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小梳子没有回学校,住在四合院里。
甘景枳不放心她一个人,打电话把福仔也叫来了。
她本来也想叫小枫的,但是他学校就连周末也不能随便出入,只能作罢。
福仔要转几趟公交才到,最后一趟公交的末班车都停了,他只能走路过来,所以来得有点晚。
甘景枳和小梳子一边等他吃饭一边用英语对话,见到福仔进屋的时候头上肩膀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雪。
小梳子没有反应过来,问:“福仔,你头上和肩膀上怎么白白的?”
“哦,外面下雪了。”
小梳子惊呼:“下雪?”
她朝外面看去,天已经暗下来,但还是能看到细碎的白色从天空飘落下来,她忍不住惊呼出声:“真的下雪了!”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冲到外面的院子里了。
甘景枳看着小梳子站在院子中间,张开双手抬头望着天上飘落下来的雪花,脸上带着笑容,任由雪花落到她的鼻尖、脸上、身上,一副享受的样子。
她也跟着到了院子里,伸出手,很快就有雪花落到了她的手上,然后被手心里的温度融化了。
她没有收回手,继续接其他的雪花。
渐渐地,她的体温被冷空气同化,手上的雪花也不化了,掌心上接了一层薄薄的雪。
福仔一路走来只想着赶路,这会见到他们这样,也被感染了,蹲下来把雪拢起来。
只是刚下雪,地上只积了薄薄一层,他拢了好一会,才勉强团成了一个雪球。
拿在手里,有些沉甸甸的,他有些爱不释手起来。
于是,他们三个人浪费了半个多小时展现了南方人第一次见雪时的新奇。
直到梁长琛出现在院子里,看到甘景枳没有穿外套在玩雪,把她拉回屋子里,他们才恋恋不舍地一起回到屋子里开始吃晚饭。
晚饭吃的是饺子。
原本甘景枳的弟弟妹妹来国都上学,夏书兰是觉得他们家应该请甘景枫他们好好吃一顿饭的,但是他们是算着时间来的,一落地就去学校报道上课去了。
周末夏书兰又要值班,没有办法请他们到家里吃饭,知道甘景枳会叫他们来,就提前包了些饺子,让甘景枳煮给他们吃,吃饭的事情就只能往后再推一推了。
甘景枳本来是想明天再把福仔叫来吃饺子的,但是小梳子太紧张明天带安德华去游长城的事情了,提前来找她,小枫周末又不能随便出校门,她就提前把福仔也叫来了。
四合院里之前就准备好了好些生活用品和锅碗瓢盆还有被褥,想住人随时都可以住。
福仔知道小梳子第二天要给安德华当导游,就问自己能不能跟着一起去。
甘景枳想了想,“这个得问问安德华,外国人是有些介意突然带朋友一起的,得提前通知,等下吃完饭我去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之前在羊城大家都认识,他应该不会介意的。”
其实让小梳子自己一个人跟安德华出去,甘景枳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心的,
毕竟是一男一女,万一安德华真的有点什么邪念,那吃亏的可是自己单纯的妹妹。
好在打过电话后,安德华表示很欢迎福仔的加入,甘景枳才放心下来。
一顿饭的时间,地上的雪也积成了字典的厚度。
脚踩上去,鞋印子很扎实。
她对安德华表现出来的绅士风度印象还是不错的,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见过几十年后网络上很多意料之外事情的甘景枳也不敢百分百信任安德华。
所以她在心里做了决定,如果安德华拒绝福仔的加入,那她就自己加入,反正安德华最先找的是她,所以他应该没有理由拒绝她。
几个南方人吃饱后打起雪仗来。
梁长琛这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看他们这么稀罕雪,还把雪放嘴里尝味道,不由觉得好笑。
甘景枳看到小梳子和福仔尝雪,也忍不住在心里觉得他们真是土包子。
小梳子蹲在地上想要堆雪人,福仔帮她把雪都拢成堆,两个人玩得很高兴。
最后甘景枳和梁长琛要回去的时候,雪人还没堆好,雪还是太少了些。
梁长琛告诉他们,这雪估计要下好几天,等雪更厚了再堆也是可以的,他们这才安心回屋休息去。
甘景枳和梁长琛手牵着手朝国都医科大学的家属院走去。
甘景枳不时伸手接雪,然后握掌揉搓,冰冰凉凉的,她却乐此不疲。
直到梁长琛看到她的手都冻得有些通红了,才不让她再玩,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
梁长琛问她:“雪有这么好玩吗?”
“当然好玩啊,你小时候玩雪不高兴吗?”
梁长琛认真地想了想,竟想不起来自己小时候玩雪是什么样子,但他印象里,自己在家属院里是玩过雪的,跟小伙伴们打雪仗堆雪人什么的,都很热闹。
摇摇头,“我不记得了,好像很开心,但是印象并不深。”
“那你小时候印象比较深的事情是什么?”
“我小时候啊,经常跟着爷爷去打把,练拳脚功夫,每天都在想着把爷爷身边的警卫员打趴下。”
甘景枳无语,男孩子就喜欢这些东西,小枫小时候也是,每次见到甘文政,就都会求着甘文政带他去打枪,教他功夫。
梁长琛也问甘景枳:“那你小时候喜欢玩什么?”
“农村孩子哪里有什么好玩的,我小时候天天都带着小梳子去田里挖野菜喂猪,帮着下地干活了。”
梁长琛摩挲着掌心里她的手,“都说干活的人手会粗糙,那你的手怎么还这么嫩?”
不像他,手上好多茧,每次摸到她嫩滑的脸,他都能感到自己手上跟带刺似的,生怕把她娇嫩的皮肤给划伤了。
被吃了豆腐的甘景枳瞪了他一眼,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我天生丽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梁长琛看着她傲娇的小表情,把她的手抓回来继续暖着,“别冻着了,小心长冻疮。”
听到长冻疮,甘景枳才没再挣扎,乖乖地让他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