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
冥河老祖咀嚼着林昊的名字,轻笑道,“倒是有点天赋在身上啊。“
连他也不得不承认,林昊的表现,是真的让他感到惊艳。
毕竟,换做其他人身上有这么多驳杂的道意,恐怕身体早就扛不住裂开了。
相反这林昊非但是没有事不说,还能活到现在,走到这一步。
这一点倒是不可多得,甚至于冥河老祖也没见过像是林昊这么奇怪的人。
上百种不同痕迹的道啊。
哪怕很多还处在规则与概念之间,甚至没有一个是晋升成法则的。
等等,不对!
这小子的身上有法则在身上的,再生么?
多重再生的规则,加上概念的力量,形成了一种完美闭环,只要一击无法杀死他的话,那就永远不要想杀他了……
这小崽子……
还真的是小觑了他啊。
等等,好像还有?
联想着刚刚看到林昊,从他身上所看到的那一条条密密麻麻的无形锁链,冥河老祖顿时又察觉到了一抹异样来。
那是反伤荆棘等等形成的一个完美闭环,也达到了法则的力量,无视一切伤害,全部反伤!
嚯……
难怪这小子要执着于将多重道意加持在自己的身上呢,原来他扛得住啊。
这还只是分身而已,那么他的本体又有多少种道意,难以言说啊。
“看样子,这小子只能交好了,说不得等到那真正的末日临近时,能帮我求的一线生机啊。“
冥河老祖苦笑一声。
那真正的末日,可是六圣出面,届时,天地都将回归于混沌,能不能在回归混沌的那一刻,拥有成为未来先天生灵的资格,也全部都在那最后一战了。
若是真的能走到那一步,或许,真的有可能啊。
可若是活不到那一刻……
未来……
算了,活不到的话,哪里还有未来。
全然没有看到,已经冲到了一片时空裂缝中的林昊,手握着一把巨斧,形如战神一般的针对各种诡异的怪诞进行屠杀的冥河老祖,这才不疾不徐的向着深处走了过去。
他要寻找自己的阿鼻剑碎片,哪怕是无法搜集到完美的阿鼻剑,重新组装起来。
但只要有一半,只要一半,那么他也满足了啊。
不过走着走着的时候,冥河老祖赫然顿住了步子,狐疑道,“咦,好熟悉的气息啊!“
这气息,源自于不远处的一处诡异的地穴。
冥河老祖飘荡到了这地穴的上空,淡淡开口道,“下面,是哪位老友,可认得我冥河老祖!“
“原来是冥河道友!“
有声音从地穴之中传递出来,却是有气无力的。
冥河老祖蹙着眉头,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愕然的张大了嘴巴,吃惊道,“是你,镇元子!“
“是我,苟延残喘而已。“
镇元子的声音从那地穴之中传递出来。
冥河老祖面色难看道,“看样子,你也留了后手啊,你也知道,所谓的天地同寿,全都是骗人的,对吧?“
“天地同寿并非是骗人手段,一切都是真的,只是,若是没了这天,没了这地,还如何天地同寿?“
镇元子的声音又一次传递出来,有说不出的苦涩,道不尽的无奈。
似是从天地初开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经走上了一个既定的命运轨迹,一切,都无法在继续。
看似很好,有无与伦比的未来,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处在定律之中,谁都不可更改啊。
哪怕是活了无数个纪元,见证了无数族群的兴起衰落,见证了天地大势从崛起到中落到现如今的衰败,镇元子还是不满足啊。
说白了,最怕死的,就往往是他们这一类啊。
“道友,可能见面一叙?“
冥河认真的询问着。
“来吧。“
镇元子叹了口气,答应了冥河的请求。
冥河也不做作,下到了这诡异的地穴之中。
当冥河老祖来到了地穴之中以后,看着那破败的树根组合成的一个诡异的人脸时,他震惊的无以复加,愕然道,“这,这是人参果树的树根,道友,你,你这是和人参果树融为一体,才避免了衰败……“
看着这破败的树根所组合成的镇元子,冥河的心里,也是有着说不出的无奈,道不尽的心酸。
不是他当年有三千万滴精血,弥漫在各处,为自己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后手,或许现在的他,也早已衰败,了无痕迹。
也或许,不是这林昊小子将那水下的棺椁打开,他也不可能这么早的就临世啊。
一切,或许都是天定,又或许是机缘巧合,谁也不知道啊。
“很可悲啊……“
镇元子那酸涩的面容,无助的开口道,“即便是我现在能出去,但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也不知,我也不晓,天地之间已经没了天机,想掐算都掐算不到,说来也是挺惨的。“
冥河此时倒是也不着急去寻啊阿鼻剑的碎片了,有些无力的坐在了镇元子的前方,酸涩道,“可惜,当年的你我,紫霄宫听道的时候,没有厚下脸皮去争一争啊,唉……”
“还提那些干什么,说多了,都是泪啊。”
镇元子同样酸涩,呢喃道,“可是,一切似乎就是定好的,即便是你我争了,也得不到你我想要的结果,道祖不会允许,天道不会允许,你我,依旧只是悲凉的产物,是大舞台上的一个路人甲。”
“是啊,一切,都是算计,全都是算计,不得不承认,当年盘古开天辟地,所有的一切,都算计到了,一切的一切,包括心!”
冥河老祖长吁短叹着道,“罢了,罢了,不提那些了,现如今外界是可以出去的,你也别把自己憋坏了,我还要去找我的阿鼻剑碎片,道友,我就先走了。”
现如今的冥河,看着这衰败颓丧的镇元子,也是提不起多大的兴趣。
哪怕是曾经的好友,但也没有什么话好聊的。
一切,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懂的太多。
所以,问多了,反倒是有些可笑了。
不多时,在这冥河还未离开时,从那破败的树根之中走出了一位披着残破道袍,鹤发童颜,生的极其俊美的中年男人,他淡淡一笑道,“道友,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