救命啊,来人,救命啊!”祝修远无奈,只得扯起了嗓子大叫。
“姑爷,我来了……”
可巧的是,屋外果然有人应答。
听那音色,似乎是夏舞,她正急速奔来。
不仅祝修远听出来了,来人是夏舞,那舞魅也听出来了,因为惧怕,所以她记忆尤深。
刹那,舞魅浑身一僵。
她即将展开的各种勾诱动作,一瞬间胎死腹中,再也施展不出来。
心里想着那位名为夏舞的丫鬟,一贯对她的防备,若是见了此番景象,那夏舞还不得撕碎了她啊!
舞魅的心顿时沉入谷底,如坠冰窟。
她心里怕得厉害,竟忘了松开祝修远的腰。
被拉来了一半的外套,也忘了拉回去,导致她那雪玉般美妙的香肩还与空气接触着。
砰!
房间的大门被踹开。
“不要脸的坏女人,你果然没安好心!”
夏舞一个健步冲进来,气势汹汹。
单手抓住舞魅那与空气接触的香肩,五指如钢铁般陷入,用了很大的力气,往后一拉。
“不要脸,你……”夏舞一时间找不到新颖一些的骂人之语。
“啊……”
舞魅惨叫,齐整的五官顿时扭曲,并快速与祝修远拉开距离。
夏舞单手钳着她的肩头往后退,直接拉开数尺的距离,方才停止。
夏舞那堪比铁钳的五指,也同步松开了舞魅的肩头。
那白皙圆润的肩头,就此留下五个青色的手指印,触目惊心!
舞魅方才惨叫,也是因为肩头被捏之故,可见夏舞用了多大的力气。
“你这个坏女人,武媚娘都没你坏,看我不打你!”
夏舞那铁钳似的手,松开她肩头后,又一手环住了舞魅的脖子,轻轻往后一收,那舞魅顿时站立不稳,往后倾倒。
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夏舞身上。
舞魅整个人往后一倾斜,那银丝纠缠的抹胸,就太凸出了。
因为整个身体往后倾倒的缘故,它们直晃荡。
夏舞另一手,都高高扬起了,准备拍下去刹那,她又立即住手。
因为角度不对,这样一拍,必然拍中舞魅的抹胸。
夏舞倒是想狠狠拍一拍的,但在姑爷面前,还是算了吧。
“不要脸!”
夏舞继续骂着。
那高高扬起的手,改为抓住舞魅的衣裳,蛮力的给她拉上。
这舞魅的身材,真的太好,就连夏舞身为女子看了,都有些面红耳赤,更不用说对面不远处的姑爷了。
所以夏舞才赶紧拉上了她的衣裳。
“姑爷,这个坏女人如何处理?”夏舞又问祝修远。
“呼!”
祝修远舒了口气,侧过身去,没再看舞魅一眼,淡然吩咐道:“给她几十两银子,赶出客栈,让她自行返回燕国吧!”
“好的姑爷!走……你这个坏女人,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不老实……”
夏舞拽着舞魅,蛮力的拉着她出门而去。
“侯爷,侯爷……呜呜呜……贱妾错了,贱妾该死……请侯爷收回成命,不要赶我走……”
舞魅痛哭流涕,被夏舞拖着,极力看向祝修远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希冀的神色。
但祝修远并不为所动,像是没有听见。
“侯爷……”
眼见就要被拖离这个房门了,舞魅知道,一旦离开这里,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于是奋力挣扎,两手伸向祝修远所在的方向。
然而,她哪里是夏舞的对手呢?
终究,屋子外面安静了下来。
“滚吧你!”
噗!
舞魅像是一截废木头似的,被直接丢在了客栈外面的大街上。
紧接着,一个包袱飞出,落在舞魅身上。
“拿好你的包裹,立即滚回燕国,若再让本姑娘看见你,可就没有这次这般好说话了,你好自为之!”
舞魅泪流满面,立即将那个包裹紧紧抱在怀里。
尽管心中不愿,但她也知道,她永远失去留在神雷侯身边的机会了!
趁大街上的人,还没有彻底将她围困之际,舞魅抹着眼泪,死死抓紧了那个包裹,起身夺路而逃。
眨眼间就汇入人流,消失在茫茫的大街之中。
两日后。
燕国境内,河南道,泗州。
泗州境内有一条河,名为“泗水”,河水涛涛,流向东南方位的淮阴。
淮阴县,隶属陈国楚州,紧临“淮水”,它是燕陈两国的边界。
此时,离淮阴以北,数十里开外的泗水河上,有一艘小船,正逆流而上,驶向燕国境内的宿预县。
舞魅就在这艘小船上。
船舱内的一个角落中,舞魅缩在那里,怀中紧紧抱着那个包袱,警惕的观察着同船的乘客们,似乎是怕有人忽然暴起,抢了她的包袱。
现在的舞魅,又恢复了乞丐装,畏畏缩缩,看起来像是小丑鸭,遭人厌弃……只有如此,才能保得她平安。
“山贼!山贼来了!”
忽然,船舱外面传来一声大喊,那是船上的一个伙计。
“山贼……”
“救命……救命……”
“快,赶紧的,把东西藏好……”
船舱之中,顿时忙成一团,乱糟糟如菜市场。
舞魅也吓坏了,死死抱着包袱,一动也不敢动,她心里真的吓坏了,生怕山贼抢了她赖以活命的几十两银子。
哐当!
小船停了,猛烈摇晃。
船舱中的乘客们阵阵惊叫,乱成一片。
“闹什么闹,蹲下,全都蹲下,我等只为求财,但若有不配合之人,老子的大刀也正好饱尝一泡鲜血!”
山贼进来了,面目可憎。
手里的大刀发射着亮光,令人心里发寒。
船舱中的人顿时焉了,纷纷蹲下,瑟瑟发抖,一动也不敢乱动。
舞魅蹲在那里,将脑袋埋在膝盖上面,尽量缩成一团。
“给老子拿来吧,这是什么……”
“你他娘的要命还是要钱?东西都拿出来!松手……”
山贼们开始抢劫了,蛮横的声音,粗俗的话语。
还有被抢劫的乘客,或反抗,或哭泣。
中间不时夹杂一阵大刀划破空气的声音……
渐渐的,山贼们靠近舞魅了!
越来越近!
舞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埋在膝盖上面的脸,早已淌满了泪水,但她不敢哭出声来,死死的忍着。
忽然,舞魅头上一痛,却是她的头发被人抓住了,并蛮力往上拔。
还伴随着一个饿狼般的声音:“起来,把东西都交出来……”
舞魅吃痛,不由自主跟着起身,下意识的,她两手抱紧了那个包袱。
但随着她起身,那包袱早已暴露了。
“拿来!”
山贼大手一伸,抓住包袱一角,用力往后一扯。
“不……”舞魅心里怕得厉害,但也知道不能丢了这几十两银子,因此死死抱住,并哭道:“没有东西,包袱是空的……”
“是不是空的,老子打开一看,自然知晓!”
山贼蛮横,拽着包裹死命一拉。
舞魅也不知从哪儿生出一股力,竟死死抱住了那包袱,她整个人都被拉扯过去了,但包袱还未脱手。
“臭娘们!你想死吗?”
山贼脸色一变,把手一挥,一柄亮灿灿的大刀就架在了舞魅的脖子上。
刹那,舞魅的哭啼立止,她感觉从内心深处冒出一股冰寒,瞬间便蔓延至全身!
随即,舞魅紧紧捂着包袱的手一松。
山贼满意,撤回大刀,并娴熟的打开包裹,从中翻出那几十两亮晶晶的银子。
山贼得了银子,不由哈哈大笑。
而这笑声听在舞魅耳中,却总感觉是来自天外,不太清晰。
咚!
舞魅跌坐下去,捡起空空如也的包袱,紧紧捂在心口,想哭又哭不出来……
山贼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舞魅也不清楚,她瘫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好像失了魂儿般,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快走,衙门的人来了!”忽然又一声大喊。
舞魅猛然回神,却见整个船舱中的人都在往外面逃,非常慌张,就好像这船舱中有吃人的猛兽似的。
舞魅稍楞,不知怎么了。
“快逃!”有人顺手推了舞魅一把,并提醒道:“要是慢了,定抓你入牢!”
瞬间,舞魅想起来了,他们所乘坐的这艘小船,按照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一艘“偷渡船”,被官府拿住,可是要问罪的。
当下,舞魅顾不得伤心,体内凭空生出一股力气,忙起身,跟上大队伍,脚步凌乱的往外面逃去。
这小船早已靠岸,他们跑出船舱后就可以直接上岸了。
“大家快跑啊,衙门的公人来了!”有人发喊。
舞魅慌不择路,随意跟了一小群人,一头扎入河流岸边的树林,不要命似的亡命飞逃。
崎岖的山路,越来越密集的树林……
舞魅不知道跑了多久,直至她实在跑不动了,筋疲力尽,她才停下来,直接趴在地上猛地喘气。
这个时候,舞魅跟着跑的那群人,早就将她甩开,她自己都不知道跑到了哪儿,这周围就只有她一个人。
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后,猛烈喘气之余,她浑身上下的疲惫感,以及双足的刺痛感,终于传了过来。
“啊!”
舞魅惨叫,往自己双足看去。
原来她的鞋子都不见了,不知道落在了哪儿,一双玉足伤痕累累,那是被树枝及石子划破的,触目惊心。
见自己双足如此,根本不能走路了,身体又累,腹中也饥饿,口中还干渴无比……舞魅不由悲从心来。
“呜呜呜……”
她趴在地上,竟痛哭起来……
或许是太累了,她哭了一阵,竟趴在地上睡了过去,不知天日。
待醒来时,舞魅已躺在一个很硬的木板床上面。
褥子只有薄薄的两层布,坚硬的木板咯得她那娇嫩的背一阵生疼。
“这是哪里?”
舞魅缓缓坐起,举头四顾。
这是一间十分昏暗的房间,破败,简陋,空气中还有发霉的气味,以及浓得化不开的汗臭味儿……
舞魅凝眉,想起来走走,但刚一动,双足上就传来刺痛感。
她惨叫一声,往双足看去,原来已被简单包裹了。
舞魅心里舒了口气,可是下一刻,她就惊叫一声!
因为她的衣服……全是松松垮垮的!
还有体内传来那种事之后的不适感!
舞魅顿感天旋地转,不由大哭起来。
“小娘子……小娘子……”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外响起,还有细碎的脚步声。
舞魅一愣,死死的盯着门口。
她预感到了,侵犯了她的人,应该就是这个人了。
瞧这破烂的屋子,那人必不是什么良人!
果然,一个五六十的老头,衣服破破烂烂,端着一个碗,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小娘子醒了,你饿了吧,来,则是老汉专门为你熬的粥……”
舞魅往后一缩,死死的盯着这个老头,心里一阵反胃恶心。
……就这样,舞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五六日!
她双足的伤未好,不能下地,也不能逃跑,只能待在这里。
那老头也没饿着她,每到饭点都会送来吃的。
有时候还有野味,因为这老头是个猎人。
不过她也不是白吃白喝的,需要付出代价——
就是承受老头的兽欲发泄。
每天多达数次……
舞魅感觉这几天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