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课,甘景枳没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去找了梁耀怀。
梁耀怀恰巧刚上完课回到办公室。
甘景枳是来说梁乐乐的事情的。
梁耀怀却直接告诉甘景枳,骑自行车撞她的那个老实青年,其实就是梁乐乐当初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甘景枳惊讶得张大了嘴,她实在有点接受无能,真的不知道这个梁乐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严重怀疑梁乐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既要反抗亲生父母不愿意嫁给相亲对象,又跟人家有了孩子,把人家孩子打掉了那就该老死不相往来,结果又让人家来帮她干坏事撞她,真不知道她到底在图什么。
其实梁耀怀和夏书兰也是昨晚才知道梁乐乐回到亲生父母家之后的事情。
梁乐乐为了能摆脱跟梁长琛是兄妹的这层关系,才回到亲生父母那边,以为这么做,梁耀怀和夏书兰就会同意她跟梁长琛在一起。
结果弄巧成拙,梁耀怀和夏书兰还有梁长琛都不吃她这一套,还顺水推舟地装作她离开两家的原因是觉得亲生父母比较重要,对外为了不想家里这点事情被人议论,也是这么说的。
而梁乐乐的亲生父母不费一分钱,长大的女儿就自己跑回来了,当然是想尽办法从她身上搜刮利益。
先是把梁乐乐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走,能卖钱的卖钱,卖不了的就送人情。
女儿身上的搜刮完了,就让她回去跟梁耀怀和夏书兰要。
要不到就逼她去“拿”。
“拿”不到了就让梁乐乐去赚钱。
反正梁乐乐不是他们自己养大的,他们对梁乐乐并没有什么感情,梁乐乐又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他们使唤梁乐乐的时候,丝毫不觉得心疼。
梁乐乐不是没有后悔过要回来。
她父母见从她身上再也剥削不出价值了,就想让她嫁人,换了彩礼好让他们后来好不容易才生的宝贝儿子结婚。
于是就找了一个家境相对他们来说很不错的对象,那个人就是李志。
李志的父母知道梁乐乐从小被有钱人家养大,还读到了高中,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就答应了。
那个李志也一眼就看上了梁乐乐。
可是梁乐乐心里的白月光是梁长琛,怎么会看得上别人呢?
何况李志不过是家境好,看起来老实,但实际上也只是个啃老的主,没有工作也没有自己的主见,什么都听父母的,家境、能力和各方面都跟梁长琛相差甚远。
梁乐乐的亲生父母见梁乐乐不听他们的话嫁给李志,就用了手段想要生米煮生舒服,给梁乐乐下药,让梁乐乐和李志真正在一起了。
梁乐乐真的很绝望,梁长琛和甘景枳回来第一次见到梁乐乐那天,梁乐乐就是回来求和的。
但是夏书兰看出来梁乐乐对梁长琛的心思没有断,儿子跟儿媳妇又才结婚,怕品性已经超乎他们控制的梁乐乐会对甘景枳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夏书兰委婉地拒绝了梁乐乐想要回来的想法。
梁乐乐这才不甘心地摔门走了。
这也不能怪梁耀怀和夏书兰,他们并不知道梁乐乐在自己亲生父母家会经历这样的事情,只以为她没有钱花了,所以才回来“偷”东西的。
梁乐乐也没有办法跟梁耀怀和夏书兰开口说自己经历的那些事,因为当初是她自己一意孤行,想要放手一搏,结果输了,她实在是不想承认自己真的输了。
后来她想通了,想要跳出亲生父母的控制,唯有考上大学这一条路。
但是只想剥削她的亲生父母是不可能给她提供考大学的条件的,她只能放下面子求梁耀怀帮她找学校。
谁知道她竟然怀孕了,在学校是再也待不下去了。
好在梁耀怀和夏书兰还是愿意管她的,又重新把她接了回来。
梁乐乐的亲生父母还在想着把女儿嫁出去拿彩礼钱呢,结果人又跑了,他们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手。
不过他们虽然来闹过几次,但是都是欺软怕硬的人,被梁耀怀给吓唬走了,没敢再来。
后来梁乐乐考上大学后,他们又来闹,一个大学生女儿,那是很值钱的,怎么能让梁乐乐就这样脱离掌控呢。
奈何梁乐乐的户口关系还在梁家,他们再闹,也没有理。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梁乐乐的对象李志又找来了。
李志也不做什么,每天就守在大门口看着梁乐乐进进出出,有时候遇上梁乐乐身边有人,他连招呼都不敢上前打一个。
总之,李志是被梁乐乐给迷住了,每天都想来看看梁乐乐。
然后,甘景枳第一天回学校上课的那天,因为在课堂上的不愉快,梁乐乐觉得憋屈得要命。
她一直把自己这两年来所有经历的事情都怪到甘景枳头上,所以下课后梁乐乐见到李志又出现了,就计上心头,想给甘景枳一个教训。
李志对梁乐乐本就痴迷,当然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梁乐乐说让他给甘景枳一个教训,他什么都不问,就骑上自行车朝甘景枳撞过去。
被抓后,本就没有主见、只会啃老的李志吓坏了,被孙霍武几句话就吓得把所有的事情给吐露出来了。
甘景枳叹了口气,这个梁乐乐,她真的不知道如何评价,真的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能考上大学,说明她的脑子并不笨,人也有毅力,干嘛非得这么倔,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呢。
梁乐乐的事情甘景枳不想再管。
接下来的时间,她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把自己的时间都填得满满的。
转眼到了国庆,正好是周末,三个土包子又聚到了四合院。
小梳子问起安德华什么时候会来。
甘景枳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
没有想到他们才提起安德华,安德华第二天就到四合院来了。
三个土包子正背着相机打算出门呢,一打开门,就见到安德华提着大大小小好多个袋子,上面都印着英文字母,正艰难地腾出手打算敲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