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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霍坤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把一千块钱给送来了。

白静拿到了钱很高兴,马上就出门去邮局把钱给寄回去了。

之前孙霍坤没在国都没能喝上两个孩子的满月酒,所以来的时候还给两个孩子带了红包。

甘景枳替孩子接过红包的时候,掂量了一下厚度,大概是一千左右,真是有钱。

不过这样的钱等孙霍坤结婚生子的时候,也是要还回去的。

见到他,自然是要问起之前陆海娜的事情的。

那时候她去小南村找梁长琛了,回来后陆海娜就跑没影了,她也没有心思过问太多,但中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孙霍坤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这个陆海娜来路不明,本就跟甘景枳有仇,她如果是独自前来,不可能这么容易搭上钱开禄这样有身份的人。

孙霍坤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查,就查到了斯考特。

这个陆海娜能搭上他舅舅钱开禄还能勉强理解,毕竟大家都是华国人,费点钱费点心思,还是能搭上线的。

可这个陆海娜是在搭上他舅舅之前就已经先搭上了斯考特,通过考斯特的关系才认识钱开禄的,说明这件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孙霍坤不得不继续查下去,结果就查到了V国人的影子。

只是他才打了举报电话,V国人就没有了消息。

考斯特背靠大国,丝毫不畏惧,华国在国际上没有什么地位,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所以孙霍坤怀疑陆海娜不见了,应该是这个考斯特帮的忙,说不定陆海娜现在还在国都,只不过不知道躲在哪个地方一直不露面。

甘景枳听完,对这个考斯特越来越好奇了。

通过几次跟考斯特的接触,她隐隐感觉考斯特是想在华国搞事情,现在他跟陆海娜搞在一起,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甘景枳本想留孙霍坤在家里吃饭,他拒绝了,说昨晚才跟梁长琛吃过。

等晚上梁长琛回来,甘景枳把孙霍坤来了跟她说的事情跟梁长琛说了一遍。

梁长琛点点头,“这件事情我会找人查清楚,你就不用再管了,不过以后出门一定要带上白静。”

惜命的甘景枳没有理由反对,不过也提出了自己的怀疑。

“你说机关内部是不是有内应,不然孙霍坤才打了举报电话V国人就跑了,陆海娜也不见了,动作也太迅速了吧?”

梁长琛只是“嗯”了一声,没有说太多。

甘景枳知道,他这是赞同她的说法。

也是,他身经百战,在敌人和危险面前向来小心,自然有自己的判断。

不过梁长琛却仍旧不放心,吃晚饭的时候又跟白静交代了一些跟在甘景枳身边需要注意的事情。

搞得一旁的甘文霞都有些紧张起来。

“小枳,怎么又有人要害你啊?”

“是陆海娜,她现在跟外国人搞在一起了。”

“她这么厉害,竟然还认识了外国人?”

小枳能认识外国人,是因为她读书好,会说外国话,能帮上外国人的忙。

但是这个陆海娜才小学毕业,学历跟小枳相差不是一星半点,怎么能跟外国人说得上话呢?

“应该是她离开沙河村之后有什么际遇才认识的,现在她知道我们在找她躲起来,但也担心她会在背地里做些什么,防范于未然罢了。”

甘文霞还是忍不住担心,“这个陆海娜到底想做什么。”

“我跟她闹翻了,在沙河村的时候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后来她到平肃找我,我还把她给赶走了,她心里恨我,想要报复我吧。”

“唉,从小我就觉得她有些心术不正,喜欢不劳而获,又小心眼,跟你说了几次你还要跟她玩在一起,你看,现在你不帮她了,她就反过来报复你了。”

甘景枳只好不说话,谁叫她上辈子瞎呢。

这辈子没有重生的机会,哪里能看清楚这么多牛鬼蛇神呢。

————

自从十二月十八号报纸上刊登了改革开放的新闻后,国都慢慢发生了一些变化。

大街上开始出现了各种小摊贩,红袖章也不追着赶了,甚至红袖章的身影都少了不少。

甘景枳也让甘文霞做了一些小吃,拿出去卖。

甘文霞是拒绝的,“这不是投机倒把吗?”

甘景枳把报纸拿给她看,还让前段时间去过羊城的小梳子和福仔来跟甘文霞讲个体户经营的事情。

甘文霞仍旧不能接受。

甘景枳就小梳子和福仔在周末休息的时候带甘文霞出去看看,那些卖东西的人是不是犯法。

等见过小商贩在光天化日之下吆喝卖东西,不仅没有人来赶,还有不少人排着队要买后,她才接受确实允许个体做生意的事情。

小梳子还在人家的摊贩旁数了一下,卖的好的一个小时一共赚了十八块钱。

十八块钱,相当于当初甘景枳治在崇青县医院当护士一个月的工资了、

甘文霞不敢相信,自己看着也数了一遍,竟然是真的。

一个小时竟然就赚了人家一个月的工资,甘文霞要不是亲眼所见,真的没有办法相信。

于是回来的第二天,她就做起了扣肉和泡椒凤爪,到医科大学校门口摆摊。

这是个好地方,不仅有学生进进出出,马路对面就是家属院,也算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了。

一开始甘文霞也不好意思吆喝,大家都不知道她是卖东西的,并没有人买。

甘景枳就让她拿块板写上自己卖的东西和价格。

但是一整天,就只有三五个人买,卖不完的只能拿回家自己人吃。

甘文霞觉得不可行,自己不适合做买卖,打起了退堂鼓。

甘景枳哪里能让她这么容易就放弃。

她在上课的时候,跟同学们普及起了“胶原蛋白”这个词。

人之所以会变老,主要是因为胶原蛋白的流失。

还跟同学们列举了富含胶原蛋白的食物,其中就有鸡爪。

然后等甘文霞再摆摊的时候,她让甘文霞在板子上写上鸡爪可以补充胶原蛋白。

这才慢慢开始有人买。

然后渐渐地,“胶原蛋白”这个词在医科大学的学生中开始被广泛传播,有越来越多的女孩子慕名而来买鸡爪。

甘景枳让小梳子如法炮制,也在她学校里普及起“胶原蛋白”来。

她说的时候是扯着甘景枳的大旗在宿舍里跟舍友们说的。

“我姐在医科大学当老师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吧,她说了,鸡爪里面含有很多胶原蛋白,胶原蛋白能让脸没有皱纹,脸蛋看起来嫩嫩的,现在医科大学的女生为了漂亮,都在吃鸡爪,我觉得我们学校的女孩子也不能输,毕竟以后我们毕业了是要跟外宾打交道了,我们代表的是国家的形象……”

小梳子在宿舍、在班上的这一番说辞发挥得很好,很有煽动性。

学生对于传授知识的老师也都盲目崇拜。

并且“胶原蛋白”这个专业名词就像后来得“纳米技术”一样,就像是流量密码,很快被人追捧起来。

所以当甘文霞把鸡爪子卖到外国语学院门口时,很快就卖光了。

甘文霞尝到了做生意的甜头,白天卖鸡爪,晚上在家做鸡爪,日子过得忙碌又充实,心里还甜滋滋的。

转眼就到了学期末,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甘文霞卖鸡爪卖了三百多块钱。

这比她做发圈一分两分的赚得多得多。

三个土包子放了寒假,是要回老家过年的。

一年的时间,三个土包子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在容貌、气质、待人接物上,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就是国都人呢。

这就是见过世面开了眼界的感觉,甘景枳对此很满意。

等三年后毕业,三个土包子应该可以分配到一份好工作,到时候无论在任何一个城市都能游刃有余地生活。

甘文霞原本是不打算回去的,想留下来帮甘景枳带孩子。

甘景枳却坚持让她回去。

甘文霞叹了口气说:“我和小梳子回去了,小梳子奶奶家的人,肯定会找上门来。”

“就是让他们找上门来看看你们现在过得有多好。”

小梳子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过得好了,他们肯定会粘上来想占便宜、吸血。”

“所以你们要让那个他们看得到吃不成。”

甘文霞没听懂,“他们要是见到我们现在过好了,万一起了歹意怎么办?”

甘景枳一笑,“就是要让他们起歹意。”

甘文霞和小梳子仍旧不明白。

一旁的甘景枫却明白了,“钓鱼执法。”

甘景枳眼里闪过赞赏。

“没错,与其总是躲着、防着他们,不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为自己的妄想付出代价,把他们吓怕了,以后才不敢随意找上门来闹。”

小梳子听完,更加崇拜甘景枳了。

“姐,我们明明一起长大,吃的东西都差不多,为什么你就能比我长得高、长得漂亮,还比我聪明这么多呢?”

甘景枫忍不住说:“这怪谁,只能怪你被你爸家的基因给耽误了。”

话落,大家都哄笑出声。

甘景枳却瞪了甘景枫一眼。

甘景枫不明所以,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甘文霞,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是在姑姑身上撒盐。

可这时候跟甘文霞道歉也不太合适,只能找个机会再宽慰一下姑姑了。

而福仔其实是不想回去面对沙河村里他的那些亲戚的,但是他要回去给他阿婆扫墓。

沙河村是在每年三月初三扫墓,但新坟是在二月初二半夜凌晨给扫墓。

今年的二月初二他已经来国都上学了,三月初三也没能回去,暑假的时候又在赚钱,所以只能趁这次机会回去给阿婆和他父母扫墓了。

只是沙河村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他考上大学后,他的大伯二伯两家人是想跟他修复关系的。

他寒心了这么多年,跟着啊婆婆住了这么多年柴房,常年被他们打骂,有点什么好东西也都被他们抢走,心里的怨恨不是他们一两次示好就能消散的。

明知道他们是对自己是有所图,福仔并不想跟他们虚与委蛇,所以阿婆下葬后,他就直接逃离了沙河村到了平肃甘文政家。

他当时真的很庆幸自己认了甘文政和朱颜做干爹干妈,不然还不知道该去哪里呢。

细心的甘景枳看出了福仔眼底的忧郁,私下里找了甘景枫。

“小枫,福仔回沙河村肯定不会回他大伯二八家住的,你就让他住家里,反正他已经认了爸和朱阿姨当干爹干妈,住在我们家刚好打一打他大伯二伯那两家人的脸。如果他觉得不自在,你就让他这两年多攒一点钱,然后跟村里申请一块在基地自己盖房子。”

甘景枫觉得盖房子太费事,“盖什么房子,以后直接跟我们一起住就好了。”

“以后你结婚了呢,他跟小梳子结婚了呢,等你们都有各自的孩子了呢,住得了这么多人吗?”

甘景枫没有想到甘景枳已经想那么远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甘景枳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已经不是在沙河村那个小地方了,以后什么事情都往后多想几步才能走得更稳。”

她这个弟弟总是要成长起来的,尤其是在国都这个权政中心,做什么决定之前更要多想一想。

甘景枫知道她是在教导他,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这一年,他真的发觉她的变化很大,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都很有分寸,就像是知道结果后才做的决定,每次都很稳妥。

这应该就是走一步看十步的结果吧。

但他还是不明白姐姐的眼光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长远的。

以前她就像是个小家碧玉,在生活工作上都比较规矩,不太敢迈大步子,一直在安全范围内行事。

但是这一年,她带他们去羊城,做投机倒把的事情,结交外国人,来了国都后又崭露锋芒当上了大学老师……

每件事情都跟之前的风格相差很大,可从结果来看却都是好事。

叹了口气,他虽然仍旧不知道为什么,但也感受到了自己跟姐姐的差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