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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历史军事 > 谍战风云录:大宋 > 第453章 平沙落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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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张义揉着额头起身的时候,就听见不远处响起“嘶~嘶~”的声音。

他猛然抬头,就见一个枕头那么大的黑色物体,正拖着长长的身体,向自己这边婉转移动。

正在此时,林间透下来的月光,正巧照在那个黑色物体上,那居然是一颗硕大的蟒蛇脑袋。

此时正在吐着鲜红的信子,缓慢的向自己靠了过来。

这一突如其来的发现,险险没让张义惊叫出声,脑海里同时想起多年前看过的一部美国大片。

他连退了几步,也趁此机会,从袖笼里抽出匕首。就在巨蟒向后弓起身体,打算攻击张义的时候,处在全身戒备的他,也已经看清楚了周遭环境。

此时,巨蟒终于发起了攻击,原本弓起的身体,犹如离弦的箭向张义冲了过来,张义急忙侧身躲避,也借着这股力道,向着左边的开阔地冲了出去。

巨蟒一击落空,迅速调整身体,再次向落荒而逃的张义发起攻击。

跑在前面的张义,只听耳后有劲风响起,根本来不及回头观瞧,立即矮下身子向侧前方扑了出去,在落地的一刹那,他双臂前伸在坑洼的草地上翻滚了一圈,又借着前冲的势头站起,转身向界河的方向狂奔而去。

接连两次攻击失败的巨蟒,已然被挑起了凶性,对仓皇而逃的张义是紧追不舍。

跑在前面的张义,在接连几次躲过巨蟒的攻击后,终于逃到了满是乱石的河滩。根本来不及寻找那根过河的绳子,就“噗通”一声跳进了翻滚奔腾的界河,在他整个身体没入水中的一刹那,也在内心深处暗自祈祷:“爷爷,你可千万别会游泳啊!”

蟒蛇具有出色的游泳能力——源自:度娘

当张义在水中勉强稳重身形,转头回望之际,就见那条巨蟒吐着信子,蜿蜒曲折的钻进了水里。

他心里怒骂了一句:咔!

此时的张义,已经不做他想,甩开膀子拼了命的向对岸游去。

只过了几息的时间,正在水中奋力挣扎前游的他,就感觉腰间碰上了什么东西。

张义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一刹那,他几乎想到了自己的悲惨死状。

此时,腰间也传来逐渐收紧的感觉,张义怒目圆瞪:既然你不让我活!那就陪我一起死!

他伸出左手去抓拦在腰上巨蟒,右手抬起,紧握的匕首就要扎下去。

唉?不对?这么细?

咔!绳子!

张义这才知道,自己是撞上了之前过河的那根绳子。

恰在此时,廖翔的声音从河滩上传来:“郎君!拉紧绳子,我拽你上来。”

拉个屁啊,另一头被我梆树上了好吧。

他连忙把匕首插在腰上,双手紧握绳索,就向着廖翔那边攀爬过去。

“嘭!”

随着一声巨响,猛然间,绳索被拉的笔直,张义慌忙转头望去。就见一只巨大的蟒蛇脑袋,正从水下探了出来。

小爷要完!

张义用出吃奶的力气,双手交替前行,向着岸边攀爬而去。

此时被绳子拦住的巨蟒,似乎也感受到了水中的凶险,疯狂的在河水里翻滚挣扎。绳子也因为这么一番折腾,比之前绷的更紧了,甚至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声音。

绳子绷紧的声音,对于依靠着绳索才能上岸的张义,犹如催命符一般,他当即怒吼一声,手上的速度又增加了几分,不顾一切的向对岸攀爬移动。

就在他双脚刚够到河底鹅卵石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如雷般的脆响。

“啪!”

随着绳索被拉断,双手紧握绳索的张义,也犹如一颗流星,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甩飞出去。

被甩飞到空中的张义,心中反而一片宁静,甚至还有时间在思考一个问题。

“马上百万字了,是不是可以穿越回去了?”

“嘭!”在空中不知旋转了多少圈的张义,最终还是重重的摔在了河滩上。

“郎君!”

这是张义清醒的时候,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京城,郡王府。

“啊!”

正在睡熟的曹宇婷,突然发出一声惊叫,身体也随之弹身坐起。

睡在外间的燕子,也被这声惊呼吵醒,迅速起身披了件衣服,就推开了卧室的房门:“小姐,你没事吧?”

“我,我……我梦到了张义浑身血淋淋的站在我面前。”

在短暂的惊慌过后,曹宇婷掀开被子,就要起身下床。

燕子连忙来到床前:“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曹宇婷摇了摇头:“我要去找爹爹,快!帮我更衣,我要去找爹爹帮忙!”

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曹宇婷便穿戴整齐。

“小姐,我去拿灯笼。”

“等等!”

“啊?小姐,怎么了?”燕子又转回身看着陷入沉思的自家小姐。

良久,曹宇婷才转醒过来,摇了摇头:“没事了,继续睡觉吧。”

说完,也不管呆愣在当场的燕子,就脱去了外衣,重新躺回了床上。

“哦,那小姐有事的话,就再叫奴婢。”说着,燕子来到床前,给曹宇婷重新盖好被子,转身走出了卧室。

转眼间,天色大亮。

已经梳洗完毕的燕子,敲响了卧室的房门:“小姐,该起了。一会儿,还要去郡王和王妃那边请安呢。”

连续呼唤了几声,燕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轻轻推开房门,先将头探了进去:“小姐,该……,啊!”

随着一声惊呼,燕子几步就来到了床前,只看见床铺之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自家小姐的影子。

就在燕子神色慌张的去找王妃禀告的时候,曹宇婷已经易容成一位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骑着胯下的骏马,一骑绝尘的冲出了东京城。

广南西路,邕州,凭祥洞。

等张义苏醒过来,已经距离那一夜过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廖翔三人可谓是衣不解带的陪在病床前。

尤其是身为此次领兵将官的廖翔,心情就更加复杂。甚至在脑海里设想了自己的无数种死法,从凌迟到腰斩,从车裂到金瓜击顶。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陷入深度昏迷的张义,“嗯!”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廖翔几乎以为是错觉,当张义第二次发出闷哼的时候,他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用袍袖胡乱的擦了一把,这才轻声说道:“郎君,醒来,郎君,醒来。”

这几声没叫醒昏迷的张义,倒是惊动了坐在椅子上打盹的孟梁二人。

二人慌忙来到床前:“廖将军,郎君怎么了?”

正在此时,张义猛然睁开眼睛,痛苦的哀嚎了一声:“疼死我了!!!”

廖翔一边轻声安抚,一边吩咐梁丰去请郎中。

等张义看清楚床边的几人,这才虚弱的说道:“我,我,我这是怎么了?”

廖翔这才一五一十的,将那晚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当听完对方的讲述,张义只觉得一阵阵后怕,好悬了,险些没折在这里。

只过了片刻,就见梁丰背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郎中,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在经过一番详细的诊治后,老郎中得出一个结论,患者没有大碍,只需将养数日,病体自会痊愈。

听完郎中的诊断结果,不待张义本人反应,廖翔已然全身虚脱的瘫坐在了椅子上。口中还念念有词的说道:“感谢菩萨救我一家老小,阿弥陀佛。”

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借着蜡烛的火焰,将之付诸一炬。

这一幕,看的房内众人莫名其妙。

满腹心事的张义,倒也无暇理会对方的异常举动,而是开口说道:“孟,孟州,帮我,帮我去请,吴将军过来。就说我有话问他。”