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得改为分宗弟子,要留在紫霄宫本教。
这是全真七子心知自己苦修一世也不及恩师和李师弟万分之一。
既是为了独留道统,也是为了壮大全真教。
所以才出了全真教内另立门户。
王志行沉声道:“刘师叔生前说是不要咱们前去吊唁。
他老人家派随山派掌门郑师兄送来了刘师伯生前所创的神功道经《至真斗法》送来了。
说是充实咱们全真武典道藏。”
尹志平眼圈微红常叹道:“近年来马师伯、谭师伯、王师叔、孙师叔一一相继羽化飞升。
现如今,刘师叔也超脱仙界。
咱们本教前辈,只有恩师长春真人和广宁真人郝师叔、青阳真君李师叔,赤炼散人李师叔四位尚在人世。
只是两位李师叔二位已有二十年未曾露面。
也不知身在何处,本教如今兴隆鼎盛,又另辟七宗。
可是如今七位师长前辈已有大半羽化。
本教教主又不在,日后该如何是好?”
尹志平所说的话大殿内无人可以解答。
原本马钰等人,都服用了不老百玄丹,按说百岁一点问题也没有。
可是却在重阳宫之乱中受了暗伤。
陈灵云听后摇淡淡说道:“恩师她老人家随青阳真君西行时说是数十年后就会回来。
也不知这几年能否回山?”
思索片刻,尹志平觉得自己的德行、资历、威望都不够。
青阳师叔若是三五十年内都不露面。
自己还等不到他回归就死了,那这全真教也不知让谁当家。
没有教主之命,未来七宗如何管束?
心中焦虑紧张,尹志平就沉声道:“得把恩师丘真人请回来坐镇紫霄宫。”
此时距离全真七子另立门户已经过了二十年。
当时最年长的马钰如果活到现在也是九十多岁的高龄了。
最近十余年里,全真七子或因病,或因元寿已尽,或因年轻时伤了元气,受了重伤,年老后旧疾复发,等等缘故,七位真人已经亡故了五位。
如今只有丘处机、郝大通和李青阳、李莫愁还在世。
至于说师叔祖周伯通已经有三十年多不曾露过面了。
连全真七子也并不知他是死是活,自然无从考量。
现在全真教面临的情况是,虽然看似花团锦簇,一片兴隆。
但是随着教主李青阳和赤炼散人李莫愁多年不曾露面。
加上全真七子逐渐凋零,不问世事。
全真教已经没有了前辈坐镇,只是空有一个天下第一大派的名头。
自从十几年前临安的全真教青阳宫已经与全真教基本分离开来。
成为了只听从光熙皇帝命令的皇家道观。
名义上虽然是全真教,但却不再受尹志平的管辖。
随着青阳宫脱离全真教掌控。
五路护道军也已改换门庭。
不仅骨干弟子都抽调调换,甚至不再是道兵。
而是成了南京应天府和东京汴梁,西京洛阳,大名府,行在临安的五京御林军。
全真教虽还是大宋国教,但在大宋朝廷中的影响力已经远不如以前。
尹志平虽贵为掌印真人。
但却只得光熙皇帝册封了一个通达先生。
朝廷对全真教的供奉不断撤销,犯错弟子的责罚也越来越严重严格。
尹志平并不傻,他已经感觉到随着大宋占据了上风。
眼看就能把蒙古赶回大漠和西域,一统中原。
所以光熙皇帝已经开始考虑着加强皇权,打压国教的事情了。
尹志平猜测,等到大宋一统江山后。
全真教虽不至于被打压,但失了供奉和重视也大有可能。
到时候再难有那往日风光。
自己虽然贵为掌印大弟子,但是毕竟不是教主。
加上本教七派都是恩师和师叔师伯们所创。
时间一长自己也难以管束。
尹志平就想着与其等到若干年后全真教在自己手上风光不再。
甚至衰败下来,自己成为本教罪人。
倒不如趁着恩师长春真人和师叔广宁真人还在世。
请他们二位出面镇压本教。
或者是寻觅到青阳真君大天师李青阳,请他老人家回来定个本教的章程。
所以说现在的全真教颇有些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势。
……
大宋光熙二十三年的年初。
由于这两年天气骤降,去年和前年也一年冷过一年,就连夏天也冷得如深秋一般。
而冬季更是难熬,所以每到冬季蒙古就要南下用兵。
想在南方暖和一些的地方过冬。
虽然由于这两年天气骤降使得中原接连闹灾。
但是大宋靠着海运发达倒能从东南亚购置稻米芋头等拉低粮价。
加上还有全真教广开粥场,广收弟子。
减少了灾民数量,因此大宋国倒也没有惹出兵灾义军等。
蒙古靠着丝绸之路也能保住贵族的富贵。
可是底层的北地汉民就苦不堪言。
不是造反起义就是纷纷逃往大宋境内。
此消彼长下,大蒙古帝国的国力逐渐衰败, 已经不如大宋有潜力了。
大宋的人口现在有着数千万。
而且还在不断增加,人多地少的压力让大宋急需要中原等地的大片沃土。
蒙古也需要南下占领富庶的鱼米之乡作为粮仓。
所以说这两年就是因为一场大降温,逼得两国进行了最后的大决战。
蒙古多年来南征北战虽然仍旧凶猛厉害。
但是毕竟西域分了太多的力量,而大宋国力蒸蒸日上,已经夺回了大半个中原。
明眼人都清楚再拖下去,蒙古必定会退回草原了。
所以也是借着天气骤降,牛羊锐减的机会。
蒙古在召开了会盟大会后就在今年开春压上了全部大漠勇士。
集结了二十万大军攻打长安和汴梁。
东线攻打汴梁的是四王爷忽必烈带队。
而蒙古大汗蒙哥甚至御驾亲征, 来到了长安城外。
……
如今虽然已经是二月初, 。
但是在长安城内却仍旧跟寒冬腊月一样寒冷。
不过在长安城第一等的大馆子广聚楼内却是温暖如春。
炭盆和暖炉把酒店内烧的热乎乎的像是夏天。
虽然处在两军大战时期, 但是酒店内却仍旧十分热闹。
在二楼临窗前的四方桌前坐着一男一女两个道人。
他们吃着糕点,喝着茶,时不时的向外张望。
看着两人神态是怡然自得。
那乾道身穿杏黄道袍,身前放着一把银丝玉柄拂尘。
面容微黄,眉清目秀,看着儒雅俊秀。
乍一看气质厚重而又轻灵,似有四五十岁上下。
但是仔细打量又像不到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